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清了,他们说他们是马府的小公子。”
兵士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马府丢了那么久的几个嫡孙,可真是会挑时候回来。
唉,合该是一家人,进大理寺大牢都要整整齐齐。
“那便让他们进来吧。”
于锦鸣玩味一笑,这拐走马修礼孙儿之人,怕不是与马修礼有生死之仇?
这样想着,他便继续手上的事情,让人一一核对马府众人的户籍和下人身契。
半刻钟之后,刚刚出去的兵士便领着几个小孩子进来了。
大的七八岁,小的才两三岁,个个依然穿着锦衣,干干净净,怎么看都不像是被人拐走的样子。
“父亲,母亲......”
几个孩子一进院,便寻着自己的父亲母亲扑了过去。
马府今日喜宴,家中各房的人也都穿的喜庆富贵,五城兵马司的人先去抄马府库房,还未对马府众人身上的珠钗配饰下手。
所以几个孩子想要找到自家父亲母亲,还是很容易的。
“儿啊,你可回来了,这一月,你去了哪里啊?为娘找你找的了苦啊......”
“儿啊,你还活着?”
“儿啊,......”
马修礼三个嫡子,每房都丢了儿子,这下都回来了,三个儿媳妇便都抱着孩子一顿哭。
马如裕看到这一幕,都顾不上瞪周佳茗了,而是不停的看向大门口的方向。
他生怕下一刻,他的妻儿也出现在院中。
他虽然纨绔,对发妻也并无多少感情,但对几个孩子还是喜爱的。
万一他们今日回府,也不知会不会受到牵连?
虽说马氏族谱中已划去了他发妻和几个孩子的名字,但若那几个孩子的外家还未给他们上族谱,说不得大理寺也会追究。
马如裕越想越着急,眼睛死死盯着大门,恨不得透过大门盯到前妻的那处陪嫁院子去。
而马如勋兄弟三个则互相对视一眼,都不知该摆什么表情好。
高兴吧,孩子回来了是该高兴。
可今日回来,就意味着要与他们一同关进大理寺大牢,这让他们如何高兴的起来?
不高兴吧,孩子回来了,怎么能不高兴呢?
几人僵着脸,看着女眷那边哭的一团乱。
马修礼毫无表情的脸,此刻也差点扭曲起来。
是谁?到底是谁在害他。
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他很有可能是被人耍了。
他要送走几个嫡孙,却被人在暗楼挂了任务,几个嫡孙被劫走。
他要寻回几个嫡孙,暗楼却又不接这个任务了。
马府出事,他已经不朌着几个嫡孙回来了,可他们几人却被人送回来。
回来的还正是时候,一刻不早一刻不晚。
事情做的如此明显,傻子也能想到,是有人在故意跟他过不去啊。
“祖母,孙儿回来了。”
“祖母,孙儿好想祖母。”
“祖母,孙儿要祖母抱抱。”
......
马夫人晕倒之后,老嬷嬷使劲掐她人中都没被掐醒,反倒被几个儿媳妇和孙儿的哭声吵醒了。
“诶,祖母的乖孙儿,你们可回来了,祖母离了你们,可真是一日都不能活了。”
马夫人接过几个儿媳妇的手,搂过几个孙儿又是一通哭。
这一哭,哭的跟马修礼一样心情扭曲起来。
孙儿回来了,还不如不回来呢。
早知几个孙儿被人拐了并未受罪,她又何苦朌着他们回来呢?
这下好了,一个都跑不掉了。
“呜呜呜呜......”
马夫人越想越伤心,哭的跟死了老子娘一样,止都止不住。
“别哭了,听到名字的人都往出站,男的站左边,女的站右边。”
于锦鸣的人已经核对完了户籍,呵斥了一声便开始点名。
马修礼如今已是砧板上的鱼肉,毫无反抗的余力。
人数清点完毕之后,于锦鸣便让人将马府主仆全都锁了带回大理寺,关入大牢中。
至于马府的九族,索江他们已经各自带人去了,今日之内都会在大理寺汇合。
“主人,原来你高兴的是这事啊?你早就知道马修礼今日会被抓?”
小葫芦看着视频中发生的事情,心中开心不已。
马修礼虽不是它要救的炮灰,但他在原书中是造成地府拥堵的罪魁祸首之一。
他被抓,就意味着有好多被他害的人如今都改命了。
“我提前并不知道,不过猜也能猜到啊,我爹爹怎么可能看着马修礼这般猖獗。”
楚沁姝看着视频中马府落幕,就想到了贼心不死的宁王。
马修礼都进大理寺了,下一个,怎么也该轮到他了吧。
“唉,也不知道周鸿境此时的心情怎么样?”
小葫芦对自家主人的话不置可否,直接就将视频切换到周鸿境那边。
它还在好奇,周鸿境到底是怎么被宁王救出来的呢。
马府的事,周鸿境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
周府有送亲的人去马府,见官兵进府,当然是偷偷回周府去报信。
“老爷,二小姐恐怕不好摘出来了,她已入了马氏族谱。”
周管家一得知消息,就亲自出门去打听马府的情况。
他没想到马府会在成婚前就将自家小姐写入族谱,这在哪个世家大族都没有这种操作啊。
有了婚书,上了族谱,说到朝堂上,他家二小姐也是马府的人。
“马修礼那个老匹夫,他怕是故意坑老夫呢。”
周鸿境这个脑子,能反应过来着实不容易。
这门亲事可是他一力促成的啊,本想着靠靠马府这棵大树呢,没想到这大树还不如他自己可靠。
“可不是嘛,也不知与他们商量和离,马修礼会不会同意。”
周管家踌躇着又开口了。
这门亲事,也有他出力啊。
若他不听自家老爷的话盯着夫人和二小姐,说不得这门亲事也成不了。
如今,想救二小姐,也就只有和离这一条路了。
但前提是,马府所犯之罪,并非死罪。
否则别说和离了,菜市口可不嫌弃妇孺。
“和离?马修礼那老匹夫这般着急忙慌的将茗儿上了他马氏的族谱,你说他还能放茗儿和离归家吗?”
周鸿境颓废的坐在太医椅上,头发都急白了。
他倒不是多心疼周佳茗,他只是心疼白养了一个女儿。
没见着回头钱不说,更没为他谋来前程啊。
他精心养的女儿,如何能这般赔钱呢?
“备车,我要去宁王府。”
周鸿境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该去找谁。
宁王如今是他人脉中最粗的大腿,恐怕也只有他能帮的上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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