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他停了下来,眼角瞥了一眼凤倾微,并未再说下去。
凤倾微听到此处,怎么感觉有些怪怪的,但又转念一想,喜欢萧玄宸的又不是我,莫名其妙。
良久,见萧承渊未有开口之意。
于是她微微仰头,清了清嗓音,接过萧承渊方才的话,面色沉静道:“所以,越贵妃原本想借她的生辰宴,当众提及我与萧玄宸的婚约。
而我爱慕太子的事,人尽皆知,在外人看来,越贵妃不过是做了件顺水推舟的事。
她是有意促成此事,以此削弱太子一党的势力。
毕竟现在的将军府,无权无势,有我这么一个太子妃,对太子争储,极为不利。
却不曾想,意外搭上了自己的儿子。
而我找出谋害五皇子的真凶,又因我痴爱萧玄宸,越贵妃更能顺理成章地提起这桩婚事。
此举,陛下定会认为,让我与太子成婚,对我已是莫大的恩赐,也不会因此生疑。
况且,如今朝堂上,太子一党的势力,已然超过其他几位皇子,若太子妃是来自有权有势的家族,这个局面可不是陛下想看到的。
朝堂上需要互相制衡,所以他肯定会答应越贵妃这个提议。”
说话间,她那纤长的手指搭在案角,不停地来回叩着桌案。
“你果真聪明。”
萧承渊嘴角一勾,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之色。
凤倾微嘴角扯了扯,什么叫她果真聪明。
难道她很笨吗?什么玩意儿。
“那日打晕我的黑衣人,王爷可有眉目?”她继续问道。
萧承渊脸上的笑意消失,蹙眉道:“暂未查出。”
他的目光忽然看向凤倾微,“不过本王看你,倒是一副心有成算的模样。”
凤倾微目光定了片刻,忽而一笑,好似默认了。
谁是这件事情中的最大受益者,谁就是凶手。
“王爷,您说关于五皇子中毒,玉春陷害我,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两人对视一眼,便了然于心。
半晌后,萧承渊眸光微沉,不禁叹息道:“如今圣上猜忌心越发地重,此事又发生在后宫之中,陛下也并未对外公开,本王这边只能循序渐进。”
“那陛下的意思呢?”凤倾微追问道。
“事发第二天,看守的狱卒,发现玉春死在刑部大牢,经过仵作查看,是毒发而亡,陛下勃然大怒,将张真怒斥了一番,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此事也就只能不了了之。”
凤倾微闻言,眸色紧了紧,“如今玉春已死,此事不能明目张胆地查,眼下只有我接触过那个黑衣人”
“所以接下来,你是想……”
“我要入宫,不知王爷可否帮忙?”凤倾微抬头看向萧承渊。
“此事倒也不必如此费心思,你成为太子妃这件事,有人欢喜有人愁,躲在暗处的人,想必很快便按捺不住了,你何愁没有机会进宫,只需静静等待即可。”
凤倾微赞同地点了点头,觉得萧承渊说得不无道理。
原本目的就是置她于死地,幕后之人迟早会自己找上门来的。
想到这里,眉梢处便冷了几分。
一个是越贵妃,还有一个,早晚她会查出来是谁。
竟敢拿她当争储的垫脚石,这些人一个都跑不掉。
此时,萧承渊忽然漫不经心地问道:“你……身上的伤,可否好些?”
“哦,已无大碍,还要多谢王爷给的药。”
面对萧承渊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她感到意外。
传闻中,这人性子极其冰冷,不近人情,但几番接触下来,也不尽然。
果然传闻不可信!
“那你……是否真的想当太子妃?”
萧承渊虽面无表情,但眼神却一直停留在凤倾微身上,未曾离开过,眸底中那复杂的神情,却叫人看不透。
凤倾微敛了敛眸,淡淡道:“这与王爷有什么关系吗?”
话落,萧承渊心中莫名一紧,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之色。
是啊,与他何干?
凤倾微见萧承渊神色怪异,只觉得这人有些莫名其妙。
她顺势朝窗外瞥了眼,转头对萧承渊客气道:“今日多谢王爷为我解惑,这时辰也不早了,告辞。”
见萧承渊并未说话,只当他同意了,转身便要离开。
下一秒,却被他叫住。
“等等……”
凤倾微心想,这厮该不会反悔了,不让她走吧。
要是不让走,大不了杀出去。
“下次记得走正门,拿着本王给你的令牌,无人敢拦你。”
凤倾微错愕。
原本紧绷的身子,瞬间松了下来,但也没多想,只是转身道了个谢。
刚踏出书房,就碰见那名黑衣男子。
那黑衣男子见凤倾微身穿夜行衣,又从书房出来,以为她是刺客,二话不说,拔剑向前。
凤倾微顿时感到一股杀意靠近,眸光一冷,身形急闪,躲过了黑衣男子刺来的剑。
两人电光火石之间,在黑夜中,身影重重,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黑衣男子的剑,寒光乍现,锋芒所指。
而凤倾微的身法极为诡异,总是能完美躲过攻击,几个回合后,黑衣男子依旧步步紧逼。
他一个翻身,将一边的石头用内力控制住,猛地朝凤倾微砸去。
眼见凤倾微无处可躲,黑衣男子露出得意的面容,当他以为这一切要结束时,凤倾微直接一拳砸向石头。
伴随着巨大‘嘭’的一声,石头被凤倾微一掌劈成了碎块,全都掉落在地。
此时黑衣男子身形一僵,被惊得愣在原地。
“找死!”
凤倾微怒气涌起,眼底浮现起一闪而过的杀意。
“住手。”
书房内一道凌厉的声音传出来。
听到萧承渊的命令,赤影立马停下动作,收起手中的剑,丝毫不敢违抗。
于是两人就此停手。
而凤倾微见赤影对萧承渊的命令唯命是从,有些讶异他平日里对属下的严厉。
书房门被打开,长身如玉般的男子,从里面缓缓走了出来。
“没想到凤小姐的武功,竟如此精湛,居然可以与本王的贴身侍卫打得不分上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