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秦警官，再来一杯怎么样？"
张楚微醺地举起玻璃杯，朝秦正纲微笑示意。
秦正纲脸颊泛红，舌头有些打结地挥手拒绝，“不喝了，不喝了，张老大酒量惊人，我可跟不上！”
张楚神色一凛，“男子汉怎能言败，来，小弟先干为敬！”
说完，他一饮而尽。
秦正纲见状，苦笑一下，也硬着头皮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好样的！”
张楚鼓掌赞道，“秦警官真有魄力！”
桌边的五个刑警见状，纷纷鼓掌叫好。
六个刑警加上秦正纲，六人轮番敬酒，却反而被张楚喝得目眩神迷。
张楚见酒局差不多了，拍手喊道：“大熊！”
门外守候的大熊听见声音，推开包厢门，端着一块用红色丝绸覆盖的托盘走进来，放在张楚面前，然后悄然退出。
桌上的六人都盯着托盘，眼中闪烁着光芒。
张楚毫不拖沓，揭开红布，露出一盘闪亮的银条，“小弟初来乍到，略表心意，日后还请各位兄弟多多关照！”
托盘内，整整齐齐摆放着五枚鸡蛋大小的五十元银条，以及一枚鹅蛋大小的一百元银条。
如何分配，一清二楚！
秦正纲瞪大眼睛，口中仍故作推辞：“这怎么好意思呢？”
张楚笑容可掬地将托盘推向桌子中央，拿起那枚鹅蛋，塞到秦正纲手中，“我们兄弟虽然志同道合，但也不能破坏规矩嘛！”
秦正纲顺势接过鹅蛋，满面笑容地拱手道：“那就多谢小弟了……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谢谢张老大慷慨！”
五个刑警这才起身，各自从托盘中取一枚鸡蛋大小的银条，礼貌地拱手说：“谢谢张老大！”
张楚不在意地挥手，“自家兄弟，客气就见外了！”
稍作停顿，他亲切地握住秦正纲的手，问道：“老哥，这里的市集规矩是怎样的？小弟初来乍到，还请指教。”
秦正纲和手下的五个刑警交换了一下眼神，想了想后，低声道：“不瞒小弟，以前赵老大和赵小老大掌管这里时，规矩是一个月三百元。”
三百元？
张楚的第一反应是为什么这么少？
但他立刻意识到，并非三百元太少，而是他现在的开销变大，眼界提高了。
要知道，传统帮派的老大大多靠收取保护费为生。
做生意？
正规生意，没几个老大有那份头脑和运气。
偏门生意，利润虽大，但风险也大，三天两头就得应付各种麻烦，很难长久维持。
以这里的市集人流量和繁荣程度，仅靠收取保护费，一条街一个月最多也就两千三百元。
这点钱不仅要支付堂口的大头，还要养活一大群手下兄弟，还得交给官方的公务员三百元，不多不少正好合适。
张楚一开始就选择了自我创业的道路，这才越做越大，像滚雪球一样滚到现在。
如果他一开始就选择靠收保护费度日，只怕现在还在和梧桐区的那些穷人计较几个大钱，哪会有现在的地位和声望。
张楚反应极快，没有让桌上的众人看出他的心思变化，“怎么？听老哥的意思，步风上台后改了规矩吗？”
“没错！”
秦正纲郁闷地喝了半杯酒，“这规矩已经实行四年了，赵小老大接任时也没提过改变，他倒好，屁股还没坐热，就想改规矩，一条街一个月只给二百元，这点钱，我们兄弟几个孝敬上头，根本剩不下几个零花钱！”
张楚笑了，心想步风果然不愧是步风，有人撑腰就是霸道！
他提起酒壶给秦正纲倒满，不动声色地给步风上了一课：“老哥最好别跟他一般见识……人家不像我们这些出身草根的，单靠一双肩膀一个脑袋挣辛苦钱！”
秦正纲哈哈一笑，用力拍拍张楚的肩膀，“小弟何必谦虚，他步风再霸道，小弟不也硬是从他手里抢了一半的街道吗？”
张楚苦笑道：“老哥莫笑我，这一半街道，小弟可是用梧桐区两条街道换来的！”
秦正纲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小弟还年轻，慢慢来，以后需要我们兄弟帮忙，尽管开口！”
张楚会心一笑：“这话可是老哥亲口说的，到时候小弟需要老哥帮忙，可别袖手旁观！”
秦正纲大笑：“一句话，只要不让我们兄弟为难，小弟说啥就是啥！”
张楚拿起酒杯，“那小弟先谢谢老哥和几位兄弟了！”
大家举杯干了一杯。
张楚放下酒杯，再次笑道：“老哥给小弟这么大的面子，小弟自然要承下来，这样吧，以后这半条屠宰街的规矩，按以前一条街的规矩走……以后，我管辖的地方都是如此！”
半条街按一条街的规矩走，一条街的费用自然翻倍了！
秦正纲领会了他的意图，满意地再次拍拍张楚的肩膀：“小弟果然是豪爽之人，来，喝酒！”
……
大熊安排马车送喝得烂醉的秦正纲等人离开，回到包厢，看见张楚坐在靠窗的位置，悠闲地独自品酒，脸上丝毫没有醉态。
看到这情景，大熊突然很想笑。
那群蠢货到底有多愚蠢，才会愚蠢到灌自己的老大喝酒？
自家老大喝酒的本事无人能敌！
张楚见他回来，招手道：“我已经让店家重新上菜，陪我一起吃点吧！”
大熊依言坐下，提起酒壶给他倒酒，心中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不住低声问道：“楚爷，您一下子把保护费提高了一倍，以后这些贪婪的人会不会把我们当成冤大头？”
“你以为楚爷是傻子，不懂财不可露白的道理？老子这是在给步风上眼药呢！”
张楚笑着摇头，“再说，我们在牛羊市场的地盘才半条街，就算提高十倍又能怎样？不过是空头支票，他想要钱，就得先配合老子，搞垮步风，吞并整个牛羊市场……等老子吞并了牛羊市场，他还算老几？”
大熊听不懂什么是“空头支票”，但后半句他听懂了，心里暗暗佩服！
“还是楚爷高明，我得多学、多问才行。”
张楚喝了一杯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