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春雪被抓的消息在太尉府传的沸沸扬扬。
李嬷嬷下令,倾香阁的人不准讨论此事!
岳微微昏沉沉地睡到太阳爬上床头,气温燥热,她口渴至极,终于醒来了。
倾香阁一如往常,只是下人们静悄悄地忙碌,只有小白活蹦乱跳。
昨日,它走出倾香阁的院门,见识了外面,心里就不如往常安分了。
趁人不注意,小白又窜了出去!
岳微微看得准,赶紧命人追上去,她也小跑出院门,低声喊:“小白,你回来!”
追到岔路口时,两个丫鬟正好从昕瑶阁方向走过来,她们你一言我一语,春雪被抓的事情还是传到了岳微微的耳朵里。
如雷轰顶!
岳微微站在原地,脑袋闷闷的,不能思考!
她为何要害林苑?
小白见岳微微一路追来,心里正乐,却见她面如土色,停下步伐,不敢往前,最后小心地试探,谨慎地趴在她脚下。
此时,长乐和钱月追到此处。
“春雪被李恒安抓了,你们为什么不说?”
岳微微的声音很轻柔,许是虚弱的缘故。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一会儿,长乐弱弱地说:“小姐,你都自身难保了,哪顾得了别人!”
“是啊!我们不敢告诉你,你已经很虚弱了!”
说罢,钱月轻轻地走到岳微微身边,抓起她的胳膊,继续唠叨:“咱们回去吧!姑爷自有论断,他不会平白无故地抓人!”
岳微微觉得自己像具行尸走肉,木然地回到倾香阁,坐在凉亭里,胡思乱想。
她想见春雪一面!
想知道个中缘由!
可是春雪偏偏在李恒安的手里!
“小姐,春雪对倾香阁不薄,老奴知道您重情义,心里一定会过意不去,所以才瞒下来此事,您要怪就怪老奴吧!”
李嬷嬷从身后走来,岳微微回头看见她又变苍老了,心中不是滋味。
“李嬷嬷,您是为我着想,我怎么会怪你?快坐!”
她拉着李嬷嬷坐下来,又问:“春雪被抓是人赃俱获吗?”
“还在找麝香呢!”
“没有证据,为何怀疑她?”
“哎!”
李嬷嬷深深叹息:“还有个一起被抓的,是岳陇院的小厮,两个人似是有纠葛。那厮昨晚跑去与春雪会面,正好被黎初大人发现,一路跟踪,才发现蹊跷!”
岳微微震惊:“他们二人一起谋划的?”
“总之与林小娘滑胎有关。”
难以置信!
岳微微使劲摇头:“春雪的动机呢?”
“她与林苑有深仇大恨!”
李恒安!
岳微微猛一回头,吓得站起来,李嬷嬷赶紧扶住她。
李恒安坐下来,倒好一杯茶,闻着茶香,盯着她看了一会。
“你待春雪甚好,她却为了复仇,隐藏在太尉府里,就像一颗炸弹,随时爆炸,还会伤及你。”
李嬷嬷着急了。
“姑爷,您明察秋毫,一定知道小姐与春雪无甚关联,只是那次腹泻无意间让她们认识,小姐宽仁,心有愧疚,对春雪不过正常照顾罢了!”
岳微微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去找李恒安问问情况,现下人在眼前,不能错失良机。
“大公子,春雪不过一个下人出身,进太尉府前也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怎么会与林小娘有仇怨呢?”
李恒安盯着她的眼睛,似是怀疑,似是嘲讽,动动嘴角,欲言又止。
心中却像狂风掀起巨浪,不得安生!
你送给春雪二亩良田,也是忘光了!
这句心里话响着回音,一遍一遍撞击李恒安的脑子。
“你于春雪有恩,你说,她会不会为了报恩,帮你除掉林苑肚子里的孩子?”
“你怀疑我操纵春雪?!”
岳微微脱口而出,面色苍白。
李嬷嬷吓得腿软,跪下来求饶:“姑爷,您不能冤枉小姐!”
岳微微反而异常冷静,捕风捉影是他惯用的伎俩,毕竟她的房间还留着上次封门窗的痕迹。
她从那密密麻麻的孔痕上收回来心智和目光。
“春雪与林苑有仇,才让她动了杀心!你为何牵扯到我的身上?”
顺藤摸瓜,揪出来这些意外的线索,李恒安早就无法淡定了,他低下头。
岳微微继续问:“我对春雪有什么恩?”
“春雪与明府关系匪浅,她的父亲在明府的田庄里算账,却死的早,自此家里一贫如洗!”
说到这,李恒安站起身,步步紧逼岳微微。
“这时,你送给春雪母女俩二亩良田!”
岳微微退无可退,扶住廊道,差点掉进池水中。
果然,那些好不会无缘无故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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