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过去了,岳微微的脚伤基本痊愈,可以自由走动了。
她盯着桌边一沓家规,如释重负。
“终于抄完了!”
那锦盒钻入眼睛里,岳微微沉闷地闭眼,心中不快。
骆庄周的书一定是他拿走的!
“脚好了,我就以将军府日常照料桁颖药膳为由,拜访李恒途,试探一下。”
岳微微站起来,出门看见钱月,便说:“你随我一起去将军府。”
钱月不解,说道:“小姐的脚刚好,不便走路,早晨才去的诚赟院请安来着,要当心着点。”
岳微微摆摆手不理会,只说:“随我去吧,这一截子路,我走的了。”
钱月拗不过她,跟着来到了将军府。
管家来报的时候,李恒途内心异常兴奋,怎奈不能显山露水,便平静地说:“明娘子伤刚好,我去迎接”。
看到岳微微神采奕奕的目光,他心中就像升起了两颗闪亮的星辰。
“李公子,烛钰阁多日受将军府庇护,我特来感谢!”
李恒途一笑,说道:“明娘子客气了!”
“这些是一点心意,还请笑纳。”
话音刚落,钱月便端着锦盒走上前来。
李恒途看一眼管家,他便端着锦盒退下去了。
四下无人,李恒途走到岳微微近处,闻到丁香花香,有些失神,就站在她身旁,安静地端详那面庞,皎洁动人。
“李公子,您为桁颖准备药膳已经十天了,时间过得真快,不知您借来的东西可用完了?”
李恒途眼睛一亮,从神游中惊醒。
突然间他恍然大悟,苦笑一番,反问:“借来的东西为何物?”
岳微微料想到这一幕,没有气恼,低声问:“李公子可记得我的练字计划?”
李恒途轻轻闻一下空气里的花香,心想:明娘子是个聪明人!
他转身,请岳微微到房间喝茶:“你的脚刚好,不宜久站,不如我们到房间喝茶细聊。”
岳微微没有拒绝,两人向前走去。
一片花丛引起她的注意,不禁驻足观赏。
李恒途走到花丛跟前,说:“这是丁香花,长了这么多花苞,就快开了,到时满院子花香,沁人心脾。”
“这花丛打理得干净,枝叶长得茂盛,李公子一定非常喜欢丁香花!”
李恒途转身去看岳微微,眼神莫测,露出一丝藏不住的情思。
岳微微正巧没有发现,只看着郁郁葱葱的枝叶赞叹。
当她抬头的时候,李恒途已经收起了那份溢出内心的悸动。
“公子!”
岳微微转身,看见超阳从身后走来。
他抱拳作揖:“明娘子安好!”
岳微微笑着说:“今日特来将军府道谢,这十天超阳侍卫也辛苦了。”
刚才看见岳微微的身影,超阳心中便极为不悦,现下她的借口天衣无缝,倒是无力反驳。
“明娘子因已伤势为重,虽然康复,但是还需当心,久站走路都会伤到筋骨。”
超阳话音刚落,李恒途便顺着话赶紧说:“明娘子到屋里坐,吃些茶点,休息脚腕。”
虽然二人极力掩饰,但是岳微微察觉了超阳的小情绪,她本想打道回府,但是想到骆庄周的书下落不明,心中难免不适。
她想看超阳的表情,怎奈李恒途挡在中间,不能如愿,心中狐疑这对主仆之间的不愉快,可是与她有关?
李恒途不禁心中咒骂起超阳来,嘴上却劝说岳微微赶紧入座歇息。
“你在门口候着。”
二人走进房门的时候,李恒途特意叮嘱超阳,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
岳微微借机回头,却见超阳已经背对他们,立在门口。
“请!”
李恒途发出邀请,岳微微赶紧笑着应和。
二人坐下以后,李恒途一边为她斟茶,一边开门见山地说:“你来此要书是真,感谢倒是其次!”
岳微微一愣,马上说:“李公子看似心知肚明,却以小人之心揣度他人。”
李恒途听到“小人之心”这个词,没有动怒,反而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
“你这般聪慧,猜到我拿走了那本书。”
这个人绕来绕去,不说正题,岳微微心里不满,说道:“这不可笑!”
李恒途看着她,深深地盯着那双明亮的眸子,目不转睛。
岳微微迎着他的目光看,好景不长,败下阵来!
“我的脸怎么了?”
看到她低头红着脸,李恒途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撩她额前的发丝。
不料,岳微微一脸恐惧,从凳子上跳起来,惊呼:“蜘蛛!蜘蛛!”
李恒途似是从梦中惊醒,恍惚瞬间,赶紧站起来看查。
只见地上有个黑点快速移动,正是那蜘蛛所为。
“这蜘蛛爬在我的裙衫上,吓死人了!”
岳微微向远离蜘蛛的地方后退几步,惊惧地说道。
李恒途快速上前,腿脚一扫,那蜘蛛滴溜溜滚着圈,向门口飞去。
超阳听见响动,正好走来,看见那细小的黑影,敏捷地躲开,问道:“公子,明娘子,可有其他吩咐?”
李恒途侧颜对着他,冷淡地说道:“没事,你退下吧。”
超阳转身离开,李恒途的眼神却没有放过他,死死盯着他的背影。
那个蜘蛛,只有他俩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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