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赵掌柜脸色骤变,心中那份不安愈发强烈——元磁书阁疯了一般做赔本生意,这些书坊掌柜们怎可能跟着一起赔本!?
他愈发确信,其他的书坊必定是从某个神秘的大宗门工坊进货,否则怎能解释他们均以低价出售秘籍的事实……
"我的意思你还不够明了吗?"
"当日吾等共同造访的镇元秘籍阁,那李氏典籍之上记载得明明白白,代理权依照地域划分归属。"
"而这片区域内的廉价售书权益,已然落入我囊中,赵管事你以为,你的书铺还能经营得下去吗?"
陈管事从容不迫地阐述着,对于接管雅藏仙书坊之事,他早已胸有成竹。
昨夜,在交付灵石的时刻,所有的管事无不忐忑不安,生怕交出财物后得不到低价的修炼典籍,皆以为此乃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直至今日清晨,各书坊的管事亲眼目睹一辆辆载满仙籍的马车停在自家门前,悬着的心才总算落地。
李子爵果然不负众望!
"这批量购入低价典籍之事确凿无疑?"
"若能以低价获得海量仙籍,李爵爷又何必不自立门户,垄断市场,岂非更加有利可图?"
"陈管事,你们不会是被人蒙蔽了吧?"
"抄录仙籍的价位历经数百年稳固如山,怎可能短时间内就被撼动?更何况,我店内这群炼道书童已多日无事可做,你们真就相信了爵府的那些虚言不成?"
赵管事仍然不甘心,他坚持的原则并没有错,抄录仙籍的价格已稳居高位数百年。
怎会有书童愿意自降身份,投身于抄录廉价仙籍之中,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不错,陈管事,此事只说明镇元秘籍阁早有预谋,积累了大量库存仙籍,这几ri声势愈发浩大,待到几ri之后你看,
届时,镇元秘籍阁必定会来找我们抄录仙籍,若想以低廉之价剥削我们,我看我们是否答应!"
"的确,我们这些炼道书童的尊严与价值不容小觑,绝不容许如此轻易贬损!"
"仙籍贱卖,此举自古未闻,那些凡夫俗子借此大发横财,倘若列祖列宗有知,不知作何感想!"
"总而言之,今后镇元秘籍阁若来求我等抄录仙籍,我等断然不会与其同流合污!"
四周议论纷纷的书童们,听到此处议论之声,也纷纷侧耳倾听。
他们这批人之所以赋闲家中,便是因为镇元秘籍阁不知从何处觅得大批低价仙籍!
"尊严?价值?"
"虽然我不知晓李爵爷是如何获取这些低价仙籍,但我敢断言,往后即便你们跪地哀求镇元秘籍阁施舍一口饭吃,人家恐怕都不会搭理你们。”
"若是换作是我,便会将家中积蓄的灵石拿出来购置良田,以备日后寻求生存之道。"
陈管事冷漠地陈述着,他与那群管事已在工坊门外等候许久。
他们确信,工坊之内大多数劳作者皆为普通人,仅有个别炼道书童在其中,尽管难以置信,但这批仙籍显然并非出自书童之手。
"陈管事,你在这里对我危言耸听,这里并不欢迎你,请离开吧!"
赵管事的耐心耗尽,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自陈管事踏入店面以来,便一直在说自己的书铺难以为继,赵管事能忍到现在已是不易。
"听闻近日你触怒了李子爵,不知他是否会旧账重提?
"你就祈愿吧,待到几ri之后他来找我时,我这家店铺的转让费将会降至五十枚上品灵石。"
陈掌柜并未动怒,反而抱拳深深行了一礼,颇具仙风道骨地离开了镇元书斋。“尔……”赵掌柜气得面红耳赤,望着陈掌柜离去的身影,似乎笃定雅摘书坊已落入其手中。他轻声低语:“我不信,李金羽单凭一人之力,能打破数百载的修炼界格局!”“倘若真是那样,我便亲自前往王府,向他磕头赔罪!”……
与此同时,长兴县的县衙之中。“此乃武将军之令符,武将军何许人也,身为长兴县令,岂会不知?”“这份李氏令符明明白白写明,凡未达三品修为以上的修士,皆不得插手此事!”“识时务者放人,王爷言明,他不要金银财宝,唯要与清晨一般无二的灵盐一坛!”刘全于公堂之上,厉声质问长兴县令。
“岂有此理,唯有三品修为以上之修士才有资格过问此事?”“你随意拿出一份所谓摄政王的手记,怎不说这是天帝亲笔所赐?”“你身为白云县曾任官差多年的刘全,伪造官方文书,欺君罔上,此乃逆天大罪!”“拿下此人,押入大牢,待择日问斩!”
长兴县令冷笑连连,一手握着令符,一手重重击打在公案之上。待刘全被押走后,他眉头紧锁,半分轻松之色都未曾流露。“大人,此乃摄政王亲笔所书,如此行事……”身为师爷的他满面忧心忡忡,终是忍不住开口提醒。他身为长兴县师爷,若是摄政王追究下来,他也难免牵连其中。
“若非得罪摄政王,则必触怒护国公窦碧,你问我究竟应该得罪哪一个?”“摄政王虽手握重权,但兵马大权多半驻扎于玄武关。而护国公窦碧则握有一部分兵权,坐镇武朝各地守卫城池。”“一旦玄武关失守,朝廷自身难保,届时护国公拥兵自立,你觉得我们应当得罪哪一方?”
长兴县令脸色阴郁,其实他并不想招惹摄政王,万一局势转圜,日后清算,他也难逃干系。然而当前的曹朝局面如此,长兴县令不得不做出抉择。尤其长兴县的孙校尉,正是受护国公窦碧委派之人,校尉掌控一县兵马!
“你说得对,若摄政王追究下来,我们可以推脱为误判,并且那令符未曾亲眼见过,想来他亦不便多言。”“边境战事危急,摄政王此刻应无暇过问内政之事。”师爷面色渐缓,有了护国公的支持,他们面对摄政王时,也不至于毫无底气。
“即刻将处决刘全之事昭告全县,护国公之意,此事闹得越大越好,让所有人知晓这位新晋朝臣不过尔尔。”县令再次下令。师爷应声道:“领命。不过大人,护国公与李子爵素无私怨,为何特意针对?”“有些事情不必深究,退下吧。”
县令颇为烦躁地挥挥手,继而长叹一声。关于此事,他只听说过一些传闻。据说,护国公之子窦尼挽欲晋升为子爵,却遭到摄政王的拒绝……
在尚未满月之际,李金羽便如彗星般崛起,一举突破修为桎梏,窦碧对其心怀怨念,此乃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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