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能坦然面对你,可是和你坐在一起的时候,我所有的勇气都被抽走。
连伪装……
都快伪装不下去。
随着包间外传来的吵闹声,包间内瞬间变得安静起来,二人熟悉的味道交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他起身拿酒时,他宽阔的肩膀无意识的和她身子撞在一起,想避也避不开。
她能清楚的听见他的呼吸、他的心跳……她可以清楚的判断出他是活人。
包间的门突然从外被推开,担心是金哥的人,刘美丽身子一软直接扑进了丁文奎的怀中。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大家都愣在了原地,疑惑的目光来回在三人之间徘徊。
丁文奎身子后倾,双手聚在半空不敢动,身上柔软的身躯让他不敢玷污。
成熟的女人香,扑鼻而来。
他是一个正常男人,哪受的起这么撩拨,“嫂子,你……你你干嘛?”
显然,刘美丽没有把他当成男人,而是当成姐妹,温热的气息盘旋在耳边久久不散。
她将脸埋在了他的肩膀上,声音低沉而滚烫,“他们看不见我的脸,就不会找你们麻烦。”
丁文奎抬头,见陆霄骁骨节分明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把玩着金色浮雕的打火机。
只是那双黑眸微微眯起,眸底掠过一丝危险的暗光,不经意地扫了他一眼。
他吓的语调都变了,“我说嫂子,我们不怕麻烦,你快起来,你老公要是看见了,肯定得削我!”
刘美丽声音很闷,很轻,似在努力压抑着什么,“没事,他舍得削你,但舍不得削我。”
这话说的没毛病,咋有点欠揍的感觉,他还想说什么,可她的声音却带着楚楚可怜。
“让我抱一会儿好不好?我感觉有点难受,闻着你身上的味好受些。”
丁文奎想哭,“我今天才洗的澡,我身上怎么可能有味,你是不是闻错了,有味的咱们骁哥。”
“别闹。”刘美丽双手紧紧地勒住他的腰,让他无法挣脱,就这样安静的靠着。
就在这时。
包间门被彻底打开。
原本以为是那帮地痞流氓,却不想并不是,甜美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陆霄骁,生日快乐!”
“我今天起一大早,专门跑去去买了材料,亲手做了你最爱的巧克力味。”
这个声音,刘美丽很熟悉。
就算忘了,如今再次听见也能想起,是时温妍的声音,他的白月光,他的救命恩人。
今儿,是陆霄骁生日?她从未给他过过,说起来……她并不是合格的妻子。
“你怎么来了?”陆霄骁问。
今日是他们几个兄弟谈事,并没有带女伴,时温妍的出现,说明有人出卖他的消息。
不请自来,都是不受欢迎,要不是她是时家人,怕不是早就被赶出去了。
对于他的冷漠,她早习惯。
完全不在乎,“你是我的未婚夫、孩子的爸爸,你生日我怎么能不来。”
她的声音听上去很幸福,好似热恋中的姑娘,恨不得将喜悦分享给所有人。
刘美丽身子一僵,原来他们已经在一起,想想也是,她都死了两年多。
他选择结婚生子本就应该,她不是也结婚了,她吸吸有些发红的鼻子。
胸口好似被一块巨石压着,让她喘不过来气,感觉很闷,不想再说话。
想着刚刚还想要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如果不是金哥还在外面,她一分钟都不想待在这。
泪水无声落下,湿了丁文奎那件花衬衣,他意识到什么,胸膛起伏叹了一口气。
伸手。
拍了拍她的后背。
似在安慰,似在抚平她的小情绪,有些事情身不由己,他们都要学会放手。
既然选择涅盘重生,为何不洒脱一点,开始新的生活,没必要再和这些人牵扯在一起。
“丁文奎,这位是……你的女朋友?”时温妍将生日蛋糕放在了桌子上。
“不是。”他声音淡淡。
他也不喜欢时温妍,这个姑娘怎么说呢?给人一种表里不一不真诚感。
甚至他怀疑,当年陆霄骁和南初出车祸,是他们时家出的手,可惜没有证据。
父母也不让他查,为此事他还和家里闹翻了,他朋友出事,却让他冷眼旁观。
如果当年他没有被父母骗回去关在家里,南初也不会死,为这事他自责很久。
南初一死,时温妍就跟西游记里的白骨精,缠上陆霄骁,甚至还不择手段爬了床。
你说她什么男人得不到,偏偏盯着有妇之夫,这不是恋爱脑,这是贱。
不自尊自爱迟早自取灭亡,反正换成他,绝对不不会娶这样的女人回去。
今日让你抛妻另娶,明日说不定要你命,这种为了自己不择手段的人想想就可怕。
“哦,明白。”时温妍瞬间秒懂,现在男人谈事情,总喜欢点小姐作陪。
丁文奎呵呵,明白个屁。
她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对着陆霄骁喋喋不休的说着,“我今天去医院做检查了。”
“医生说了,我们的孩子很健康,姥姥的意思让我们在这个月把结婚证领了……”
后续的话,像刀子。
刘美丽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安静的听着,听着他们述说着幸福的未来。
有房子、有院子、院子里种满鲜花,在弄个秋千,夏天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坐在上面玩。
想想这画面,就很唯美。
丁文奎听不下去了,他俯身在她耳边小声地说了一句,“我带你出去。”
金嗓子KTV会所有保安,那些人闹不起什么名堂,甚至损坏物品还要高价赔偿回来。
他敢开,就不怕闹事。
“嗯。”她应了一声。
显然,他们两个人的幸福未来与她无关,继续听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
包间灯光昏暗,所有人注意力都在时温妍身上,他们起身准备悄悄离开,并不想惊动任何人。
可刘美丽随着丁文奎起身的时候发现她的衣服被什么扯着,她回头望去。
发现是陆霄骁,他像孩子,倔强的看着她,而那双满是青筋的手正拽着她的衣摆。
他问,“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