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人在什么情况下会突然性格大变呢?”陆霄骁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的人问道。
这人叫庄清泉,是医生。
出国留过洋,学过心理学,人长得文文弱弱很好欺负的样子,但不能质疑他的专业。
他习惯性地打开笔记本,拿起钢笔边记录边解释,“导致性格大变的因素有很多。”
“最常见的情况就是受到了重大的创伤或打击,比如突然失去亲人、遭受打击、身体疾病等”
闻言,陆霄骁沉默。
回想南初的过去,经历许多非常人之事,要是换成其他人,不是被逼成疯子就是变态。
她是坚强的,就像路边不起眼的杂草,生命力顽强的可怕,她也是脆弱的,需要小心呵护着。
是他的死,让她变化。
能让男人惦记的,那只能是女人,很少见他关心一个人,庄清泉也来了兴趣。
“可以详细说说,她性格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他声音温和带着蛊惑。
虽然不想承认,但想着那恩爱的画面就让他心里闷的慌,陆霄骁心不在焉道,“变好了。”
庄清泉笔一顿,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但他只说了一种,“那她真的很幸运,遇到爱她的人。”
爱,能救赎一切。
另外一种情况,是根据生物的本能,弱小的动物害怕受伤,为了好好活下去,学会了伪装。
经过多方打探,得知。
上面的领导班子有变动,从而导致他们的批文久久没有下文,现在只能静观其变。
原本预定的南下计划就这样被推迟,陷入被动状态,留在京都不是明智之举。
江言行便提议道,“要不,我留下继续跟进,你带着两个孩子先去羊城安置下来。”
出国前他便将理发店转让,与刘美丽一起成立了投资公司,算公司的二把手。
“可我舍不得和你分开。”刘美丽已经习惯了有人时时刻刻陪在身边,不愿意再孤身一人。
她会不安,这是病。
等了几日,有人找上门说他们有法子解决批文问题,把见面的地点定在了金嗓子KTV会所。
不管真假,都必须去一趟。
刘美丽到达指定地点后,发现里面是一群纹身哥,抽烟喝酒怀里抱着清凉妹,活色生香。
她怀疑自己走错了,正想退出去时,却被人从身后推了一下,跌跌撞撞进了包间。
回头一看,门已被关上。
大家笑脸相迎,将她热情迎进去谈事情,在这里喊救命,就跟调情一样根本没人会理。
相反,挣扎的越厉害,越能挑起男人最原始的冲动,她识趣的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既然来都来了,那也没有什么可怕的,最惨的后果不过是被轮而已,想到这她自嘲一下。
她其实不信命,还去找个大师算过命,说她生来命中就带煞,又被人借命,导致缘浅、福薄。
唯一优点就是,财运旺。
她一高兴就给大师一万块,说他算的真准,亲情爱情友情她都可以舍,余生有钱就行。
回去的时候,她还把这事告诉了江言行,他笑的很无奈,说她这是被骗了。
她虽然穿的低调,但要是遇到识货之人,能看出她衣服牌子,就知道她不是缺钱的主。
既然这些人能打探到他们此行目的,说明也有几分本事,要是运气好还真能办事。
她冷笑一声,走了进去。
带头的是金哥,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看上去就跟斯文败类不好惹。
他说他是港岛人,来这边做些生意好些年了,只要钱给够,什么事都能解决。
关于批文的事,好解决。
他们有熟人认识上面的人,说是大姨妈的三姑婆的七大爷的姐夫的女儿的丈夫的同事的隔壁邻居……
是某某某小情人,是刚上任新领导的亲戚,这关系隔的真远,也亏金哥脑子好使记得住。
二人商谈之间,对方狮子大张口要一个亿,说要是陪他睡一晚,还可以打九折。
刘美丽呵呵,说这事她一个人决定不了,得和负责人商谈,便借口出来打电话。
都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这些人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但还是怕她跑,便派了一人跟着她。
她走出来,查看四周。
发现走廊楼梯等进出口位置都有金哥的人,今日,她想安全离开没那么容易。
这批药物一旦生产大量投入市场,利润高达十几个亿,而他们投资公司能拿到百分之三十。
显然,被心怀不轨盯上。
刘美丽为了甩掉跟屁虫,直接去了女厕所,心情恶劣的她低声咒骂,“特么的,死变态。”
“居然想潜规则老娘,说什么别人的妻子玩起来带感,也不看看你长什么熊样。”
骂人是很不好的行为,但医生说了,憋在心里久了容易得病,发泄出来有益于身心健康。
她拿出了大哥大,直接拨通了中间人的号码,“你什么意思,给我介绍这号人?”
“别以为我没看不出来,这帮人来者不善,根本没打算办事,是想玩一票走人。”
“你以为你是大学生了不起,比你优秀的大学生多的是,我能让你进单位,我也能让你麻溜的滚出来。”
“利用我,想往上爬对吧,那我让你永远爬不上去。”她气的直接挂掉了电话。
被自己人背叛,她早就应该习惯才对,有些人就这样,靠着女人上位,又看不起女人。
她又拨通了江言行的电话,将这边的具体情况告知,让他安排一些人过来解决。
要是闹大了就报警,刚说到这她就看了一眼厕所门口位置,正好看见了陆霄骁,她立刻闭嘴。
不知。
他为何会在这?
听筒里,久久没有声音。
江言行担心她出事,语气也变得十分着急,“喂,老婆,你又在听吗?你说话啊!”
陆霄骁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只是随意的一扫而已,便与她的视线不期而遇。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只是他的眼神冷漠如冰,没有丝毫波动。
就像……
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
而她则被这道目光深深刺痛,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眼帘下垂藏起了那份不知名的情绪。
她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声音干而生涩,“老公,我看见一个男的进了女厕所。”
“我怀疑……”
“我遇到变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