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外,囚车内躺着一名浑身是伤的女子,此刻她眸光凶狠地盯着四周。
当江悦赶回来的时候,见到囚车里被铁链锁着的江乔乔时,心下一疼。
她们才分开一个晚上而已,江乔乔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江悦低声喊道:“乔乔……”
囚车内的江乔乔仿佛被人抽走了神志一般,见到江悦,她眼眸猩红地盯着她,仿佛要把她拆入腹中。
江悦眸中满是不可置信,江乔乔好像不认识她了?
怎么会这样?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江悦想要再次上前时,一双大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江姑娘请留步……”
谢安神色清冷,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你凭什么拦我?”
江悦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似水的眸中让人感觉到一股凉凉的寒意。
身后的裴恒远上前,他握着江悦的手,低声安抚:“悦悦,你先不要着急,这事……”
“我怎么能不着急,那是乔乔,我的亲人,你让我如何不着急?”
江悦此刻是一点都不想听那些大道理。
谢安眸光暗沉,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江乔乔她行刺的是陛下,这乃是重罪,要不是陛下仁慈,估计江姑娘如今见到的就是江乔乔的尸体了。”
他神色顿了顿,继续道:“陛下命令本官彻查此事,本官如今要送江乔乔去廷尉府,如果江姑娘有其他线索,可派人到镖旗将军府告知。”
说罢,谢安快步上马,他大手一挥,押送囚车的队伍就此启程。
押送队伍已经远去,可是江悦还是愣愣地盯着那个方向。
裴恒远心下一疼,一把揽过江悦:“放心,这事我会查清楚的。”
江悦神色不安,她总感觉这件事情是冲着她来的。
怎么会这么巧,她跟江乔乔两人都前后出事了呢?
这幕后之人,摆明了就是要把她和她身边的人一网打尽。
“裴恒远,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既然那人已经明面上跟我们宣战了,我们岂有躲避之理?”
他伸手揉了揉江悦的眼角:“悦悦,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跟你一起面对的。”
“你也不要老是什么事情都想要一人扛着,你要记得你现在身后还有我。”
江悦似水的眸子动了动,心口有点酸酸的。
“江姑娘,陛下有请。”王友德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的身旁。
裴恒远抱着江悦的手一顿,他蹙了蹙眉头:“可有说是何事?”
王友德望着抱在一起的两人,神色顿了顿:“东陵国的大王子在陛下面前状告江姑娘故意伤人罪。”
江悦冷哼两声:“他倒是会恶人先告状!”
裴恒远咬了咬牙:“我还想找他算账呢,没想到他自己送上来了。”
*
王帐内,宁安帝端坐在主位上,他的右手臂用一块白纱布包着,应该就是昨夜江乔乔行刺留下的伤口。
赵辰泽和赵婉晴坐在主位左下方,拓拔野和拓跋宏坐在主位的右下方。
江悦一进王帐就看到了这两边的人,不由得冷笑:这人都到齐了呀!
江悦和裴恒远对着宁安帝行了个礼:
“微臣参见陛下……”
“草民参见陛下……”
宁安帝虽然手臂受伤了,但是丝毫没有折损他的威严之气。
“江姑娘,大王子说你故意伤人,可有此事?”
江悦还没开口回答,裴恒远就抢先一步:“陛下,微臣也有一状要告。”
宁安帝目光若有深意地在裴恒远和江悦两人身上转悠,似笑非笑道:“哦?这倒是新鲜了,裴小侯爷是要告谁呀?”
裴恒远指了指坐在一旁的拓拔野,神情狠厉:“东陵国大皇子打算对微臣的妻子行不轨之事,如果不是微臣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拓拔野神色凶狠:“江悦什么时候是你妻子了?小侯爷你可别是为了包庇她,故意这么说的吧?”
裴恒远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神色轻蔑:“我们成亲都快半年了,大王子你不知道吗?”
他缓缓走到拓拔野跟前,眸底闪过阵阵寒意。
“她脸上巴掌是你打的吧?”
拓拔野刚刚要开口狡辩,裴恒远就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啪……”
拓拔野瞪大了双眼:“你居然敢打本王?”
话音刚落,裴恒远又利落地打了一连串的巴掌。
“啪……”
“啪……”
……
打到拓拔野脸上都出血了,裴恒远这才住手。
“你放肆……”拓拔野高声怒吼。
裴恒远眸色暗沉,神情冷漠:“动了我的女人,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
说罢,他迅速抽出一旁护卫手中的剑,手起刀落之间,两只血淋淋的手臂瞬间掉落在地。
“啊啊啊啊啊……”
失去手臂的疼痛感让拓拔野一下子昏死了过去。
王帐内的众人皆是震惊之色,他们万万没想到裴恒远会为江悦做到如此地步!
裴恒远扯了扯唇角:“这种人不配留着手。”
拓跋宏望向主位上一直一言不发的宁安帝,他此刻才真正意识到宁安帝对裴恒远的绝对偏爱。
居然能公然允许他在王帐里面杀人!
如今北安国力强盛,他们东陵不适合与其硬碰硬。
他眼眸转了转,起身站了起来:“裴小侯爷息怒,这件事情是我王兄不对,小王在这里代王兄向陛下和裴小侯爷赔个不是。”
裴恒远神色冷峻,声音夹杂着一丝寒意:“那就看好你的王兄,如果再有下次,可就不是砍掉手臂这么简单了。”
拓跋宏眸中一震:“小王谨记。”
“你们都退下吧,孤也乏了……”一直不出声的宁安帝总算是开了金口。
裴恒远走到江悦跟前,牵起她的手,声音轻柔:“走吧。”
赵婉晴望着裴恒远人前人后的两副面孔,心下震撼不已。
裴恒远对江悦的爱,让她感到很羡慕,这世间有哪个女子不喜欢得到一人的偏爱呢?
与赵婉晴眸中的羡慕之色不同,赵辰泽的眸底闪过一丝算计。
他本来以为江悦只是裴恒远消遣的玩意罢了。
没想到呀,居然让他找到了裴恒远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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