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半年,科尔沃一直和杰克还有队里的另一个成员V一起接委托。
奇妙的是V居然担任过荒坂反情报部的二把手,但因为权力斗争被开除,还差点被公司灭口,幸亏当时杰克在场,初次见面时科尔沃还为此吃了一惊。
荒坂公司,世界上经营时间最长的超级公司,成立时间可追溯到20世纪中叶。年轻的荒坂三郎从父亲手中继承了创立不久的公司,将其变成了全球领先的安保企业。
今天,荒坂公司已经成为军火制造巨擘,各大洲的军事冲突中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在科技最新发展和公司无穷无尽你的资本实力支持下,荒坂的政治目标也得以稳步全面实现。
夜之城,虽说名义上是独立大都市,实则处于荒坂的统治之下,类似于它的附属国。
见到V的遭遇,又听他讲了一些公司的龌龊,科尔沃开始觉得夜之城的复杂远超自己的想象,那种天老大我老二的心态也有所收敛,但不多。
本以为杰克所说的佣兵小队很多人,但见面才知道其实就三人。不过有个长期保持合作关系的黑客:T-Bug,造型还挺别致的,顶着一个光头的黑种女人,V跟她学了点黑客技术。
网络黑客曾被视作网络空间的统治者,通过脑接口在庞大的全球网络里漫游,他们还需要特制的服装来冷却身体(当然没钱的混混用装满冰块的浴缸也能凑合)
也正是因为如此,T-Bug天天穿着她那黑客服,光头是为了更好的散热。
虽然情况和自己以为的不符,不过科尔沃也没选择退出。因为杰克确确实实有一种很温暖的人格魅力,他是真心实意把科尔沃当兄弟来看。
这可能与杰克曾是瓦伦蒂诺帮的成员有关,但无论如何,科尔沃的确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家的温暖,这在夜之城是极为罕见珍稀的,更别提自己还被他救了一次。
那是一次潜入某间俱乐部以下载视频资料的委托,当时的科尔沃仗着黑暗视觉和易位身先士卒地走在前面,也正是这次行动才注意到黑暗视觉的缺陷。
虽然说,它是能预测敌人的行动方向,可并不清楚对方停下来是打电话呢...还是单纯的发个呆。这次委托科尔沃误以为其中一个看守会去上厕所,谁曾想他只是在门口停下来抓痒,结果一回头就发现有人鬼鬼祟祟摸了进来,潜行只得变成强攻。
那次战斗非常激烈,科尔沃有好几次都差点被受伤,他并不是肉身扛子弹的超人,只得在狭窄的角落里狼狈逃窜,而且因为障碍物太多的缘故还没办法用易位逃走。
或许是久攻不下,敌人径直丢了几枚手雷过来,如果不是杰克及时扑倒他,恐怕科尔沃不死也会变成残废,但代价就是杰克被流弹贯穿肩膀。幸好V的枪法够准,身上又带着医用纱布,这才带着他们杀了出来,他身上也挂了彩。
事后杰克还安慰愧疚的自己,说佣兵行动难免会有不顺,受的这点伤不过洒洒水而已。
打那以后科尔沃发自内心的将杰克跟V视为自己的铁杆兄弟,在他们面前也少了狂傲和嚣张。但他一直没有跟他们说魔法的事,这算是压箱底的秘密。
总而言之,在夜之城,任何人都有可能会背叛你,但杰克和V不会。
在这半年里,杰克带他们俩见过了自己那凶悍的老妈——威尔斯太太。每当她得知杰克在外面出生入死的时候总会气得下手狠揍一顿,转头又慈祥地询问科尔沃跟V要喝点什么。
还有女友米丝蒂,在沃森区开着一间通灵屋,是个穿着蓝色短袖、留着厚厚烟熏妆的非主流少女,两人的感情很好,但威尔斯太太并不喜欢她,也不知道为啥。
以及拳友兼义体医生维克多·维克托,开的诊所在米丝蒂通灵屋背后,熟了之后两人都叫他老维。
老维平日里总是笑呵呵的,他真心实意把科尔沃当成自己的后辈来看,还经常给囊中羞涩的V赊账,打心底希望他们有混出头的一天。
科尔沃还让老维帮忙看过脑袋,他感觉面板上那些灰色的能力应该和失去的记忆有关,说不定恢复记忆就能点亮它们。如果能掌握更多魔法,就更有底气保护杰克跟V。
可惜的是,就连老维对此也爱莫能助,只能判断出这是大脑皮层的深层损伤。好在身体会缓慢修复,可具体需要多长时间,谁也不知道。
对此科尔沃也看开了,反正迟早有一天会恢复的,船到桥头自然直。有心想问界外魔缘由,但那老逼登又不见自己,他能有什么办法?
