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月没有过多停留就离开了,因为她们心里清楚接下来的棋局只能依靠叶星回来继续走下去。
从此以后,叶星回每天都会前往书房给叶诚送饭。日复一日,从未间断过。
这天,叶星回如往常一样在叶诚的书房里练字,只见她运笔自如、力透纸背,字体行云流水般自然而优美。站在一旁的叶诚看到这一幕不禁暗自赞叹:就连叶婉儿的字也比不上她啊!
待到叶星回将整篇书稿抄写完毕之后,叶诚走上前来开口问道:“星回啊,这字是何人所授呀?”她轻轻搁下手中之笔,然后向叶诚施礼回话道:“爹爹,这是女儿自学而来的哩!”
原本叶诚还一直因叶星回不识文字而感到忧虑烦闷,但此刻却惊喜地发现原来自己这个女儿竟这般出色卓越!他激动万分,接连说了三个“好”字——“好哇!真好!太好啦!”此时的叶星回则佯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只当叶诚是单纯在夸赞自己罢了。
叶星回低眉顺眼、娇柔可爱地回应着:“谢谢爹爹的夸赞!”声音清脆悦耳如黄莺出谷。
叶诚看着眼前这个越来越懂事乖巧的女儿,心中满是欢喜与欣慰之情,忍不住继续询问:“你母亲给你请来的教养嬷嬷怎么样啊?待你可好?”
只见叶星回微微垂首,面露羞赧之色,轻声回答道:“嗯……挺好的,只是女儿可能太过愚钝笨拙了些,总是惹得嬷嬷生气呢。”说罢,还轻轻咬了咬嘴唇,似乎对自己感到有些懊恼。
叶诚自然注意到了女儿近期以来的显着变化,明白这都是她用心学习、努力上进的结果,于是出言宽慰道:“无妨,你毕竟曾经错失了那么多年的时光,跟其他人自然会有所不同。不必着急,慢慢来就好。”
听到父亲如此宽容和蔼的话语,叶星回再次躬身行礼,表示感激之意。虽然动作尚显生疏不够标准,但却能够真切感受到她内心深处想要做好一切的渴望,然后抬起头认真地说道:“女儿明白了,多谢父亲教诲!”
“嗯!你且在这里待着吧!”说完叶诚便转身离去。
目送着叶诚离开之后,她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终于可以独自一人待在书房里了!这些天以来,通过细致入微地观察,她发现叶诚将自己视为珍宝的物品统统放置于此。
此刻,叶星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一个念头:若是能够将这些东西掌控在手该有多好啊!毫无疑问,在这间书房之中必定隐藏着某些王爷所急需之物。
而另一边,惜月近些日子一直致力于追查其母身亡背后的真相。经过一番努力,总算略有所获:原来,钱氏乃是王兰芝的表亲,昔日曾至府邸作客,但逗留时间不长旋即离去。不过,她却遗留下一名婢女。
说起来倒也有趣,只因那婢女擅长推拿技艺,听闻王兰芝产下叶星回后身染痼疾,每逢雨天必会头疼难忍,于是乎,钱氏闻讯急忙带着此人前来。自那时起,便由这位婢女全心全意侍奉在王氏身旁。
然而,令人费解的是,为何在王氏撒手人寰之后,所有曾近身侍候过她的仆从皆被逐出府邸?个中原委着实耐人寻味……
所以当前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找到曾经侍奉过的那位婢女以及一直近身侍候王氏的婆子,如此一来,方能揭开当年之事背后隐藏的真相。夜幕降临之际,叶星回返回兰芝院,并吩咐惜月委托他人展开搜寻工作。当天夜里,惜月就外出了一趟。
此时,芍药手捧烛台走进房间,关切地问:“小姐,您为何还未入睡?” “芍药,我无法入眠啊!” 叶星回蜷缩于床铺之上,仿佛极度缺乏安全感一般。
如今事情总算稍有眉目,但她内心却又生出一丝莫名的酸楚与苦楚来。芍药移步至床沿边,轻轻替她整理好被褥,安慰道:“小姐,请放心吧,奴婢明白您此刻的心境!不过您无需过于忧虑。”
次日清晨,当叶星回醒来时,发现窗外已是漫天飞雪,原来这一天降下了冬季的初雪。这日,芍药自外而归,带来一则消息:“小姐,奴婢听闻江南地区将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听说是专为刺史大人府上的公子筹办相亲之事。此次盛宴,连那些声名显赫之人皆收到了请帖呢!”
叶星回闻言,不禁好奇追问:“那么叶家是否也收到了邀请呢?”
芍药轻声回应道:“确实有呢,连我们府上都送来了请帖!”
她心中一直担忧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此刻的心情愈发变得错综复杂,难以言喻。然而事已至此,她明白自己已无退路可言!
只是不知此次宴会,楚姐姐是否也会前来赴宴呢?算起来,自己已有许久未曾见过她了。
与此同时,卫府之中的楚绾,亦如往常般宁静优雅。此时的她,手中正拿着一张来自刺史府的请柬。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数日前,那个夜晚——南宫流云曾悄然来访。
当时,南宫流云压低声音对她说:“绾儿,关于陵川叶府之事,我已掌握到确凿证据。此番,我打算借此机会将叶小姐救出困境,以防牵连到她。要知道,若其父真遭叛罪被诛灭九族,身为其亲女的她定然难以幸免!”
楚绾凝视着眼前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轻声问道:“那她可知晓此事?”
南宫流云微微一笑,顺手将烛台中的灯芯挑拨得更亮一些,然后转过身来,语气坚定地回答道:“她知晓,而且正是借助了她的协助,我才能如此顺利地查找到这些关键证据。其实,她身旁的丫鬟惜月乃是我特意安插之人。”
楚绾其实也挺替她担心的,好不容易见了自己的父亲,却是连一分爱都没有就要被自己父亲联姻,她深深地替她感到了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