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玲玲本想去找弟弟再谈一谈,但一想到从小到大所受的委屈和欺凌,心中一阵酸楚,最终还是强忍着泪水回到房间独自哭泣。
其实岳玲玲只比弟弟大不到两岁而已,但似乎从有记忆开始,弟弟就一直长得比她高大些。听母亲说过,当初怀上弟弟后便给她断了奶。
等到弟弟满周岁需要断奶时,母亲乳房肿胀难耐,于是再次逼迫早已懂事的岳玲玲吮吸乳汁。
由于父母总是反复告诫岳玲玲年长两岁要让着弟弟,所以她一直乖巧顺从。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弟弟生长速度惊人且体格健壮,年仅十几岁就能轻易地将姐姐一拳击倒在地。
自那时起,身为姐姐的岳玲玲便频繁遭受弟弟暴力相待,稍有争执便会动起手来,而每次都是以岳玲玲战败收场。
岳玲玲依稀记得,有一次两人又打架了,岳玲玲又输了,然后弟弟就让岳玲玲张开嘴,然后弟弟就尿到岳玲玲嘴里了。
她也不敢反抗,就怕挨更厉害的打,更不敢告诉父母,因为她知道,父母眼里只有弟弟。
岳玲玲还被弟弟拿筷子捅过嗓子眼,流了很多血,还被弟弟拿竹竿扎过鼻子,还有事没事就捏着她的鼻子玩,岳玲玲因此落下了流鼻血的毛病。
弟弟14岁就涨到了185,那时候家里新买了摩托,弟弟腿一跨就学会了。
岳玲玲看到弟弟骑着摩托车兜风,心里十分羡慕,便央求弟弟教自己骑车。
弟弟满口答应,但当岳玲玲刚刚跨上摩托车时,还没骑多远,弟弟却突然自顾自地走开了。由于岳玲玲身材娇小,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下车,结果连人带车一起摔倒在地,导致一条大腿骨折。
回想起过去的种种经历,岳玲玲感到无比委屈。
不仅要忍受弟弟的欺负,她还清晰地记得,在五岁那年,仅仅因为背诵不出一首古诗,父亲就让她脱光衣服,用皮带狠狠抽打她的全身。
而且,父亲常常无缘无故地发脾气,一旦发起火来,倒霉的往往都是岳玲玲。
相比之下,母亲似乎要好一些,也许是因为性格温和,所以岳玲玲较少遭受母亲的打骂。
然而,每当岳玲玲提出任何需求时,母亲总是视若无睹。有时即使她再三恳求,母亲也不肯答应;但若是弟弟开口,母亲则会立刻满足他的要求。
她每每想起这些痛苦的回忆,就觉得自己根本不像是这一家的人。
岳玲玲哭累了便沉沉睡去。在梦中,她回到了小时候,弟弟还是那个可爱的弟弟,他们一起玩耍,一起成长。
突然,画面一转,弟弟变得凶狠起来,不断地欺负她、殴打她。岳玲玲惊醒过来,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反倒认为柳云松家的氛围好太多了。
转眼间就要过年了,小时候的岳玲玲总是满心欢喜地期盼着这个节日的到来。
因为每逢过年,不仅能穿上崭新漂亮的衣裳,品尝到各式各样美味可口的食物;然而如今长大成人后的她却觉得过年索然无味、毫无新意可言。
临近年关之际,她和母亲整日忙碌不停:炖煮各类肉食、烹饪各种菜肴以及蒸制馒头、包子和年糕等应节食品,几乎没有片刻闲暇时光。
相较之下,弟弟则显得轻松自在许多,可以自由自在地去找小伙伴玩耍嬉戏,甚至还能够尽情燃放鞭炮和烟花。
过完年后,虽然身体不再像之前那般劳累,但紧接着又得开始担忧接待来访亲友一事。
特别是那群姑姑们,她们返乡给祖母扫墓时,岳玲玲总会感到异常压抑憋闷,仿佛置身于无法透气的牢笼之中。
这种窒息感,她从小就有,只不过长大了,更加厉害了。
小的时候,这几个姑就总是对妈妈百般挑剔,不是说这儿做得不行就是那儿有问题,这让年幼的岳玲玲非常反感和厌恶。
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们竟然将矛头转向了自己,开始对岳玲玲进行各种打压。
“我早就说过,她根本考不上什么好大学,瞧她那样儿也没这个能耐。”大姑首先发话,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
二姑立刻随声附和:“是啊是啊,她跟你家那优秀的儿子比起来简直天壤之别。”言语间尽是贬低之意。
一旁的三姑也不甘示弱,说起了风凉话:“想当年,人家小时候可是班里的头名呢,真不明白为何高考反而考砸了,不过这可怪不得我哦。”
最后,小姑更是离谱地说道:“女孩子嘛,迟早都是要出嫁的,何必浪费钱供她读书呢?依我看当初就不该让她去上学。”
面对这些尖酸刻薄、不堪入耳的话语,岳玲玲心中早已没有丝毫波澜,但同时又深感无奈与悲凉。
她深知无论自己如何努力都无法改变这些亲戚们的看法,谁让她是个女儿呢?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时代,她们又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女孩子好呢,况且他们有个好大侄呢,这侄女算什么?
只是岳玲玲也时常想不通,她的几个姑都是公职人员,在那个计划生育特别严的年代,她们不管是生男生女,都只能生一个。
大姑三姑都是一个儿子,二姑小姑都是一个女儿。
她想不通,二姑小姑也只有一个女儿,她们会对自己的女儿这样吗?她们会因为生的是女儿就嫌弃她嘛?
岳玲玲默默地听着她们的冷嘲热讽,她知道自己无法反驳。
她转身走进厨房,帮忙母亲准备饭菜。晚饭后,亲戚们陆续离开,岳玲玲感到一种解脱。
她决定以后要更加努力,证明自己的价值,让那些看不起她的人刮目相看。她也下定决心,要好好保护自己,不再任人摆布。
可是理想与现实终究是有差距的,她觉得自己始终没法摆脱自己是女的的这个事实,她有时候就想,自己要是个男的该多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