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如夜的牢笼深处,厄加特再一次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这个脚步声和之前辛吉德的脚步声不同,辛吉德的脚步微弱缓慢,像是蛇在地面摩擦。
而现在听到的脚步声截然不同,沉重而有力,如同战鼓在远方擂动。
厄加特身高体壮,但在加兰面前他依然需要抬头。
“你好,厄加特。”加兰淡淡道。
厄加特微微张开嘴,声音仿佛从喉咙深处滑出,“你好。”
他不知道自己为啥要对加兰说你好,只是内心深处有一种莫名的直觉告诉他,如果不这么做,可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英雄卡牌——厄加特,已点亮。”
“奖励黄色精粹*450”
黄色精粹:2700
“有人来过这里吗?”加兰问道。
“什么!?”厄加特愣住了,加兰怎么会知道伊泽瑞尔曾经来过。
看见厄加特吞吞吐吐的样子,加兰皱了皱眉头,却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远处,那里,正是伊泽瑞尔离开的方向。
由于加兰的身体可以吸收任何能量,所以他对能量有着非常敏锐的感知。
加兰察觉到在厄加特的牢房里,有一股淡淡的魔法波动还未消散。显然是有法师曾经来过,并且刚刚离开。
加兰把目光转向厄加特,和刚才冷漠没有情绪波动的眼神不同,这一次厄加特从加兰的眼神中感应出怒火。
有未知的法师闯入库莽格拉,还大摇大摆的进入监狱,这是一件大事。
这名法师想干什么?他有什么阴谋?是来自哪个势力?
对于库莽格拉的士兵来说,掌握魔法的法师不是他们能够应对的。既然加兰在这里,那就立刻把这个未知的麻烦解决掉。
“你如果知道什么,就赶紧说,我一向没有什么耐心。”加兰说道。
“我……”厄加特张了张嘴,却没能立刻回答。
他有点犹豫,毕竟伊泽瑞尔帮他解答了许多疑惑,就这样把人卖了,不是他的作风。
厄加特是一名标准的诺克萨斯战士,在他身上诺克萨斯战士的忠诚、勇猛、血性体现得淋漓尽致。
否则厄加特这个笨蛋脑袋也不会坐上处刑人的位置,成为无数战团的军纪保障。
就在厄加特犹豫中,加兰果然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没有耐心。
加兰走进牢笼,在厄加特惊惧的眼神中,抓住他的右手小臂。并以手肘为支点,向下猛地发力。
只听咔嚓一声,厄加特的手臂被反向折断。
加兰把血淋淋的右手小臂丢在地上。
“对于你这样意志坚定的战士,我想只能采取粗暴一点的手段。”
厄加特躺在地上哀嚎,剧烈的痛楚让他冷汗直冒。
加兰冷漠地说道:“我再问一次,在你牢房里的那个人是谁?”
扫了眼厄加特的左手和双腿,“你还有三次机会,可惜了,现在只有两条腿。”
此时此刻厄加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被加兰抓住手臂的时候他不是没想过反抗。
厄加特甚至想过趁此机会挟持加兰,以加兰为人质逃出监狱,逃出库莽格拉。
但是,当加兰的手抓到自己时,厄加特打消了想法。
无论厄加特如何用力挣扎,他的右手小臂都纹丝不动,加兰指尖传来的力道更是惊人。
在眼睁睁看着自己小臂被折断后,厄加特说出了那个名字:“伊泽瑞尔,他叫伊泽瑞尔。黄色头发,戴着一个护目镜,很年轻,男的....”
厄加特把自己能想到的都说了,事无巨细。
加兰眉毛一挑,居然是伊泽瑞尔。他还以为是个法爷呢,给他吓一跳,所以才会那么激动。
既然是伊泽瑞尔,那么问题不大。黄毛小子虽然调皮,但是不会搞破坏害人。
不过随意闯入军中禁地,还是要好好教育他一下。
加兰对着这座监狱的典狱长说道:“通知军队,有个黄色头发的入侵者,叫他们把人抓到我这里来。”
“是。”典狱长回答道,随后向军队转达命令。
士兵们正低着头挨喷,说话的是他们的军团长——约瑟夫。
约瑟夫最近心情很不好,因为皮尔特沃夫也要准备组建军团。
本来祖安军团预计的一万新兵名额,因为皮尔特沃夫军团的原因,被缩减到了三千。
这让约瑟夫感到不爽,同时也感到压力。
祖安军团目前是征战军唯一军团,是独苗,亲儿子。然而一旦皮尔特沃夫组建新的军团,祖安军团就不被独宠了。
各个军团将成为竞争对手,争夺军费、兵额、武器等等。
约瑟夫现在更是憋着一股劲儿,他要证明祖安军团是王国的第一个军团,也会是最强的一个。
战士们听说有新的军团建立,并且还会举办全军大比等等活动,更是拼命训练,力求夺魁。
而今天某支连队的训练成绩,居然比昨天退步了一点。虽然这可能是正常范围内的状态波动,但约瑟夫可不管这些,逮着整个连队就是一顿喷。
就当约瑟夫喷得差不多了,怒火渐渐消散的时候,下属过来告诉他一个惊天霹雳。
“什么!?军营有人入侵?妈的,巡逻队都是干什么吃的!”
在新军团即将建立的关键时刻,祖安军团居然出了这么大一个纰漏。
约瑟夫暴跳如雷:“全军出动,三个小时,不,两个小时,不!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之内,把那个该死的入侵者找出来!”
伊泽瑞尔正躲在一处茂密的草丛里。
他很想回到牢笼里看热闹,但又担心被加兰逮住。擅自闯入军营,肯定要被揍一顿。
于是,伊泽瑞尔在草丛里等待,准备待会儿加兰离开后再进去看看厄加特死没死。
他很关心厄加特的结局,因为一个好的故事需要画上圆满的句号。
然而,伊泽瑞尔发现库莽格拉的士兵们突然开始急迫的到处探查,密密麻麻的士兵从营地里跑出。
“怎么回事?他们在找什么?该不会是在找我吧?”伊泽瑞尔有股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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