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岳微微的面容变得冰冷,她放开李嬷嬷的手,一把擦干泪水,抬头去看太尉夫妇。
“父亲母亲,林小娘所言不虚,我失忆醒来,两位长辈对我包容宽厚,于明露而言有再造之恩,让我感念一生!”
太尉大人听完,说道:“明露有心,我们做父母的甚是欣慰。”
太尉夫人立刻应和:“明露受了委屈,你父亲与我心知肚明,将来一定加倍补偿!”
“父亲母亲,明露嫁到太尉府,已是无上荣光,作为你们的儿媳,自然要与太尉府共进退,这些委屈算什么呢?”
太尉大人面露微笑,欣慰地说:“明露识大体,懂分寸,深得我心。”
太尉夫人也点点头,面带微笑,说道:“明露,明大人和明夫人捎来消息,即将启程回帝都,届时恒安陪你去明府,能与亲生父母欢聚一堂,又是一件美事。”
一听到李恒安作陪,林苑醋意萌生,脸色胀得通红,嘴唇抖动。
岳微微瞟了一眼,看林苑一点就炸的样子,心中有了方寸,赶紧说:“我因为失忆,一直心存担心,现在有父亲母亲的关照,有夫君的陪护,我回到明府,家父家母一定能够理解和宽容我的。”
又提到李恒安,林苑憋着的气全部从鼻子里喷出来,她冷笑一声,嘲讽道:“明大人和明夫人回到帝都的时候,明姐姐的脚伤可能好啊?”
“谢谢妹妹关心,如果脚踝好不利索,自然有人扶我回去的。”
又打李恒安的主意!
林苑怒目圆瞪,说:“那天你受伤,还到处乱跑,说出来令人匪夷所思,若你安心待在原地,夫君回去便找到了你,你的脚伤或许好得快点。”
提到这一茬,太尉夫妇的眼神有所变化。
岳微微只能再次强调:“上天庇佑,我在逃跑的路上,踩到石头,意外正骨,才没留下恶疾。”
“谁相信呢?鬼话!”
岳微微看着林苑,心生恶念,她说:“其实,我心中疑虑重重,还望林小娘解答。”
林苑一脸茫然,李恒安机警地盯一眼岳微微,露出警告的表情。
岳微微心中叹息一声,满是凄凉。
这一对苦命鸳鸯,是太尉府的牺牲品,却也可恶,如今对她苦苦相逼。
“这次刺杀与林苑密切相关!”
岳微微语出惊人,在场之人愕然看去。
林苑一脸无辜,手足无措,一手拉住李恒安,一手指着岳微微,大声喊:“她胡说!她陷害我!”
“明露,说话要讲证据,不能信口雌黄!”
李恒安向前走一步,林苑“嗖”的一下躲在他身后。
这一幕,忽然让岳微微羡慕。
这么多是非面前,若有人依靠,她也想躲起来!
岳微微咽下一口苦水,笑着说:“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刺杀,全是林苑自导自演。”
“胡说!”
林苑冒出一个脑袋,喊得声嘶力竭。
太尉大人一拍桌子,喝道:“放肆!在此咆哮,可把我放在眼里?”
“扑通!”
林苑一哆嗦,跪在地上,膝盖撞地的巨响竟有了回声。
岳微微替她疼了一下!
幕后黑手当然不是她。
太尉夫人面露愠色,严词说道:“明露,不可造次!”
岳微微不怕事情闹大,只管说道:“父亲母亲,从青远山回来的途中,林苑以她的马车不舒服为由,坐进主车……”
话音未落,太尉大人站起来,怒喝到:“坐进主车?”
前厅哗然!
太尉夫人紧盯着李恒安的眼睛,手中攥着茶盏盖子,指甲顺着盖子上的花纹划动,最后狠狠一扣,扬手便扔了出去。
“叮铃哐啷”一阵碎响,盖子在林苑身边砸成碎片。
林苑应声全身剧烈抖动一下,继而一动不动。
李恒安低下眉眼,不敢直视太尉夫人,他立刻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此时,李恒途惊诧错愕地站在前厅门口,进退两难,最后决定转身离开之际,太尉大人看见了他。
“世侄,你怎么来了?”
李恒途赶紧回身,跨过门槛,俯身快步走进来,说:“世伯、伯母,母亲听说太尉府走水,一时心急,竟然生病咳嗽起来,便嘱托我来询问情况。”
“小小的事情,怎么把妹妹惹生病了?”
太尉夫人站起来,走到李恒途身边,抓住他的手,又说:“妹妹咳嗽得厉害吗?请了郎中没有?”
李恒途赶紧回答:“伯母莫担心,郎中说是急火攻心所致,按时服药,静养休息,不日便能好转。”
“清官难断家务事!”
太尉大人坐回椅子上,接着说:“看看,这地上跪着一个两个的。”
太尉夫人松开手转身,李恒途看着李嬷嬷揪心。
又瞧见李恒安也跪在地上,心下打算找借口留下来,好在旁帮衬岳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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