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说的是,但总有些人会因为名利又或者其他,去做一些你意想不到的事,比如……芸香。”
皇后知晓萧玄宸暗地里定是使了什么手段,才会让自己宫里的宫女对他言听计从。
见萧玄宸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她并没有追根问底,只是知晓内情之后,心中难免有些后怕。
“可这件事未免太过于冒险了些,若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你我可就万劫不复了。”她神色颇为凝重。
萧玄宸却不以为意,他目光深沉道:“母后,自古以来,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若不兵行险招,又如何能出奇制胜?”
听着他的话,皇后微怔。
抬眸看了眼萧玄宸,开始仔细打量起来。
不知从何时起?对于自己这个儿子竟是越来越看不透了,她惊骇的发现萧玄宸如今颇有主意,行事态度既果断又决然,于是便也不再多问。
如今这模样,总好过之前那般。
过了会儿,皇后故意转移话题,“对了,本宫瞧着清平近日来懂事不少,既然已经把她放了出来,你也就别关着她了,她好歹是你明媒正娶的正妃,若此事被外人知晓,传出去总归是有损名誉。”
对此,她不禁感慨道:“荣王府覆灭,她父兄皆已不在,如今你便是她唯一的依靠,她自幼便钟情于你,凭着这份情义,只要她安安分分的,你何故不对她好点?”
萧玄宸神色微动,可那张冷肃的脸,却无人知晓他在想什么?
片刻后,他缓缓站起身来,朝皇后拱手道:“是,儿臣谨遵母后教诲。”
另一边,护国将军府内,凤倾微很快便收到了消息。
“这越贵妃也算是自食恶果。”她斜靠在贵妃榻上,将海棠送来的密信放至一旁。
“小姐,王爷为何没将三皇子指使芸香一事告知于陛下?反倒任由她陷害越贵妃?这样一来,越贵妃失势,皇后在后宫之中便再无对手。”海棠问出了心中疑惑。
凤倾微没有即刻给她答案,而是下了贵妃榻,穿好鞋之后起身来到桌旁。
海棠见状,也跟着走了过去。
凤倾微拿起桌上的茶杯,一边倒着茶,一边不紧不慢的说道:“就算说了也无用,芸香是储秀宫的人,不会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
她既然心甘情愿的去做这件事,必然是抱着赴死之心,就算对她严刑逼供,只怕也不会供出幕后主使,最终只会一口咬定是受了越贵妃的指使,再者而言,我们能想到的,三皇子亦能想到,他岂会不留后手?”
话落,她将杯中的茶水饮尽。
海棠思考片刻,恍然道:“属下明白了,小姐的意思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最终结果都一样。”
凤倾微满意的看了眼她,笑道:“孺子可教也。”
她放下茶杯,接着道:“陛下对青王不满,已不是朝夕之事,有些事情,他不好过于插手,否则会给自身惹来麻烦,这样只会得不偿失。”
海棠听言,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就在这时,桑玉从门外走了进来。
“小姐,苏姐姐来了。”
凤倾微侧目看向她,“你是说音然?”
桑玉点了点头。
“她人呢?”凤倾微问。
“正在院里的凉亭候着呢。”
知晓凤倾微定是要去见苏音然的,见她穿着甚是随意,桑玉不禁问道:“小姐,可否需要奴婢为您更衣?”
凤倾微低头看了眼自己,觉得并无不妥,故而道:“不必麻烦了,如此便好。”
如今的将军府,已经被苏静打理得井井有条,府中的下人,也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倒也不必再像从前那般小心翼翼的。
不一会儿,凤倾微踏出房门之后,便直朝凉亭的方向走去。
此时,苏音然正坐在凉亭等凤倾微,而她面前正摆放着一个大箱子。
不久后,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知晓定是凤倾微来了,于是缓缓起身,欣喜的朝身后看去。
只见女子的黑发并未挽起,眉目间云淡风轻,整个人瞧着似有几分慵懒之意,与往日大有不同,她迎着微风,正一步一步的朝这边走来。
在她身后还跟着桑玉和海棠。
片刻后,凤倾微走至苏音然面前,停住脚步,“你今日怎么有空来将军府?可是飞鸿楼出了什么事?”
苏音然急忙摇首,笑道:“是您有好些日子没去飞鸿楼了,我今日把一些主要的账本带过来给您过目。”
话落,凤倾微才注意到她身后的大箱子。
接着,她又朝苏音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坐下谈话。
二人落座之后,桑玉走上前,为她们分别倒了杯茶。
凤倾微看着面前的箱子,问道:“你就为这事专程跑一趟?”
“如今我们所涉及的产业越来越多,而其所赚的银两也越来越多,我将这些账本都整理了出来,还是送过来让您过目一下的好。”
凤倾微却是淡淡一笑,“这些你做主便可,我信得过你,再说了,要说起经商看账本,我可不如你。”
苏音然早料到凤倾微会这般说,她向来极少管飞鸿楼与其他铺子的事,就犹如上次在白玉堂,进了自家开的铺子都不知道。
“您谦虚了,先前您与我说过的一些东西,即使是在我父亲那里,我也从未听到过,若不是有您在背后指点一二,咱们开铺子的速度也不会这么快。”
这点,凤倾微倒是十分赞同,看着面前的箱子,她起身将其打开之后,忽然觉得有些头疼。
“这么多,我得看到猴年马月。”
“不多,这只是主要的部分,还需您过一遍,至于另外一些,我已经跟玲珑对过账。”
苏音然说话间,凤倾微已经从箱子里拿起一本账册,随手翻了翻。
接着,又拿起另外几本。
看着这上面的数目,凤倾微心中微微一惊。
“你拿过来的这些账本,莫非全是其他几国的?”
苏音然也站起身,拿过她手中的账本,一边翻阅一边说道:“正是,只是西梁那边到底不如北齐与东楚,进账略少了些。”
凤倾微神色讶然,“你管这叫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