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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步舍讲了唐府派去请马震岳的家丁被人截杀,如今唐文亮正在全力调查。
“可寻到证据?”唐池瞧着明显憔悴下去的二叔,心中不忍。可自个内心又悲愤憋屈。从西望镇回来后,唐池直接进了唐文亮的书房。他是真得痛恨一而再、再而三伤害大哥的人。二叔但凡点个头,他二话不说,干翻他们全家!
唐文亮摇了摇头,叹口气:“瞧着线索很多,好似都能查下去,却越查越多,耗费的人力更多,至今还没有理出来……”唐文亮也很憋屈,可大哥说必须顾全大局,要证据确凿!
书房外响起请安声,二人一听,便知是金玉回来了。
金玉适才去了趟医女营,安排人手去叶尔羌,筹建医女营。既然已经应下叶尔羌的事,便要言出必践,于两地商路来往皆有益。自己脱不开身,需得安排合适的人前往。冬梅入医女营数年,即便是金玉不在的那几年亦是尽职尽责,将医女营管理的妥妥当当。也就是那几年,冬梅得到历练,有了十足的长进。放到现代,妥妥的部队医院院长。金玉与冬梅细细谈了此次叶尔羌之行的重要性,嘱咐她一定稳扎稳打,做出样子来。同时许可,随行人员任冬梅挑选。但步衣需暂代医女营中职责,她还有事情需得处理,待她事毕必亲往一趟。
金玉进屋,与唐文亮行礼坐下。
“父亲的身子已无大碍,大哥病情稳定,师傅传来消息,还有十日便可归家。”唐驿给金河诊断后又施了针,病情平稳了,可恢复的希望渺茫。医学天才的唐驿都无法,金玉情绪十分低落,只能等师傅回来了。
说完这些,一时间三人皆无语。发生的事情太突然,先是唐河外出时一时不察被人暗算,又是唐文光惊怒交加病倒,再到金瑞彪意外亡故。一桩桩,一件件,皆与同一批人有关,金玉发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金玉告诫自己,这是乱世,你不够狠,便为鱼肉;你若狠厉,可为刀俎。有时候以暴制暴,才能快刀斩乱麻,在有限的时间里换来平安。
“岳父三日后出殡,唐府上下除了大哥与河儿不能去,其他人放下手头的事务,全部去参加送葬仪式。”老岳父自幼好读,至年长后博学多才。虽心系天下,却身逢乱世,报国无门。一生着书立说,寻求治国良策。唐家男儿要么是老人家的姑爷,要么是老人家的孙辈,女眷更不必说,作为他的至亲,务必出席丧礼,送老人家最后一程。半晌后,唐文亮又缓缓开口,“家中亦得做好防护,这些我会与大哥商议。你们才回来,本该歇息。奈何情况特殊,今晚便早些休息,明日该处理的事情处理完毕,速速去西望帮忙。”
唐池、金玉默了默,应“是”,又静坐了一刻钟,离开唐文亮书房,往后院而去。他们需得好好歇息,明日还有得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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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素素很识趣,并未来打扰唐池与金玉。待他们屋里的灯熄灭之后,汤素素屋里的灯却依然闪着微光。
“说吧,事情如何了?”汤素素瞧着眼前的黑衣人,眸色冷厉。爹爹是越发嚣张了,如此关头还敢遣人来唐府。
“小姐放心,那几人我已安排去他处!”黑衣人有些憋屈,奈何底下的人贪生怕死,见着老虎便怕了。虽则送信的人被除掉,却意外地让唐府知悉了消息。还好那五人跑得快,并未留下任何把柄。
“今日为何又来?!”汤素素耐心耗尽,直奔主题。
“小姐放心,无人发现卑职。”黑衣人还是有些傲气的,毕竟往来无数次都没被发现,“金瑞彪出殡那日除掉唐河、唐骋!”
汤素素倒吸一口凉气,父亲是真的疯了!金瑞彪出殡日,唐府基本无主子,说不准还得自个主持后宅,机会极大。除掉唐骋,有很大难度!虽然自从知晓了唐骋的存在后,自个寝食难安。可除掉唐骋的代价太大!一则唐骋身边的白虎与他日夜相伴,二则金瑞彪出殡那日必定很多人在场,自个方面亦需很多人手。办好了还好说,办不好便全暴露了!
“不行!”
“小姐,唐骋那边,卑职与四公子一同前去。”黑衣人似知晓汤素素怎么想的,“出殡当日,白虎是万不会出现的!机不可失!”
对啊,汤素素眼前金光一闪,自个也是气糊涂了,金瑞彪名声在外,吊唁及送行之人颇多。白虎即便不伤人但也吓人,这条件足够将它关起来了。
汤素素眼中寒光一闪,想起公公那日与金玉一番密谈后,便宣布育有长子者为唐池正妻,令自个高兴不已,亦糊弄得父亲去了嘉峪关。如今想来,那句话便是金玉的阴谋,她明明有个比骐儿更大的儿子!害汤家忙活半天,还要为他金家做嫁衣!
可唐家人……汤素素思来想去,仍觉不妥:“唐府虽然不是问题,可那日,唐家人全部去西望了……”
“小姐放心!总兵大人已重金请了清风阁出面,唐家不过几人!”黑衣人瞧着汤素素还在犹疑,又抛出重磅炸弹,“届时四公子会带足够的人,去西望小镇!”黑衣人比了个杀的手势,总兵大人决心已下,对唐府取而代之,对河西势在必得!
汤素素眼神闪了闪,自个不过是要除个唐骋,父亲却是……罢了,……要活下去,还得依靠娘家。眼神暗了暗,言道:“三日后行动,唐府这边有我,西望那边全靠你们了。转告四哥,一定做到万无一失!”唐池、金玉,无论怎样的代价,我也要三日后成为唐骋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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