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满说着说着,有些激动。
但她声音有点娃娃音,她虽然说的气愤,那轻柔的语调并未给人以强烈的攻击性,反而透露出一种别样的韵味,仿佛她只是在轻轻抱怨,而非真正动怒。
“那个鲁忆之也不是个好东西,不仅眼有问题,我怀疑他脑子也有问题。最可怜的是我姐,就因为一件事,彻底迷上鲁忆之,到现在也走不出来。”
原来,多年前江小满的堂姐来卧龙山庄玩,可能是心情不太好,就去山上散步。那山只开发了一半,走到一半就没有台阶,江小满的堂姐也是个胆大的,她顺着山上原有的小路一直往前走,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后来就迷路了,更悲剧的是手机居然也不小心掉下山。
后来还是江小满最先发现的,她那天正巧想找堂姐玩,电话一直打不通,跟家里人一说,才知道她堂姐去了卧龙山庄。
当时这事闹得还挺大,家里也报警了,警察和消防都来了,找了一天一夜都没找到,就在大家都以为她堂姐凶多吉少的时候,是鲁忆之带着人找到了她堂姐。
“我永远忘不了那个画面,当时鲁忆之把自己的外套脱了,裹在堂姐身上,堂姐半昏迷地偎依在他怀里。堂姐一直说是鲁忆之给了她第二次生命,说最绝望的时候看见鲁忆之出现,他就像天神一般,带给她生的希望。”
江小满真落泪了,柳芽赶紧找纸巾给擦。
“别哭,别哭,你堂姐那样重情的人,一定会有更好的男人在等她。”
柳芽嘴上安慰着,心里却想,你在我跟儿哭,被严墨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你,那个二世祖一瞪眼,我怕怕。
“我堂姐那人轴,她认准的事十头牛拉不回来,我就是心疼她。”
江小满一边说,一边哭,还断断续续地跟柳芽说,她小时候在大伯家待了一段时间,跟堂姐关系很好。
“本来我还以为单晴得是仙女一样的人物,今儿一见,那什么呀,就是被有钱人抛弃的狐狸精,还特没素质的那种。我堂姐说,以前单晴在学校里是校花,学习好,人长得也美,还说鲁忆之对她念念不忘,是有情有义,我呸!”
“好好好,咱不哭,别哭了,再哭眼睛该肿了,你家帅哥该心疼了。”
江小满听柳芽提到严墨,这才慢慢止住眼泪。
“柳姐姐,你不会笑话我吧?”
这丫头的眼眸晶莹剔透、湿漉漉的,仿佛一头迷失在森林中的小鹿,令人心生怜爱之情。
“怎么会呢?今天你好几次为我解围,我感激你都来不及,谢谢你,小满,幸亏今天遇到的是你。”柳芽由衷地道谢。
江小满摆摆手,不以为意:
“谁让那个单晴狗眼看人低,一到宴会厅就故意那么说,我看她那样就烦,再说了,我也是普通家庭出来的孩子,她凭什么看不起人?她自己能好到哪里去,还说什么她父母挣的钱够她衣食无忧一辈子,那话也就骗骗她自己吧。”
“有一句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你听到她刚才的话了吧,隐晦地说她之前多气派,过惯了那种生活,现在的生活她怎么可能适应,就她父母挣得那点钱,哪够她挥霍的?”
柳芽有些惊喜,这姑娘看着一副天真可爱的模样,没想到认识很深刻,说的头头是道,关键是很有道理。
“柳姐姐,我不想去吃饭了,看着她就没胃口,你回去吃吧,我在这安静会。”
江小满情绪低落地说。
柳芽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待着,便说:
“我跟你一样,看着她也没胃口,刚开始认识她是时候,我觉得她是天仙般的存在,哪哪都好,还想着帮她和沈老板牵线,可后来,越来越觉得这人很复杂,并不像她表面看上去的那样。”
“不是吧,你还有过那种想法,把她介绍给沈老板?幸亏没有,她不配。”
江小满停顿了一下,又小声地问:
“沈老板是不是喜欢你?”
柳芽惊得要跳起来,手和头一起做着否定的动作:
“怎么可能,没有的事,这事可不敢乱讲,他是老板,我是保姆,我们可是恪守着行业准则,绝不敢践踏一步。他嫌找别的女伴太麻烦,才让我来的。”
江小满破涕为笑,“我就说了一句,你看你解释了那么多句,越描越黑,是不是心里有鬼?”
柳芽恨不得当场发誓,“真没有,沈老板这个人很开明,心眼好,对我和周姐都很不错,我很庆幸遇到他这种老板,真的。”
江小满还是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
柳芽接着提出自己心里的疑问:
“你跟严总是怎么认识的?我觉得他对你好好,满眼都是你。”
说到严墨,江小满忍不住笑了,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一般灿烂明媚。脸颊两侧的酒窝更若隐若现地浮现出来,仿佛两朵盛开的鲜花,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我们是邻居,从小就认识,小时候我是他的跟屁虫,他走到哪我就跟到哪,经常被他厌烦。”
“是吗?他还会烦你,真看不出来。”
“真的,他小时候不爱跟女生玩,偏偏我又喜欢粘着他,他小时候还威胁我,要打我呢。”
竟然还有这种事,柳芽想想那个画面,忍不住笑起来:
“好有趣,那你俩是什么时候恋爱的?他追你的时候,你没拿他小时候的事情,拒绝他么?”
“怎么没拒绝?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是我追的他,他拒绝了,说什么只把我当成邻家小妹妹,后来我一气之下找了个男生谈恋爱,你猜怎么着,第二天他上门把人家打了,又来找我要我做他女朋友,说其实之前是怕耽误我学习,我没答应,他急得跟疯了一样。后来,嘻嘻,也就慢慢答应了。”
柳芽觉得自己像是在听童话故事一样,好浪漫,好唯美。
人家小时候就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而她自己小时候却是被别人追着打,同样是一个鼻子两只眼,差别咋就那么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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