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微微看着桌上的饭菜,比平常多了两倍。
这是早有准备!
她拿起筷子,没有胃口,说:“李嬷嬷,你们昨晚应该叫醒我,我没有吃药!”
“小姐太累了,睡得很沉,姑爷不忍心,他说一顿药而已,不如睡眠能养身体。”
岳微微放下筷子,问:“他在哪个房间睡得?”
李嬷嬷捂着嘴笑了,岳微微抬头看她,紧皱眉头。
“姑爷是小姐的夫君,当然在您的屋子里休息呀!”
岳微微突觉五雷轰顶,后脑勺绷得又紧又疼,眼前眩晕不止。
她的脸色突然苍白无血色,李嬷嬷心惊肉跳,嘴唇颤抖起来,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我……我去躺会。”
李嬷嬷安顿好岳微微,说道:“小姐,我现在请郎中去!”
屋子里剩下她一人,岳微微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李恒安这样做到底是为了谁?
林苑禁足,他想缓和烛钰阁和诚赟院剑拔弩张的关系吗?
倾香阁成了他的演绎台!
要解决眼前的困窘,只能从林苑下手!
想到这里,岳微微好像看到了光明,她的头不疼了,精神也好了一些。
李嬷嬷领着郎中匆忙赶来的时候,岳微微正坐在桌前吃饭。
二人纷纷愣住了。
李嬷嬷问:“小姐,您好些了?”
岳微微说:“躺了一会儿,好多了,我太饿了。”
郎中开口说道:“明娘子先用膳,我在外等候。”
郎中退出房门,岳微微问:“李嬷嬷,你知道大公子忙什么去了吗?”
“老奴不知道,看到小姐精神头尚好,老奴可算放心了!”
郎中诊脉的时候,长乐兴冲冲地跑来,说道:“小姐,明大人和明夫人到帝都了!”
李嬷嬷很惊喜,问道:“你可确定?”
长乐说:“千真万确!春雪早起采买,亲眼所见,她刚与我说得。”
岳微微说:“我应该准备回娘家的事情了。”
李嬷嬷有些为难,说道:“小姐的身子还虚弱,再调理一下吧!”
岳微微不同意,说道:“刘郎中医术高明,今天吃顿药就能好大半,等一会儿我去诚赟院问安,说明情况,明天就去明府。”
郎中微笑道:“明娘子的身体底子好,恢复快,但是依然要以休息为主,不能损耗心力。”
岳微微点头答应,说道:“刘郎中,您费心了。”
倾香阁里安静沉寂,院门外边已经炸开了锅。
李恒安留宿倾香阁的消息不胫而走!
诚赟院内,太尉夫人在后花园里赏花,管家紧紧跟随。
“让恒安浪子回头,还是明露段位高!”
管家连连点头,说道:“夫人,明娘子懂大礼识大体,林小娘的那点小伎俩,不攻自破。”
太尉夫人折下一枝花,面色阴郁,说道:“明大人和明夫人回到帝都了,明露该回去看看了,只是这孩子失忆,不知道明府中会生些什么波折。”
“夫人莫担心,明娘子是明府的掌上明珠,明大人和明夫人看见自己的心头肉,只有开心的劲头,再说那林小娘自食其果,两次禁足,太尉大人与您已经教训了这个罪魁祸首,相信明府不会咄咄逼人的。”
太尉夫人深以为然,把玩一会儿那花,觉得无趣,就丢在地上。
岳微微穿过重重花海,找到了太尉夫人,赶紧上前问安:“母亲,明露给您请安!”
“呦,正说你呢,你这就来了,也罢,倒不用王叔再跑去倾香阁一趟。”
李恒安留宿和明府的变化她定然都知道了,岳微微心知肚明,却笑着问:“母亲,您找明露有事?”
“昨日恒安留宿,你做得很好!”
岳微微轻舒一口气,让内心的阴郁顺着气息释放出来,低声说:“母亲,昨日明露突然身体不适,打搅了大公子!”
太尉夫人打趣她:“这哪是打搅?”
管家不知何时离开了这里,只留她们二人说话。
“明露,明大人与明夫人今天回到帝都,你一定想念他们吧!”
岳微微心想:别说我不是明露了,就算是明露本人站在此地,失忆之人哪来想念一说,至多是好奇吧!
她轻轻点头,说道:“母亲,明露忘记了很多事情,不过人总是想寻根的。”
太尉夫人深沉地看看她,说:“让你受委屈了,不过林苑已经自食恶果,我也算为你出了一口气。”
岳微微赶紧感谢:“母亲,您的一番心意明露深记心间,感激不尽!”
“如今你已扭转局面,我也算给明大人和明夫人有个交代!”
岳微微心中确定,林苑解禁之事决不能提。
她说:“若非母亲明察秋毫,林苑就逃过了惩罚,这都是母亲的功劳。”
也许说说林苑的坏话,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林苑这个女人,愚蠢至极!若她能够安分守己,我也不是容不得她!自作孽不可活,进入太尉府以后,仗着恒安这座山,专横跋扈,得寸进尺,她却不懂靠山山会倒的道理!”
太尉夫人说得异常平静,看不出情绪波动,岳微微听完有点胆寒!
她对太尉府有绝对的掌控权,岳微微有如履薄冰之感!
“母亲,家父家母回到帝都,明露理应去拜见,不知该何时去?”
太尉夫人想了想,问:“明露,你想何时去呢?”
岳微微眼珠一转,回答道:“家父家母长期在江南,知道明露失忆,却只能干着急,尽不到父母之责,心中一定愧疚。如今回到帝都,那想念自然更甚,去明府应该早日为之,也显得父亲母亲仁义宽厚。”
太尉夫人心中赞同,转而问道:“昨日你身体不适,立刻去明府可能承受?”
“母亲,您看!”
岳微微转了一个圈,展示自己的精神面貌,接着说:“明露好着呢!”
太尉夫人笑称:“有恒安陪伴,身体自然恢复的快!”
岳微微低着头,尴尬地陪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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