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或许是自幼父母双亡,年纪尚小,为了避其锋芒吧!
如此这般,与自己的经历又是何其相似。
不知不觉,萧承渊回想起过往,微微入神,眉间透着几分冷漠。
想来,倒是遇见了与自己一样的人。
“小丫头,这件事情并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那名细作不知是有意蓄谋,亦或是受人指使,都还未查清,但有一点,这件事摆明了是想置你于死地。”萧承渊提醒道。
凤倾微心中冷笑,她的命,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拿走的。
正当她不以为意时,忽然猛地一下,脑中突然闪过什么……
不对,往日宫中设宴,从未邀请过她。
今日越贵妃生辰宴,为何一改往常。
就算需要拉拢势力,可是自从凤伯远战死沙场后,护国大将军府的殊荣早已今时不同往日……
凤倾微双眼微眯,看来事情绝非想象中那么简单。
思考半天,忽然神情肃穆道:“此事绝不是玉春一人所为,在偏殿打昏我的,另有其人,那力道……应该是名男子。”
萧承渊和云桥听闻此话,面色一紧,目光皆朝她看去。
“你为何如此笃定?”萧承渊问道。
他原本以为玉春是名细作,设局谋害皇子,只是想动摇南庆的根本,而凤倾微不过刚好是那个替罪羔羊。
没成想,事情竟另有隐情。
“我头部的伤,是从上而下的,说明此人比我高出许多,且力道也比寻常女子要大上许多,不可能是玉春。”凤倾微分析道。
萧承渊看了眼女子,垂眸思考片刻后,轻轻点了点头,觉得此话颇有道理。
凤倾微轻轻叹息,而后继续道:“这件事恐怕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凶手的目标不只是我,应该还有五殿下。
但想要知道幕后真凶,光是抓到玉春可不行,作为一名细作,都是严格培训过的,严刑拷打肯定是问不出什么来。
唯有找出打晕我的那个人,他才是这桩案子的突破口。”
“你这想法,倒是与本王不谋而合。”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只是,你最近可与宫中的什么人有过冲突,或者有无可疑之人,你仔细想想。”
凤倾微摇首,于她而言,从穿越到现在,发生太多事,一时半会儿她也没有头绪。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目标是我和五殿下,而我和他皆安然无恙,意味着对方行动失败。
想必幕后之人,还会有下一步动作,只需静静等待即可。
是狐狸,早晚会露出狐狸尾巴。”
话落,凤倾微眸底渐深,手中的茶盏不由得握紧了些。
萧承渊闻言,神色肃然道:“此事,先不必声张,避免打草惊蛇,能将你与玄烨算计得如此精准,此人在宫中必定位高权重。”
“你说的没错。”凤倾微点了点头,赞同萧承渊所说。
“明面上,此案已经了结,背后的凶手定然会放松警惕,接下来,本王会在暗中继续追查此事,势必找出真凶。”
话落,萧承渊神情一收,偏头看向凤倾微,“你小小年纪,竟能将案件分析到这等地步,倒不似传闻那般。”
“都说青王殿下,性情冷傲,寡言少语,在本小姐看来,也不似传闻那般。”
“你怎知本王不是?”说罢,他定定地看着凤倾微。
但是目光中,却充满探究之意……
就在此时,马车突然摇晃了一下,凤倾微身子一个不稳,直接往萧承渊那边倾斜。
萧承渊眼疾手快,一只手立马扶住了她。
云桥则睁大了双眼,张大了嘴巴,极为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九哥,他是扶了这个女人吗?
他不是从不碰任何女子吗?
这女子还一身是血,他素来爱干净。
今日莫不是见鬼了。
马车这一颠,凤倾微身上的伤口直接裂开,疼得她想骂人。
一抬眸就撞上萧承渊的目光,两张脸也拉近了距离……
刹那间,两人四目相对,气息相交,仿佛时间静止了。
看着如此妖孽般的脸庞,凤倾微的怒意渐渐消散,那深邃的眼眸,闪过一缕微妙的幽光。
一时间,竟叫人挪不开眼……
马车内,平添了一丝暧昧气息。
良久过后。
云桥眉头紧蹙,见二人不对劲,身子一倾将脑袋凑了过去,有些不识趣地道:“你们干嘛呢?”
他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平静。
这人先是看了一眼萧承渊,又看了一眼凤倾微,只觉着这两人怪怪的。
萧承渊和凤倾微二人,被云桥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尴尬,两人收回视线,各自坐回原位。
车内的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微妙。
“王爷,护国大将军府到了。”
车厢外,马夫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份尴尬,马车也随之停了下来。
萧承渊看向凤倾微,同时从怀里拿出一块刻着‘青王’二字的令牌递给她,“这是青王府的令牌,有需要,可随时到青王府找本王。”
而后他又转头看向云桥,对他使了个眼色。
云桥心领神会,先是从他的药箱里捣鼓了一番,最后拿出一个小小的玉瓶,不情愿地递给凤倾微。
“喏,这是凝脂膏,可以治你身上的伤,并且不留疤痕。”
凤倾微眸光微动,犹豫片刻,将这两样东西都接了过来,对着萧承渊说了一句:“谢了。”
刚起身准备离去,萧承渊又叫住了她。
“等等……”
凤倾微回过身,神情略微疑惑。
却只见萧承渊将放在身旁的墨色披风,不紧不慢地递给她。
“已是深秋,拿着吧。”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凤倾微神色怔了怔。
她好像和这个人并不熟吧!
但还是伸手将披风接了过来,然后掀开帘子,跳下了马车。
“九哥,你干吗对她那么好?”云桥嘟囔道。
萧承渊知道云桥心中所想,抿了抿唇,安慰道:“云桥,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早已经习惯。”
他虽语气平淡,但脸上却略显苦涩,他又何尝不想……
可终究是奢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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