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浩没想到小舅子居然也来了,看着小舅子那张隐忍着怒意的脸,柴浩怂了,跟着主簿去了僻静处。
柴浩的生意需要小舅子帮衬,他不敢得罪义辉县主簿,于是只能跟着他离开。
靠山走了,何清清彻底没了指望。
她惊叫着想要逃跑,结果被柴夫人扯住了头发。
柴夫人力气大,不但揪掉何清清脑袋上的首饰,就连头发都扯掉了不少。
路人看着都觉得疼。
“一个千人骑万人压的青楼妓子罢了,居然也敢招惹我!”
柴夫人气急了。
她分明给丈夫纳了妾室,结果丈夫还是在外面胡搞。
当主簿告诉她这件事的时候,她震惊不已,而后便是怒火滔天。
主簿得了李川和戚蓉的授意,回到衙门后立刻查了何清清的来历过往,结果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这个何清清居然如此有本事,被她骗光钱财的男子居然不止李伯晟一个。
她脚踩几条船,同时与多个男子来往甚密,害怕阴沟翻船,才从南丰县跑到了他们这儿。
这种女子倘若放在民间,抓起来浸猪笼也不为过。
而且最让人难以理解的是,何清清的钱财全是那些男人主动给的,她没有偷没有抢,更没有强迫。
主簿看着眼前的姐夫柴浩,冷笑道:“姐夫,我觉得你的生意做的还是大了些。”
柴浩听了,瞳孔猛然一缩,抓住主簿的袖子恳求道:“好弟弟,看在你姐姐的份上,饶了我这一回吧。”
主簿将柴浩推开,冷光冰冷而锐利,“我已经对你格外开恩了,倘若我真追究,你的底细可经不起官府查。”
柴浩整个人都颓丧下来,看着何清清被打也不敢再去阻拦了。
何清清此时已经凄惨无比,原本俊俏清丽的脸肿成了猪头,地上散落着被硬生生揪掉的头发。
柴夫人力气很大,单她一个就能把何清清收拾得服服帖帖。
原本家丁仆从们还不敢上手,柴浩退缩之后,家丁仆从们也意识到了局势的变化。
老爷打算放弃何清清了。
将来家里还是夫人说了算。
家丁们为了讨好柴夫人,纷纷加入了战局。
只见,几个壮硕的家丁按住何清清的手脚,让她无法动弹,几个丫鬟撕扯着何清清的衣衫,众人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柴夫人打累了,喘着气站起身,看见何清清的惨状,她的气消了许多。
“贱人,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
柴夫人双手叉腰,中气十足地冲着看热闹的路人喊道:“往后若是让我发现谁帮这贱人,那就是与我柴王两家作对,我绝不会轻易放过。”
柴夫人的弟弟王主簿在县衙任职,再加上柴王两家都是义辉县里的大族,柴夫人在两家都有很重的话语权。
柴夫人如今说的这话,让何清清在义辉县彻底没了活路。
一个水性杨花从青楼赎身后,仍甘愿做外室的女人,本就让人瞧不起。
再加上柴夫人的狠话,就算何清清想逃出义辉县,那她也必须用双脚一步步走出去。
戚蓉见时间差不多了,扯着李川的袖子,从酒楼里出来。
他们挤过人群,来到何清清面前。
主簿见到李川过来了,立刻狗腿般跑了过来,恭敬道:“大人夫人,可有什么吩咐,小的立刻去办。”
何清清倒在地上捂着脸,呜呜地哭,别提有多狼狈伤心。
经此一事,何清清断不会再有从前的风光了。
这里没有抖Y,日常生活没那么多乐子,柴夫人当街暴打外室,事情闹得那么大,再加上衙门的主簿都来了。
以后必定传得满城风雨。
何清清往后,只会活在他人唾弃之下。
戚蓉盯着被按在地上的何清清,呵呵冷笑,转而对主簿道:“可曾找到她的身契?”
主簿早已想到了这茬儿,从袖子里摸出一张纸,交给戚蓉。
戚蓉确认无误后,微笑着对柴夫人说道:“夫人不必生气,这女子本就是个青楼妓子,没有廉耻可言,不若将她重新送回青楼里去,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柴夫人听了摇头,狠戾道:“送回青楼怎可让我解气,我要把她送到最下等的窑子里去。”
戚蓉听了哑然。
这位柴夫人可真是个狠人。
何清清以前是青楼里好生教养长大的姑娘,日常生活起居都有丫鬟照料,恩客们全是达官显贵,亦或富商公子,每日接客也都是有数的。
青楼里的客人们一般都很有情调,先是听何清清唱一首小曲,然后看她翩翩起舞。
一番撩人蜜语,之后才会开始办正事。
但最下等的窑子里可不是这样,去的全是些没钱的泥腿子色胚。
他们一身泥垢,带着熏人的汗臭,得花柳病的人也不少,要是做了这种地方的窑姐儿,下场可想而知。
何清清已经被打的无法动弹,但她听到戚蓉要将她卖到最下等的窑子里,她还是挣脱了压制她的丫鬟。
何清清跪爬到柴夫人面前,“夫人,我错了,您就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往后给您做牛做马,做您家的洗脚婢女,求求您放过我吧……”
何清清哭得分外凄惨。
但柴夫人丝毫不为所动,一脚将何清清踢开,她嫌脏。
柴夫人吩咐道:“将她带走,告诉鸨母,好好教教她窑子里的规矩。”
柴家的仆从下人们一窝蜂涌上去,七手八脚直接将何清清抬了起来。
“我不去,你们放开我,柴老爷,你救救我,救救我呀……”
何清清哭嚎挣扎着被带走了。
柴浩老实地像个鹌鹑,任何清清呼喊也绝不出头维护她一句。
笑话,没看见他妻弟都这般模样吗,旁边可站着大人物呢,他在大人面前闹笑话已经很不合适了,怎么可能再替何清清出头。
柴浩一介商贾怎敢得罪贵人。
主簿陪着笑脸道:“大人,此间事情已了,小的准备了好酒好菜,还请大人赏脸。”
李川笑着拒绝道:“我此番前来,是为了陪夫人游玩,吃饭应酬就算了。”
主簿闻言腰弯的更狠了,看来对付其他官员那一套,在李大人身上不好用。
李大人爱妻如此,需得从他夫人身上入手。
主簿绞尽脑汁,思考该送点什么东西,能让清正廉洁的李大人接受,又能讨得他夫人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