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王公公的尖细声响起,站在外面许久的贵女们,目光都纷纷看了过去。
“陛下有旨,今日之事,谁也不许往外吐露半个字,若有违者,必定严惩不贷。”
话落,他又提醒了一句,“各位贵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想必大家心里都清楚吧?”
“是,多谢王公公提醒,我们都知道的。”
“对,我们都知道。”
“……”
在外面等候许久,一个个的小脸儿都被冻得通红,就连说话都不利索。
待王公公进了殿内后,不一会儿,便有宫人出来带领大家出了皇宫。
一到宫门口,各个如释重负,有的甚至还哭了起来,她们对今日之事,仍心有余悸。
凤倾微瞧了眼凤芷昔,什么也没说,便自顾自地上了马车。
“芷昔,你好歹是她的姐姐,她居然连问都不问你一句。”赵芊芊觉得凤倾微为人实在冷漠,忍不住为凤芷昔打抱不平。
“无妨。”凤芷昔声音有气无力,模样也是虚弱至极。
“你怎么样?你还是坐我的马车吧,我先将你送回府。”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的,你身子本就不好,方才又在外面站了许久,若不是我执意要回来,你也不必遭这个罪。”
“你我情同姐妹,何须说这些客套话,我先扶你上马车。”
凤芷昔点了点头。
在赵芊芊搀扶凤芷昔上马车时,凤倾微坐在马车里,已扬长而去。
“小姐,你们在宫里发生了何事?”
桑玉方才从窗户缝隙瞧见了凤芷昔的憔悴模样,担心自家小姐在宫中是否也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她忍不住问道。
“还有,大小姐她这是怎么了,为何变成那副模样?”
凤倾微轻轻叹息,将宫中发生的事都告诉了桑玉,只是没有跟她说皇后想加害她这件事,以免惹她担心。
“什么,太子侧妃?”桑玉听完,不由得惊呼。
凤倾微知道桑玉想说什么,她抢先一步说道:“你不必惊慌,我与太子的婚事就算今日退不成,来日早晚都要退的,不用担心我与凤芷昔会共侍一夫。”
她想了想,目光看向桑玉,又补充道:“况且,她这个太子侧妃也当不了多久。”
“可就算您现在不想当太子妃了,可您名义上还是太子妃啊,她怎能背着您与太子殿下做出这等腌臜事?”桑玉神色气愤。
想起方才凤倾微说的话,桑玉不禁疑惑道:“小姐,方才您为什么说大小姐的侧妃当不了多久啊?”
“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哦。”桑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半晌过后,见凤倾微面无表情也不说话,以为她不开心,桑玉不由得问道:“小姐,您真的没事吗?”
“无事,我只是累了,有些许困意。”
说罢,她便眯着眼靠在一旁休息。
桑玉见状,心里一阵心疼,便也不再出声。
……
另一边,萧承渊回到府中之后,云桥扔下手中的药物,就迫不及待地跑去找他。
“九哥,我有事要问你。”
云桥从药房风尘仆仆地跑到萧承渊的书房中。
“你这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沉稳些?”
萧承渊目光专注在手上的书,并未抬头。
云桥对萧承渊的话不以为意,他喘着粗气走上前拿起桌上的茶壶,先是给自己倒了杯茶润口,放下茶杯后继而看向萧承渊,“九哥,上次我们进宫救五皇子一事,那药方是不是凤小姐所写?”
这事虽然他已猜了个七八,但还是想来问个清楚,可奈何萧承渊出去的时间比他起床的时间还要早,无奈只能等人回来再问。
萧承渊修长的手执起桌上茶盏,抿了口茶,动作不紧不慢地将茶盏放回原处,而后淡淡地嗯了一声。
“那她为何要骗我说那药方是别人给她的?”云桥神色气愤道。
“本王哪里知道?”他侧目朝云桥看去,“这事儿都过去那么久了,你怎么还问?”
云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见萧承渊一脸淡定,他问道:“九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而萧承渊既没有承认,也没有矢口否认。
本以为云桥会生气,毕竟受了骗,却只听他道:“如此说来,她确有可能解你身上的寒毒。”说到这,云桥神色激动的盯着萧承渊的脸,一字一句道:“九哥,那你有救了。”
可萧承渊脸色却依旧淡淡,好似云桥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
云桥早已习惯他这个样子,他想到萧承渊身上的寒毒,又一溜烟儿的跑去药房研究药物去了。
另一边,凤倾微和凤芷昔回到将军府之后,凤伯明和林婉秋得知凤芷昔被封为太子侧妃,甚为不悦。
只因凤倾微是正妃,凤芷昔若为侧妃,岂不被她压了一头,他们自然不愿。
可当凤芷昔告知她与萧玄宸的事,还有萧玄宸对她许下的承诺之后,他们一改愁容,对此事高兴不已。
在林婉秋看来,凤芷昔与萧玄宸已有了肌肤之亲,待来日,凤芷昔凭借太子的宠爱先诞下皇长孙,那何愁没有翻身的机会?
想到这,林婉秋更是张罗全府上下为此事庆祝。
竹心院内,桑玉正站在一旁服侍凤倾微用晚膳。
“小姐,他们简直欺人太甚。”桑玉哼声道。
凤倾微见桑玉气鼓鼓的模样,笑着劝慰道:“好了,要沉住气,他们嚣张不了多久。”
片刻后,凤倾微眼珠一转,缓声道:“不过,倒是可以给他们整点事情。”
桑玉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小姐,咱们要做什么?”
凤倾微眼皮一抬,冷冷道:“凤芷昔这样的好事,怎能不告诉自己的亲妹妹呢?”
桑玉一听这话,便明白了凤倾微的意思,恍然道:“对啊小姐,奴婢这就去,咱们府中最不缺的就是那多嘴之人。”
说完,桑玉便眉开眼笑地一路小跑出去。
凤倾微对桑玉这幼稚行为,只能无奈地摇头轻笑。
第二日一早,凤倾微便带着桑玉出了门,两人还是与上次一样的男装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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