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沁姝每日带去御书房的水囊,如今已成永平帝的心头好。
他的赤焰是最先尝到那水囊好处的,本已是二十岁老胳膊老腿的马儿了。
吃草料,晒太阳就是他的养老日常。
没想到,自从开始给它饮水槽中加水囊里的水,它的身体就一日比一日强健。
不过十来日,已是肌肉强健毛色油亮,比十岁的马儿还要精神许多。
林福的老毛病,也随着每日一杯水逐渐消失。
还有给寿王的水囊,永平帝也让人打听过他的用法,以及用后的效果。
虽是楚沁姝的洗澡水,但有实实在在的效果摆在眼前,永平帝岂会介意。
当即便让林福给他安排上了,每日泡茶的水,非水囊之水不用。
即便今日满月宴上给他备的茶,也不例外。
“诺。”
林福答应着去倒水,心里还感叹着这个小内侍命好。
这一杯水下肚,小命怎么也能保住了。
楚承昭在见到被拖进来的内侍时,已有些心神不宁,心中直怨办事的人不利索。
当然,更期待那小内侍挺不过去,死在当场最好。
“皇上,这二人今日在那小内侍身边出现过,刚刚筛查时鬼鬼祟祟,老奴就将他们也一同带来了。”
林不斜也是怕那小内侍一口气吊不住,就将找到的可疑之人全都带来。
“审。”
永平帝品着茶,不紧不慢的道。
林不斜和林福又是一通忙活。
最终,喝了水的小内侍招认是他代笔替楚承昭写密信,并将密信交给皇子所的内侍由他送到罗永森手中。
而那两个鬼鬼祟祟的内侍,则招认是楚承昭交侍他们灭口。
只是他们也不知道为何,明明昨晚就扔进井里的人,竟能活着站在他们眼前。
更没有想到,他们趁半夜熟睡中捂死的人,也能活过来。
“十八,你可还有话要说?”
永平帝盯着楚承昭,他小小的身体,已在微微颤抖。
“父皇,儿臣没有做过,儿臣不认。”
话虽如此,眼神已明显躲闪,只是还心存侥幸罢了。
他总觉得自己是皇子,年纪也还小,那代笔的小内侍也并不能证明就是他指使。
只要他坚决不认,谁又能逼他呢?
“好,你既不认,便交由大理寺再审。”
永平帝看着他这副打死不认的态度,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小小年纪就心思歹毒,果然是不容于世的不伦产物。
若不是要留着他当证物,好将他那亲爹找出来一网打尽,又岂能让他多活这些时日。
“父皇,那内侍定是与武威大将军府小公子本就有过节,才借儿臣之手给森表哥传信,儿臣是被冤枉的,即便是大理寺再审,儿臣也不会屈打成招。”
楚承昭一听大理寺,身子就是一抖。
冷面判官和他的六个索命使者,他自记事起就对他们心生崇拜。
可没想到,他竟是要以这种方式与他们正式认识。
不过,即便是要将他交予大理寺,他也要当着众朝臣的面将这事撇清楚。
【不愧是最终坐上皇位的人,小小年纪就学会给人挖坑了,这明显是混淆视听,让大理寺里外不是人嘛。】
楚沁姝睡的不沉,审这些人花的时间也不少。
对楚承昭在原书中的结局,她原本还有些同情,没想到他竟还是个小狼崽子,心狠着呢。
难怪在原书中,国师不惜违反师门禁忌也要弄死他。
恐怕也是担心他活着,自己就小命难保吧。
“皇上,奴......奴才有证人,奴才有证人能证明是十八殿下吩咐小的代笔。”
那吊着一口气的小内侍已然缓过来了。
想起救他之人在他手心写过的字。
虽未用笔墨,也不留痕迹,但他知道这是他活命的希望。
“说。”
能立马解决的事情,永平帝也不想拖延,便直接审问起来。
“是贾嬷嬷,十八殿下吩咐奴才写密信时,贾嬷嬷就在一旁。”
小内侍说完,楚承昭脸色就不对了。
贾嬷嬷是他的奶嬷嬷,亦是他最信任之人,这些事的确不曾防着她。
“宣。”
小皇子的奶嬷嬷大多都是随时伺候在身侧,楚承昭在哪里她自然也在哪里。
果然,永平帝话音刚落,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便被带进殿来。
“奴婢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贾嬷嬷进殿之前,早就吓的脸色青白。
她伺候在楚承昭身边八年,属实没遇到过此等大事。
“十八皇子吩咐下人代书密信一事,你如实招来。”
永平帝脸色平静,无人猜的出他的心思。
寿王却一个劲的看楚承奕,他总觉得今日这事,有些人为的痕迹。
“是,奴婢伺候十八殿下八年,殿下做事从不隐瞒奴婢,恐怕殿下是不喜武威大将军府小公子与他长的相像,才想害他的。
不过殿下吩咐下人代书密信时,奴婢还劝过殿下,毕竟他们二人的母亲是双生姐妹,他们长的相像也是缘分,要珍惜才对。
可殿下并认为奴婢说的有理,偏要一意孤行。”
贾嬷嬷趴在地上如实招供,楚承昭小拳头握的死紧。
朝臣们听了贾嬷嬷的话,也都看向楚承昭和王子轩。
关于二人长相七八分相像的说法,并非今日才有。
往年宫宴,见过他们二人的命妇朝臣,谁不说一句他们像是亲兄弟。
可玩笑而已,谁不是一笑而过。
再说了,皇后和武威大将军府少夫人本就是双生姐妹,长的本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二人的孩子想像,无可厚非呀,这又有什么可介意的?
“事实既已真相大白,便按律处置,十八皇子小小年纪,便如此心术不正,想来是朕和皇后太过纵容,将他惯坏了。”
这次,永平帝不再问楚承昭,而是直接下了定论。
“宣国公府小公子御前失仪在前,欺君之罪在后,再加上蓄意谋害人命不成。
礼部尚书、刑部尚书,你二人速速商议一番,看如何定罪才能让宣国公和老将军都满意。”
永平帝盯着跪在殿中,早已汗湿衣衫的宣国公,看了他好几眼。
怂成这样的人,竟能养出一个给人戴绿帽子的女儿,以往真是小看他了。
“皇上,为何只罚臣,不罚十八皇子?”
罗永森一听自己头上多了一大堆罪名,心中又忍不住急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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