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苗加把劲煽风点火,她看着方云芬,轻声道:“娘,我怎会欺骗你呢?这事儿,你只需稍微打听一下,便会明白真相。你呀,这几日去姑姑家做客,几日未归,对此事一无所知也是情理之中…”
方云芬微微皱眉,陷入沉思,叹口气:“老四就算有那份钱财,也未必愿意拿出来!”
方大苗见方云芬已经产生了要钱的念头,便继续游说:“娘,你想想,老四一直是最孝顺的。如果你以养老为理由向他开口,他不可能不答应的…”
方云芬摇了摇头,回想起之前分家的事情,她原本并不想同意,只想着尽快让两个孙女成亲,以避免交不起罚款,后继无人。
现在官府的政策改变了,不娶妻也可以,官府直接分配三人,到年龄不交罚款的男子或者不服官府分配的则会成为军妓,这让娶夫变得异常简单。
更何况,这些年来,老四也为家里做出了不少贡献。等改日,还得为老四寻找合适的妻主,筹备嫁妆,为方家延续香火:“不行,就算他有钱,那丫头也要娶夫郎,我们不如先和他们商量一下,等她娶了夫郎后再谈钱的事情…”
方大苗知道,方云芬只有两个孙女,又好面子,这爹又早死,那爹也是方老四的爹,自己一个人很是被动。
眼珠子转了转,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鬼哭狼嚎:“我苦命的爹呀,你走的太早没见到孙女成亲,没办法含孙弄怡,可现在你倒是在天之灵保佑保佑你的孙女啊,你的孙女没钱娶夫郎啊!”
方云芬的心被深深触动了,丈夫是她的青梅竹马,他去世后,她一直觉得亏欠这个女儿,所以对她百依百顺,纵容她的任性和懒惰。,干不干家务都无所谓,反正有几个婿夫干。
“好,好,好,娘明日就去找老四商量,看他能不能拿出钱来。”方云芬终于松了口。
方大苗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她撒娇地抱住方云芬:“还是娘亲最好!”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方柠染的脸上,将她从梦中唤醒。虽然铺子的事情没得到解决,但她今日不打算出门,她怕张凌飞要回来找她找不到。
谁知掌柜告诉她,店里的辣椒酱已经用得差不多了,需要她帮忙准备一些。方柠染欣然应允,她搬起辣椒酱和豆瓣酱的坛子,走到马车旁,让方老四和萧云帆帮忙送货。
等忙完已经接近午时,她回到屋里,去系统冰箱里拿点东西吃,吃饱喝足,躺了一会儿,刚出系统就看见梳妆台上有封信。
她凑近一看:方柠染亲启。
她疑惑的打开信封,只见里面的字很是陌生但字体是簪花小楷,倒像是男子的字。
她扫视上面的字,她用心读着信上的内容,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
“染染,吾已踏上归军之路,汝言之事,再三思之,予以回之,吾心之愿效命疆场,恐累及无辜,然,拒还之,吾非良人,愿汝弃之,重觅良人,勿念!”
方柠染把信纸捏成团,啥意思,老娘被拒绝了?
拒绝就拒绝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居然还扔封信就跑?
也对,一个将军独子,怎会看得上这乡野之女?
这团纸她扔入了空间,和那玉佩放在一起,得留着,以后摔他脸上。
然后各不相干!
我本无意惹惊鸿,奈何惊鸿入我心;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啊!
哎,罢了!
老娘还不稀罕呢,又不是自己吃亏,自己已经尽力了,是人家不稀罕。
菩萨说,人这辈子不管遇到谁,发生了什么事,绝非偶然,前世的因,今生的果;前世不欠,今生怎会相见?
所以,这可能是因果报应吧!
虽然表面上说得轻松,但她的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老四,老四,在家吗?”
方柠染一听,这不是她奶的声音吗?
自从搬家后她从未来过,今天吹了那山旮旯的风,把她吹来了?
方柠染从窗户瞧去,只见方大苗和方云芬一起来的。
她带着疑惑走了出去。
“我爹出门了,你们来有啥事就说!”
方云芬上前道:“你这丫头,怎么越发没规矩了?你难道以后出门也是这样跟你老丈母说话吗?”
方柠染淡淡道:“奶,你知道我一直大大咧咧,人家看不我,我也未必看得上人家!”
方大苗没好气道:“哎,你呀,还在置气呢,现在没人逼你娶鳏夫了,现在满了十八岁朝廷直接发放夫郎,你瞧现在多好的福分啊!”
方柠染冷笑:“侄女把这好福气让给大姑,好不好呀?让官府再给你发放几个,让奶给你做腰子全宴!”
方大苗她的话噎了一下,拽着方云芬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没好气道:“方柠染不是我这个当姑的说你,这官府发的夫郎能有自己娶的好,要不这样,我们村陈寡夫家有个儿子,壮实,干体力活可以,我给你介绍,你给我两百两媒钱就行!”
方柠染刚遭拒绝,听到方大苗的话,内心的火焰砰砰往上涨,气愤回怼:“老娘娶不娶,关你锤子事,你属蜈蚣吗?什么事情都要插一脚,村口长舌妇是你徒弟吗?你这么闲,你家方子雅的亲事你说好了吗?人家张嘴就来的百八十两娉礼准备好了吗?你要是没钱多想想你是不是太懒了?现在来找我要两百两,你是不知道钱的概念吗?没钱,我劝你多喝点水,多撒两泡尿,照照你那模样,值不值两个铜板!”
方大苗被骂的狗血淋头,她没想到方柠染变得如此伶牙俐齿,刚想说话,方老四牵着马车走进院子。
方大苗被方柠染骂得狗血淋头,她没想到这个平时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方柠染今天变得如此伶牙俐齿。
她刚想继续说话,却看到方老四牵着马车走进了院子。
方老四看到方云芬,他微微诧异了一下,然后问道:“娘,大姐,你们怎么来了?”
方云芬有些生气,“哼,才多久不见,你瞧瞧你教育的好女儿,在姑姑和奶奶面前自称老娘,你给她请教书先生,那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
方老四笑道:“娘,那教书先生可不是我请的,是村长请来教她儿子的,我们染染从小学堂不收,那不过是沾了墨之的光,才识得几个字罢了!”
方云芬一开始被方老四的话弄得有些愣住,看见方老四把马车卸下,把马拴在大杏子树下,随即指着马车说道:“老四,这马车是你们买的?”
方老四点了点头,没有欺瞒:“是染染买的,跟我可没关系!”
方云芬听到这个回答,这才站起身,把方老四拉到一旁,低声说道:“老四,娘听说村长儿子已经不傻了,我想为子雅去说说看,只是村长家毕竟不同于其他人家,人家住的是青砖瓦房,咱们家还住在篱笆草棚土墙,人家难免会看不上咱们家。这不,娘听说你们最近做生意随随便便就能拿出几百两,所以娘想找你拿点银子,救救急!”
方老四微微一愣,试探性地问道:“娘这是想借银子?”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似乎对于母亲的这个要求感到有些意外。
方云芬没好气道:“老四,你怎么也跟那野丫头一样,咱们是一家人,我是你娘,怎么能说借呢,一家人血脉至亲,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和责备。
方老四听了母亲的话,心中不由得一沉。
他抽回自己的手臂,略显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娘,咱们家的钱都做生意了,我今天去送货,东家还没给钱呢。别说我们家没有这么多钱,就算有,那也是染染说了算,钱也是染染收的。您问儿子,那就是为难儿子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尴尬,似乎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要求感到有些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