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犇刚跟父亲说完,马伙光就过来,找他过去死者家里。
进入祠堂,这里已经设置成了灵堂。
马犇扶起跪在跟前的死者家属,接过香,在一旁的香烛上点燃。
对着遗像跪拜,说了一声叔公走好,就起来,掏出一个比较厚的、白色的纸包,递给家属,里面包着八千元。
“晚上安排一桌饭,我要跟村主任、那些老东西一起,讨论把五叔公安葬到祖坟的事情。”
“马犇,谢谢你,我们家就盼着他们同意,不想老人走的不安心。”
这里的风俗,死者家属是安排酒席的,所以,马犇要在饭桌上把事情说开了。
马犇接过死者家属递来的一包香烟,带着马伙光暂时离开祠堂。
“把村里所有的年轻人都叫过来,咱们先统一一下思想。”
“哥,我这就让他们过来。”
马伙光的执行力还是很强的,没过多久,村里绝大部分的年轻人都过来了,这些年轻人,留在村里的,基本都在农场上班,绝对服从马犇的安排,还有一部分的,是在外地打工的,也赶回来奔丧。
这都不妨碍马犇成为这些人的主心骨,村里历来都是笑贫不笑娼,崇拜强者。
“兄弟们,关于死者安葬进祖坟的事情,我觉得我们每个成年村民都有权力做出选择,我想明天召开一个村民大会,让大家做一次投票选择,我的提议是,咱们的村民,死后都能安葬到祖坟里,无需任何人的同意,不知道大家的意见如何?”
这个提议,几乎得到了所有年轻人的赞成。
“好啊,我们早就憋了一口气了,进祖坟还要看人家的脸色,不把我们当人了。”
“就是,咱们是村里的一份子,有自己的投票权,来决定死者的安葬地方。”
“马犇大哥,我们都听你的,绝对跟你一样的意见。”
“对,我们所有的年轻人,意见统一起来,只有一条心才能办成事情。”
马犇:“这样,今晚,大家回家里后,跟自己家里人说说这个方案,尽量争取家里人的同意,他们是十八岁以上也是有投票权的。”
“没问题,我这就回去跟家里人说。”
“我们都成年了,赚钱养家了,家里人没有理由不赞成的。”
“对呀,家里虽然是父亲说了算,但他没有理由不支持我们做儿子的。”
“好,就这么决定了······”
晚上,马犇跟几个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坐在一起。
马犇先集体敬了大家一杯白酒,菜都没吃几口,就开始了主题,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年轻人,你这个想法,得到你父亲的同意吗?”一位老者问道。
“我不需要他的同意,但村里的年轻人几乎都同意了,包括你们的孙子,我们都是村里的一份子,有权决定村里的事情。”
“我也是半个身子埋进黄土的人了,有时也会担心,万一哪天不行了,村里会不会不同意我进祖坟,我的子孙实在没啥出息,你的提议,我也是赞成的。”另一个老者也说道。
“对呀,既然这个提议得到大部分人的同意,为什么我们自己不能做主?”
“还有就是,我建议,村民犯过事的,甚至做了对不起社会、对不起国家的人,死后只能葬在祖坟的水平线下。”
“这个提议非常好,我明天也加进去。”马犇立刻表示赞成,恭维这位老者想的周到。
“说是这样说,但马四海是原来村里的主任,他当初定下的规矩,不好违反。”
“所以,明天叫上他们一家过来,把这事情给说开了,就按照乡规民俗定下来,不要让村民为难。”
“如果是你父亲起头,可能效果会更好。”
“不用,他老了,我们还是让大家来决定,就不麻烦他老人家了。”
“好,我给马四海一家打电话,让他们明天赶回来。”村主任最后表态说道。
事情已经说好了,马犇就回到家里,找到父亲、母亲和杨亚慧。
“事情就是这样,不知道你们有什么看法。”
“我就不发表意见了吧?”杨亚慧说道。
“不,你也是有投票权的,你在这里有房子,表明你是这里的村民。”
“我赞成儿子的选择,但不方便出面参与。”叶茹秋也表态了。
“这样的提议,必定得到大家的拥护,但要防止马四海搞事情。”马高亮说道。
“老头,马四海什么来头?”
“他是这里原来的村主任,生了三个儿子,三个儿子在县城里做生意,家里有点钱,前些年回来盖了三栋楼房,村里人都比较贫穷,不敢惹他们家。”
“要是比钱多,我还没怕过谁。”
“儿子,比关系,咱家更加不怕。”叶茹秋霸气侧漏。
“老公,天时地利人和都在我们这边。”
“那我们不成事都难。”
马犇说完,往楼上走去,杨亚慧紧跟其后。
又是一个小别胜新婚的夜晚。
第二天十点多,村里开进来四辆汽车,在祠堂门口停了下来。
马四海一家到了。
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从一辆车里下来,带着三个儿子往祠堂里走,其他汽车也下来不少人,都是马四海一家的司机和保镖。
死者家属还是要行跪拜礼的,并地上香烛。
死者为大,马四海一家还是给逝者点香拜祭,并给死者家属递上白金。
村主任已经安排人领着马四海一家到祠堂最里面。
这里已经摆好了桌椅,是几个方桌平成一个大的桌子,桌子四周都坐满了人,为了表示尊重,桌子一边,留给马四海一家四个位置。
等马四海几个人入座后,村主任把马犇的想法说了出来,并说让全体村民来表决。
“我不同意,这事成不了。”马四海随口说道,轻视地看着众人。
“你也只是村里普通的一个村民而已,你说了不算。”马犇坐在马四海正对面,也轻飘飘说了一句。
“你算老几?敢跟我父亲这么说话。”马四海一个儿子脾气不好,怒视着马犇。
看来,马四海一家住在县城里,并不知道马犇的事情,更不知道马犇的实力。
“我不算老几,也只是普通的村民,大家都是人,凭什么村里的事情,你家说了算?”
“就凭我爸是老主任,凭我家做的贡献多。”
“这是我听到的最大的笑话,你们给村里做啥子贡献了?是修了马路,还是给大家安排工作了?”
“你是哪家的孩子?”马四海开口了。
“马高亮的儿子。”
“大学教授的儿子就是不一样啊,敢跟我叫板了。”
“你也配让我叫板?”
“你是在找死,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马四海的儿子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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