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的话,让我和时紫意面面相觑。
时紫意急忙开口询问方正,那把琴到底是怎么回事。
“前些日子,有个姓董的老头找到我,让我帮忙做一把古琴,并且给我提供了古琴的款式照片。那把琴我三天前完工以后便交给了老董头,听你们刚才这么一说,我感觉我做的那把琴和床交会可能存在极大的关系。”
“方大哥,这做旧有点常识的人不就能看出来嘛,老董头让你做古琴,不一定是到床交会上交流的,毕竟懂行的看能看出一眼假。”
方正嗦了一口面,听我说完急忙咽下去说道:
“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方正做出来的东西,国内一线大师都很难发现端倪。就这么跟你们说吧,我曾经做过一件东西,在香岛拍卖会上都是以真品拍出的,不信你们去查查。”
时紫意点点头,说几年前确有此事。
那时香岛拍卖行还将这件宝贝拍出了天价,后来拍主通过欧阳大师鉴定后才得知是一件仿品,香岛拍卖行因此被同行笑话了很久,一度成为业界笑柄。
时紫意说完,方正自傲的拍了拍胸脯,说那时要不是那个姓欧阳的,他那件仿品可真就以假乱真了。
我问方正那拍主怎么办?毕竟是花天价购买的东西。
“怎么办?打官司呗,能拿出那么多钱的人,你认为他是简单的主吗?”
方正对自己的仿造水平十分自信,这样的人,以后对我来说绝对是有大用处的。
“方大哥,时间不早了,我和紫意先回去休息了,等床交会那天我在联系你,看看那把古琴到底怎么回事。”
“好,电话联系。”
出了面馆,时紫意打了个哈欠,看上去有些疲惫。
“吴果,我们回去把那家酒店退掉,重新找一家,我有些困了。”
我和时紫意拦了一辆出租车,坐在车里,时紫意的头一点一点的,看起来马上就要睡着了。
酒店里也没什么东西,我俩的行李,加上白天买的一些东西,我一个人都拿下了。
换了另一家酒店,因为来的晚了,只剩下一间双人房。
我本来是想再换一家的,时紫意拉着我说自己实在困的坚持不住了,先这样对付一宿吧。
到了房间,时紫意就迫不及待的进卫生间换上睡衣,然后澡都没洗就钻进被窝。
我刚才隐约看到,她睡衣里面是真空的。
为了不打扰她,我连衣服都没脱便上了床。
看着隔壁床上时紫意诱人的睡姿,心里不禁泛起了一丝涟漪。
我摇摇头,把杂念抛出脑海,拿出手机给吴老二发了一条信息,想向他打探一下方正的信息。
自打上次吴老二借金锭之后,我俩还没有联系。
信息刚发出去,没想到吴老二居然回了过来,内容是:方正确实是圈内很有名的仿古高手。
我又和吴老二寒暄几句,得到的回复却是:
“没事别打扰老子,马上该开锅儿了。”
放下手机,我无奈的摇摇头,心里有些羡慕吴老二,他们好像经常有锅儿开。
不像我们,大多都是运气。
我身为吴老二的养子和徒弟,他居然不把我带在身边,传授我绝学,实在是没有天理。
正准备睡觉,时紫意突然翻了一个身。
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偶尔动一下,心想着,跟美女睡一个房间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开心的事。
第二天,当我醒来的时候,便听到卫生间里哗哗的水流声。
卫生间是那种隐私玻璃的,但仍能看到时紫意的曼妙的轮廓。
我赶忙转移视线,眼不看为净,要不然我的一柱擎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下去。
等时紫意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我傻眼了,这姐妹也没拿我当外人啊。
或者说根本没拿我当人?
四目相对,时紫意的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
“我睡衣忘了拿了,我以为你还没睡醒呢。”
原来是这样啊。
我急忙用被子裹住头,告诉她我什么都没看见。
时紫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我裹着浴巾呢,你能看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我有些尴尬的挠挠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时紫意倒是很大方,,她走到我的床边,轻轻掀开我的被子。
“别猫了,我都饿死了。”
时紫意笑着说道。
我只好从床上慢慢坐起来,眼睛还是不自觉的往时紫意的身上瞟。
她的头发湿漉漉的,散发着淡淡的香味,白皙的肌肤在晨光中显得更加娇嫩。
时紫意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娇嗔道:
“看什么呢?”
“没…没什么。”
我连忙收回目光,心中暗叹自己怎么这么失态。
时紫意似乎并没有在意,她拿起吹风机吹起了头发。
我趁机穿上鞋,走出房间,给时紫意留下一些私人空间。
现在回想起来,那会儿我就是太年轻了,如果我那会有我现在的心态,早就将时紫意拿下了。
妈的,吃了年轻的亏。
等我买完早饭回来,时紫意已经吹干头发并换好了衣服。
“早餐买来了,赶紧过来吃吧。”
时紫意淡淡一笑,坐到了我的对面。
我俩边吃边聊,我问她今天有什么计划,她说想去潭州的古玩市场逛逛。
潭州的古玩市场,是由一家叫大陆珍宝阁组织的地摊大集,也是地摊交流会。
整条街有好几公里长,上千个摊位,人特别多。
像这种摊位,大多数都是年代比较近的东西,几乎看不到狠货。
时紫意兴致勃勃的逛着每个摊位,我则跟在她身后,充当起了保镖的角色。
突然,时紫意在一个摊位前停了下来,这个摊位主要是卖字画的,时紫意被一幅山水画吸引住了。
她看得出神,我看了看那幅画,发现画风独特,笔法娴熟,应该是出自名家之手。
这幅画满纸青绿,先是将浅赭色普染山石,然后留下石根之赭色,再将石绿、石青,而至墨青色,薄薄的按序自下而上,分层积染。
“这画怎么有点文徴明的痕迹?”
摊主是个老头,他立马站起身说道:
“小姑娘好眼力,这就是文徴明的真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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