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不用，这个看你们自己，也看客户的要求。有的客户只想找个年轻女大学生聊聊天，回忆回忆大学生活什么的，放松放松。
有的客户可能有进一步的需求，但都是自愿原则，不强迫的。当然，价格也很可观，毕竟是大学生嘛，还是货真价实的。”王佳妮跟着李师姐见识了挺多，也跟其他一起干这个的师姐和同届的打听过。
李师姐先入行，她成功介绍一个，中介机构会给她提成。那些客户也是中介机构联系的，为了生意能做得长久，是不干胁迫人的事儿的，至少表面上看来是双方你情我愿的金钱交易。
“佳妮，那你有没有，有没有……”后面的话，孟秋霞不好问，但想知道。
“有。”王佳妮回答得一点不含糊，也没觉得自己脏不知廉耻什么的。
“佳妮，你家里条件不是挺好的吗？”至少比他们另外三个好，怎么还要去干这个。
“吃饱穿暖叫好吗？一个月想多下几次馆子都得思前想后，多去外头吃几顿饭，这个月再想买点儿其他的，就得多想想。”有喜欢的男生，都不敢去表白。
手里钱不够，谈恋爱谈到最后就可能会变成周晓月那样。
一边被人瞧不起，一边还要奉献身体。
那她现在干的跟周晓月干的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呢？
相反，她不谈感情，还能得到更多。
每天都能下馆子，想去吃西餐，不用自己掏钱，都有人排队请她赏脸。
买个东西，也不用货比三家，看上了只要不太离谱，她自己都能负担。
有时候看够了外面的肥头大耳，想洗一洗眼睛，她还能在校内物色个大帅哥，谈一段说断就断的恋爱，她手里有钱，她说了算。
她觉得挺好，虽然父母养她不容易，可她现在也算靠的是自己。
“哎，你们说我们这样会不会走上一条不归路。”孟秋霞很心动，但心里还有一丝底线，只要越过去，就再也拿不起来了。
“长生，你说说看，你觉得李师姐说的那个钱，咱们能挣吗？”周晓月突然喊了寝室里唯一没说话的石长生。
她们其实心里已经明白，寝室四个，三个人已经陷进去了，还有一个，难道要置身事外吗？
“话说长生，你这学期怎么突然变得有钱了？都是兼职攒的？”说出来谁信！他们什么样的兼职没找过。
“我的钱吗？借的。”网贷，石长生这个姑娘经常上网，也差钱，一来二去，就在网上刷到了网络借款的信息。
为了手头宽松，就越陷越深。
“谁能借你那么多钱呀？”在哪儿借的？真这么好借，他们也想借。
“网上呀。零利息，说的是我大学毕业了之后还都可以。”
还有这好事儿？都担心石长生是被别人骗了。
“可她真给我钱花呀。”就是借到了。
“什么抵押都不要？人家就借？”谁啊，人傻钱多吧。
“要照片。如果你们感兴趣，我可以把电脑借你们看看他们借钱的网站。”这个时候的手机基本功能还只是打电话发短信，登个QQ，想上网追剧还是得上网。
几个人也不睡觉了，实在是等不及，想看。
也想证明石长生在说假话，哪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儿。
一看，还真如石长生所说，确实要提供借款人的照片。
第一次要一张素颜照，第二次照片里的人得把身份证拿在胸前，第三次照片里的人得按要求穿他们寄来的衣服。
石长生当时拿到手的是一件吊带裙，有一点点露胸。
第四次，不知道要什么照片，石长生才贷了三次款。
“看起来也还好，真不要利息？每个月有没有要求必须还多少？”
“没有。”石长生还没还过钱的，也没有催债的。
“你们说哪个靠谱呀？”想买好东西，石长生提供的这个网站似乎也能解燃眉之急呀。
“当然是跟着李师姐呀，长生这个，就算不要利息，迟早也要还的呀。”周晓月自己申请了助学贷款的，虽然大学毕业之后才开始还，但始终是要还的呀，没有谁能一句话把它免了的。
“李师姐那个，可是现钱，挣多少就往自己荷包揣多少的。不担心哪天被人追债。”
“这倒是。”
“说得也是。”
寝室又陷入了安静。
石长生也在暗暗想着未来，网上借钱也不是个事儿，可要赚更多的钱，又不是那么容易。
“佳妮，你一直跟的是一个人吗？”孟秋霞话不好说得太明，但想要干这个，总得多打探不是。
毕竟，进去了就不可能轻易抽身。
“不是，但是也有一直跟一个人的。咱们这样的叫援交女，那种一直跟着一个人的就是情妇了。”
“其实，要是能找个一直跟的人，也不错。”周晓月说道，她之前不就是找的郑师兄嘛，其实说起来竟也差不多。
“每个人想法不一样吧。如果不是太缺钱的话，还是不要入这行的好。”说是这么说，可王佳妮却是全寝最不缺钱的那个，瞧她现在穿的用的，哪样不精致。
“其实，今天辅导员找我谈话了。”大概是看她现在吃穿较以往有很大不同吧，真是火眼金睛。
“什么？那说什么了？李师姐他们这个算不算犯法？”小姑娘们虽然想挣大钱，可毕竟还是学生呢，好多事情懂的不算多。
“我说我最近新交了一个男朋友，对方出手比较大方。”辅导员眼明心亮，自然是一顿苦口婆心的劝诫，可她油盐不进怎么可能出卖李师姐，出卖自己的名誉，自然是委婉回绝了。
“如果你们以后出去，被老师同学或者jc问到，你们知道怎么说吧！不要为自己为别人招祸，要不然从一开始就不要去赚这个钱。”
“也可以只赚陪聊的那点儿小钱，不过，基本上没有几个人能守住初心。当你看着身边的人因为放低底线，能穿大牌，背名包，你会忍不住再次降低底线的。”而底线一旦降低，就回不了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