李恒安站在岳微微的面前,紧紧盯着那双眼睛出神。
“大公子,你放过我吧!”
李恒安落魄地笑出声来:“我应该怎么做?李嬷嬷守在那间空荡荡的房子里,生怕有人闯进去发现你出走!”
他有些激动,指着左肩:“今天你心狠手毒,一簪子扎在这里!”
突然,他抓起岳微微的手,放在胸口:“我没有怪你,你不告而别,我立刻出府寻找!”
岳微微使劲挣扎,抽出手来。
“你真能骗得那群人?!若我不出现,你想过后果吗?”
岳微微是心有余悸的。
她的眼睛噙着泪水,心中感激,可是一码事归一码事!
“大公子,你救了我,你想我怎么谢你?”
李恒安笑起来,有点癫狂。
“谢!你与我这般生分了?”
岳微微一扭头,侧身对着他:“大公子,从我醒来,咱俩一直很生分!”
李恒安收住癫狂,怔怔地看着她。
“所以你想惩罚我?”
岳微微叹口气:“我可没兴致惩罚你,我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李恒安伸手抓住她的肩膀,一把将她扭过来。
“你打算去哪里?”
岳微微想摆脱他的双手,扒拉好几下,无济于事。
“你不敢回明府!你想远走天涯?你就这样抛下父母,抛下李嬷嬷!”
“说得对!我就是这样无情无义的人!我在太尉府过得很痛苦!”
李恒安的心被剑刺穿一样,疼得倒吸凉气,手底下完全失了章法。
岳微微觉得她的肩膀快碎了,眉头锁成一团,屏住呼吸忍受着疼痛,终于抵抗不了,发出急促痛苦的呻吟。
李恒安面色铁青,鼓着一口气,全身颤抖不止。
“为什么?”
岳微微不想回答,闭住眼睛,疼得几乎断了气。
她自知凶多吉少。
只想与牵挂的人一一道别!
于是,脑子里闪过一张张面孔。
有爷爷、爸爸妈妈,有李嬷嬷长乐钱月,还有李恒途!
心正痛得厉害,以为就要赴死如归。
岳微微却感到全身暖融融的,她睁眼,原来她在他的怀抱里!
“大公子,你行行好!你放过我吧!我很难喜欢你!”
李恒安无奈一笑:“不用喜欢我!跟我回去就好!”
岳微微欲哭无泪。
为防止她再跑掉,李恒安一路拉着她的手。
二人来到一间偏僻的药房门口,暴力敲门。
一个老郎中战战巍巍地打开门,看到孤男寡女,伤痕累累,猛地一愣。
李恒安不由分说,拉着岳微微走进去。
“客官,这都打烊了!”
李恒安放下一锭银子:“给我包扎伤口!”
老郎中感觉到肃杀之气,不敢怠慢。
眼前情形又甚是奇特,这一对男女双手牵绊,形影不离,对包扎伤口难免形成阻碍。
岳微微非常尴尬:“大公子,你先放手!郎中都不会工作了!”
李恒安并不听劝。
老郎中这才发现是男子紧紧抓住女子的手。
他抬眼认真瞧瞧二人,鲜衣华服,定是大户人家,又见他们面目俊俏,心中正叹好一对才子佳人,但那满目疲惫隐隐透着不甘!
哎!痴男怨女!
“这世间千般好,万般坏,皆是心中一瞬之光!”
“老郎中,你何以发此感叹!”
他看一眼李恒安:“这位公子伤至如此,说话依然中气十足,一副好身体,让人羡慕啊!”
李恒安觉得无趣,脸偏向一旁,不想理会,只安静地看岳微微。
岳微微被他看得全身不自在,只想找旁人说话。
“老爷爷,您这里生意好吗?”
老郎中一笑:“小姑娘,我这医馆朴素僻静,若非如此,你们不会敲我的门。”
一句话说中了要害,岳微微害羞地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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