值得一提的是,科尔沃根本不会开车,而且这方面的天赋还几乎为0,这要是放现在估计科目三得考个七次,杰克和V折腾半天还是教不明白,最后索性让他自生自灭,再教下去人都高血压了。
在杰克的带领下科尔沃算是彻底融入了夜之城,既知晓这儿的方方道道,也接过各种各样的委托,更是在一次次的合作中逐渐建立起友情的羁绊。
三人曾在醉生梦死的舞女和性偶那买过消息;也曾潜入守卫森严的帮派地盘盗取数据;在街头追着被悬赏的目标到处跑更是家常便饭。
人闲下来的时候总爱胡思乱想,科尔沃也不例外。
他曾经是一个帝国的接班人,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虽然科技并不如夜之城那么发达,但母亲把国家治理的很好。百姓安居乐业,家家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而夜之城呢,尽管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半年,但科尔沃还是很难描述这个城市,或许就像电台主持人说的那样。
“你好啊,夜之城”
“我是你们的斯坦利,咱们的逐梦之城又开始了漫长的一天”
“我爱这座城市,就像你爱你的老妈。想当年,她把你扔到孤儿院门口,如今走在街上碰着你,管你要烟抽”
“每过一天,这儿就会多出百八十个新来的,但里头只有一半能熬上一年,还是给赶上好年头才行!”
“他们为什么上赶着来夜之城呢?还不是想当上摩根·黑手或者韦兰·老蛇这样的街头武士。有这么一句话,记住了,叫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只可惜,人怕出名猪怕壮。活得越过瘾,这人也就越短命,这还不算有人一枪把你天灵盖给掀了”
“夜之城的传奇人物,知道都在哪儿扎堆吗?”
“坟地里”
“跟咱们这个地界,英雄呢不看出身”
“就看你能不能踩出自己的道了”
“这就是夜之城”
“这就是,逐梦之城!”
...
在日本街一处公寓的12层楼,完成一单委托后科尔沃正靠在墙上神游天外,杰克则是问V能不能借车。
“听着,Hermano(兄弟),我有个事,能借你的车用用吗?”
“嗯...”V的表情很是微妙。
“我跟米丝蒂约好了,不过...总不能坐地铁吧!不然也太没面子了!”
“哥们的面子我得拾起来啊,杰克,不过就这一次”
话虽如此,但借辆车而已,再有下次V还是会借,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可不是一辆破车能比的。
“啊,救命恩人啊V,要不我先送你回家吧,Corvo你呢?”
“我就不用了,我有事去小唐人街”
科尔沃回过神来,他今天约了人,准确来说是被约的。
“怎么?约了莫克斯帮哪个妹子?”
杰克露出坏笑,最近一段时间科尔沃老是往丽姿酒吧跑,众所周知丽姿酒吧是莫克斯帮的场子。也不知道他去那里做什么,不过用屁股想想就知道,一个男人天天去酒吧做甚?他又不喝酒。
“Emm算是吧,熟了我带她过来见见你们”
也许是自己的桃花运来了,科尔沃想,他最近迷上了一位丽姿酒吧的常客。
那是一位蓝发的亚裔女子,典型的亚洲面孔,身材苗条匀称,身上除了脑机接口外再无其它义体,科尔沃还记得自己和她第一次遇见的场景。
“来一杯可乐,加冰”
来酒吧喝可乐的客人,科尔沃也是蝎子拉屎独一份,不过调酒师早就习惯了。
之前有个虎爪帮的成员绑架莫克斯帮一位成员,打算借此勒索一笔钱,最后莫克斯帮老大苏西拜托科尔沃出手。虽说钱不多,但人命关天,也就答应了。
委托很顺利就完成了,那个虎爪帮成员甚至直到第二天才发现人质不见,后面发生什么科尔沃倒没太关注,据说绑匪已经被沉海底了。
打那以后,科尔沃便得到了莫克斯帮上上下下的尊敬,在酒吧点可乐这件小事更是不值一提。
“嘿帅哥,旁边有人吗?”
