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那人满脸都是厌恶之色,心中暗自嘀咕:“十两银子啊,不是从她自己口袋里掏出来的,自然不懂得珍惜。居然还说要赠送出去,简直就是个有钱不会花的傻瓜!”
叶星回眼睁睁地看着钱袋子变得空荡荡的,原本高涨的兴致瞬间烟消云散。她无精打采地说道:“还是回家吧!”然后转身钻进了马车。
坐在马车内,叶星回暗自思忖着。这次多亏了叶诚的帮忙,因为派去盯着那人进入府邸的正是他的手下。如此一来,自己也就无需再费尽唇舌去解释什么了。一路上,她始终待在马车上,没有下来过一次,直到抵达府邸。
最近这段日子,叶星回一直蜷缩在兰芝院中,半步也不肯踏出院子。但她心里清楚,某些人恐怕已经按捺不住了。
此时此刻,叶婉儿正在钱氏那里哭得昏天黑地,嘴里不停念叨:“娘啊,爹爹凭什么偏爱那个狐狸精?他已经很久没来探望我了!”
钱氏同样气得七窍生烟,她这个当家主母当得实在太憋屈了!本想着给那小贱人立下一些规矩,却不曾料到对方竟如此狡猾,设局陷害自己。
这下可真是糟糕透顶了!钱氏本想着立下些规矩,却不曾料到叶诚竟然如此决绝,甚至连请安都不允许她前来。果真是应了那句话,贱人所生之女更为卑劣!今天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出门闲逛!
这怎能令她心情愉悦呢?愤怒难平的叶婉儿走出主院门后径直迈向了兰芝院。
其实她早就渴望来此,但一直受到母亲阻拦,告诫她切勿前往兰芝院招惹是非。毕竟连她母亲在叶星回那里也未能占到便宜,更别提她自己了!
然而,此时此刻的叶婉儿愈发气恼,踏入院子后毫不客气地越过对方坐下,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发问:“你便是叶星回吧?”
这是叶星回首次与叶婉儿相见,眼前之人身着锦衣华服,满身珠光宝气,仿佛要将世间所有珍稀宝物尽皆穿戴于身。仅从穿着打扮来看,此人无疑是钱氏的亲生女儿,风格相似度极高。叶星回心里不喜欢叶婉儿,她是真正看过世家小姐的如楚姐姐,她虽然动作随意,但一举一动都透着规矩,并不是像她这样行为举止都十分的随意。
芍药惊讶地看着叶婉儿,心想这位叶家二小姐竟然如此无礼,见到长姐不仅不行礼还直呼其名。要知道,在叶家这样的名门望族之中,最注重的便是礼仪规矩。无论是男女老少都应该遵守长幼有序之道,言行举止更是要符合身份地位。然而此刻,叶婉儿的行为却完全颠覆了芍药对于大家闺秀的想象。
与此同时,叶星回也在默默观察着叶婉儿。尽管两人距离很近,但先前叶婉儿只是匆匆一瞥,并没有看得真切。如今仔细端详之下,只见叶星回身姿婀娜如弱柳扶风一般,面容娇俏可人,只是那张原本应粉嫩白皙的脸颊上却透出几分病态的红晕。叶婉儿心中不禁轻哼一声:原来不过是个从乡下过来的土包子罢了!
面对叶婉儿的挑衅,叶星回本就有些疲惫不堪,根本无心与其纠缠。反正座位让出来了,爱坐不坐随她去吧。自己只想赶紧回到屋里好好歇息一番。怎奈叶婉儿似乎并不打算轻易罢休,见叶星回想转身离开,急忙开口喊道:“喂,我跟你说话呢!你往哪儿走啊?”
叶星回心中暗自思忖着:叶诚与钱氏实在是太过宠溺叶婉儿了!以至于将她娇惯成如此骄横无礼之人。眼见着叶婉儿见自己沉默不语,竟然变本加厉地继续发难道:"本小姐正在同你讲话呢,难道你没听见不成?"
一旁的芍药和春兰不禁双双皱起眉头!这位二小姐也未免忒不懂礼数、目无尊卑了些。
然而对于叶星回来说,仅仅只是觉得眼前此人令人生厌罢了。于是乎,她依旧神色自若、语调平缓地回应道:"妹妹莫要忘了长幼有序之理,我既是你的长姐,于情于理,你都应当先行尊称我一句嫡姐才是。"
叶婉儿闻言,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轻蔑之意。她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位自乡下而来的姐姐,更别提让她尊称对方为姐姐了,这无异于痴人说梦。
毕竟自从她降生人世那一刻起,众人皆知她便是这府邸里名正言顺的大小姐,而且还是嫡出长女。而今却要被迫屈居次位成为二小姐?哼,门儿都没有!
此时此刻,叶婉儿以一种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的姿态直视着叶星回,冷笑着嘲讽道:"就凭你这么个乡野村妇,也妄想让本小姐唤你作姐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究竟配不配得上!"
面对叶婉儿这般无礼挑衅,叶星回并未动怒,甚至连看都懒得多看她一眼,自顾自地安然坐下。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应有的端庄娴静与良好教养。
她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自古以来,长幼有序乃是天经地义之事!礼法规定如此,即便我来自乡下,但终究是你的嫡亲姐姐,又何来不配之说呢?”话音落下,她缓缓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甚至连半个眼神都未曾给予叶婉儿。
叶婉儿听闻此言,秀眉紧蹙,满脸怒容。从小到大,从未有人敢用这般语气对她说话!顿时怒火中烧,怒斥道:“你......一个粗俗之人竟妄想成为我的姐姐?更遑论当年你可是克死父亲之人,如今还有脸回来?”
叶婉儿一时语塞,实在想不出其他说辞,只能以此攻讦于她。
然而,叶星回却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情绪激动、手舞足蹈的叶婉儿,连头也不曾抬起一下,自顾自地继续说道:“照你这么说,莫非父亲让我回来竟是父亲的过错不成?再者,你如此无礼,实非大家闺秀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