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孟出完价以后,我还特意看了三伢子一眼,三伢子轻轻点了一下头,我们便以这个价格成交了。
老孟走了以后,包子问三伢子:这娘们你咋认识的?
我瞬间就不淡定了,合着老孟是个娘们?
“包子的眼睛跟B超一样,老孟走到哪里别人都以为她是男人,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包子将头一扬,得瑟的说道:
“这女人不管再怎么男性化,都掩盖不了身上的女性特征。喉结,胸部,屁股等等。”
我打断了包子的话,问他当初第一次见到娇子的时候怎么没看出来。
包子够着头向西屋看了一眼,然后小声说道:
“娇子那是太平了,跟飞机场一样,所以我才看走眼了。”
“包小谷!你找死!”
西屋传来娇子愤怒的咆哮声,包子吐了吐了一下舌头,灰溜溜的跑到外面溜大黄去了。
老孟原名叫孟欢,是嘉信拍卖行孟城的独女。
嘉信拍卖行比较热衷于古董拍卖,他们能将这些来路不明的东西,变成正规合法化,不知道是怎么操作的。
不过话说回来,谁要是能娶了孟欢,这辈子也就衣食无忧了。
至于这一百三十万,算上马占林七个人,也不够平均分。
于是我们六个每人分了十五万,给了马占林四十万,也算是报答他上次的救命之恩。
人要往长远看,要懂得取舍。
拿了钱的包子他们又出去潇洒去了,特别是宝哥,第一次见这么多巨款,已经规划好这笔钱的用途了。
到了下午,我正在看三国演义,立哥急匆匆的跑回来,一进屋就急忙对我说道:
“果子,我叔回来了!”
我立马从炕下来,问立哥孙大海现在在哪里。
“在他家,不过状态看起来不是很好,包子和宝哥现在正在他身边。”
“走,带我过去。”
路上,立哥告诉我,他正在逛街。是神手李找到他们,告诉他们孙大海正在找他。
我第一次来孙大海家,他家是一栋独院,院里有假山,有凉亭。
和我曹州的家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进了屋子,看到孙大海正躺在床上,脸色蜡黄,整个人看上去比之前老了十岁。
“孙叔,您这是?”
孙大海见我来到,笑着示意我坐下。
“无妨,人老了,不如年轻的时候中用了。”
“孙叔,您这段时间去哪了?连年都没在家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孙大海咳嗽了一声,立哥立马给他倒了一杯水。
孙大海半坐起身子,靠在床头接过水杯,抿了一口水后说道:
“这段时间我去东北了,那里冰天雪地的,我差点没回来。”
“东北?”
我们有些不解,那里天寒地冻的跑那里去干什么?
孙大海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我们找到了肃慎古国的一些线索,刚有点眉目,就遇到大雪封山。幸亏提前做了些准备,要不然我们几个就被活活冻死在山里了。”
“你们?孙叔,你和老吴一起过去的?”
孙大海点了点头。
我急忙问他,吴老二现在在哪里?
“二哥好像去兴庆了,具体情况我也没多问。对了,二哥让我给你带话,让你谨记那五条戒训,你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就要自己闯出一番天地来。”
听后,我沉默不语。
包子见我不吱声了,便问孙大海,肃慎古国是怎么回事?
“肃慎是古代的一个东北民族,是现代满族等通古斯诸族的祖先之一。从传说的舜禹时代开始,肃慎就已经与中原建立了朝贡关系。
在山海经大荒北经中有记载:北荒之中,有山名曰不咸,有肃慎之国。
这个不咸山就是长白山,在竹书纪年五帝篇中也记载着:肃慎,虞夏以来东北大国也。”
孙大海说完,包子来了兴趣,说要是能找到肃慎古国遗址,那这辈子岂不是什么都不用干了。
“谈何容易啊……咳咳。”
孙大海突然咳嗽了一声,立哥马上递过去一张纸巾。
孙大海擦了一下嘴,我看到纸巾上居然有血迹。
“叔,你这……”
立哥看到孙大海咳血,表情有些慌乱。
孙大海摆了摆手说:
“不碍事,老毛病了。人都有生老病死,我这一生无儿无女,也没牵挂。”
孙大海很淡然,就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叔,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孙大海是立哥的表叔,自然很替他着急。
“我的身体我清楚,我这辈子该经历的都经历了,该享受的也都享受了。就是去医院,也是那个结果,还不如开心的多活几年。
吴果,你要是最近没事,可以去兴庆一趟,或许你能帮二哥点忙。”
我点了点头,就算孙大海不说,我也想去趟兴庆。
从孙大海家里出来,包子对肃慎古国念念不忘。
他问我:要不要先去趟东北?
“现在还不是时候,你没听孙叔说现在大雪封山吗?等天暖了开化再说吧,我打算明天动身去兴庆,你们去不去?”
宝哥有些犹豫,他说兴庆路程有些远,最近想回观里待几天,把道观里该修缮的地方都修缮一下。
我又把目光看向包子,包子耸了耸肩,说自己无所谓,我去哪跟着去就是了。
回到家,宝哥收拾了一下回药王观了,临走的时候他跟我说,回去调配点药给孙大海送去。
包子说孙大海癌症的几率比较高,药物只能延缓他的生命,让他多活几年。
因为去兴庆的路途比较远,而且还不知道那里什么情况。
所以我让娇子留在家里,告诉她没事就去找立哥,这样也能帮忙照顾孙大海。
娇子对此倒是没什么异议,她说跟着我也是伺候我们,在家也是伺候孙大海。
还不如在家待着。
女人,就是伺候人的命。
我听她说话也不敢接话茬,毕竟在家的一日三餐,房间卫生都是娇子负责的。
第二天我和包子早早的来到了车站,去兴庆的火车没有直达,需要中转。
上午十点多,我和包子才挤上火车,两天一夜的路程,注定又是一次难熬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