扬了扬下巴示意随便坐,随后转头一看。这位小姐姐长得还挺漂亮,最重要的是身上没有太多义体。
科尔沃可不是什么义体控,对他来说原生的最好,当然在这个年代很难找到跟他一样的素人。不过在酒吧见多了身上装有各式各样义体的人,偶然见到一个只装了脑机接口的顾客,实在是让人眼前一亮。
而这位小姐姐看到科尔沃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紧接着两人便攀谈起来。
她说她是一只自由的小麻雀,以前曾经被关在牢笼里当百灵鸟,但后面有人打开笼子给了她自由。
后面见得多了,每次科尔沃叫她小麻雀时她的眼睛总是会流露出温柔恬静的笑意,好像对她来说这是一个非常特别的称呼。
而且她总是那么了解科尔沃,知道他的每个小动作背后的含义,两人就像认识已久一样。但科尔沃发誓自己之前从未见过她,难道是在狗镇的那段时光?
为此他曾经试探地询问小麻雀之前在哪生活过,但总是被后者巧妙地避开话题或搪塞过去。也正是因为如此,尽管交换了联系方式,两人关系却迟迟未能有新的突破。
在夜之城,每个人都有可能背叛你,杰克和V除外。
一切的转机在昨天,她提出想去小唐人街看看风景,不过她一个身娇体弱的小女子,又是在民风淳朴的夜之城,大晚上的很没有安全感,因此问问科尔沃能不能过来做她的护花使者。
那肯定是,求之不得。
闻言杰克露出蜜之微笑,一副过来人的语气。
“哈哈哈哈好,没想到你小子马上也要谈恋爱了。到时候就差你没脱单了,V”
“别催嘛,这东西急不来的。对了,我得给和歌子打个电话,告诉她事情办完了”
“咳咳!科尔沃?怎么样?客户还好好活着吧?”
冈田和歌子,威斯特布鲁克的头号中间人,说话跟快要断气的老东西一样。
“死不了,起码上创伤小组的浮空车之前还活着”
“太好了,你的钱在我这儿,随时可以过来拿,现在过来都行,不过我猜你现在只想回家歇着吧?NCPD已经把沃森区围了,那边正在戒严,不想被警戒线拦住,那你最好麻利点”
“多谢提醒,晚点去找你”
V挂了电话后转头看向杰克:“有消息说NCPD要封锁沃森区,如果今晚还想回家睡觉的话,你最好有多快开多快”
“交给我吧,兄弟,我来开”
杰克接过车钥匙后拍着胸脯保证把V送到家,坐电梯到了一楼后科尔沃和两人告别,他还得往小唐人街赴约。
去之前科尔沃找地方洗了个澡顺便买了套衣服,之前砍清道夫时身上可是沾了不少血,而且穿着便服去约会也太随意了一点。
“先生慢走”
买了套西装的科尔沃在犹豫要不要给小麻雀买点礼物,之前聊天的时候听她说她是一名网络黑客,不过接的基本都是在家就能完成的活,跟着现场出任务的次数几乎没有。
想了好久都不知道买啥,最后科尔沃破罐子破摔地买了束花。当然是假花,真花他可买不起,几万欧元呢!
“等很久了吗科尔沃?”
让女士等待可不是什么美德,因此科尔沃是提前半小时到达预定地点的。
“没,我也是刚刚到而已”
转过身后科尔沃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艳,而这很好的被小麻雀捕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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