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诚皱起眉头说道:“这不是还没有结果吗?你急什么?”
钱氏着急地跺了跺脚,继续说道:“万一四王爷真的看上婉儿了呢?也许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暂时没有放出消息罢了。如果真是这样,由于那丫头尚未出嫁,婉儿的婚事一直拖延未决,那到时候我们岂不是眼睁睁看着煮熟的鸭子飞走了吗?”想到这里,钱氏心里越发难受起来,但她并没有说出另一件事——在宴会上发现了楚绾这个可能威胁到叶婉儿地位的人后,她们甚至动过将其置于死地的念头!
然而,时间太过仓促,否则……
叶诚却不愿再与她争执不休,他疲惫地脱去外衣,径直躺在床上,淡淡地说了一句:“不早了,睡吧!”
次日清晨,叶诚临行前再次嘱咐钱氏,要为叶星回请来一位教导嬷嬷,好好教她一些规矩礼仪;还要带着她出门走动,增长见识;另外再多做几套新衣服。听到这些安排,钱氏气不打一处来,愤怒地砸碎了刚刚送到府中的花瓶,嘴里不停咒骂道:“该死的贱婢!好端端的回来干什么?还要我去伺候她!”
随后,钱氏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赵婆子,并对她说:“赵妈妈,你过来一下。你去婉儿的房间里,帮她挑几件她不想要的衣服出来,然后送到依兰院去。”
听到这话,赵婆子不禁感到有些疑惑和犹豫。她轻声问道:“夫人,刚刚老爷已经亲自做过安排了,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妥当呢?”
然而,钱氏脸上却流露出一种高傲与不屑的神情。她冷笑一声,回答道:“有什么不妥当的?她不过是个从乡下长大的野丫头罢了,能穿上婉儿穿过的衣服,对她来说已经是一种恩赐了。”说完,她还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对那个女孩的轻视。
尽管内心并不完全赞同钱氏的做法,但赵婆子知道这毕竟是夫人的决定,自己也不便多说什么。于是,她默默地点头应承下来,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一路上,赵婆子心里暗自思忖着。她觉得无论这位大小姐是否受宠,终究还是叶家的大小姐啊!夫人如此明显地亏待她,实在有些过分了。但这些想法只能藏在心底,因为她可不敢轻易冒犯夫人。
想着想着,赵婆子不知不觉已来到了叶婉儿的院子里。一进院门,她就看到叶婉儿正坐在梳妆台前精心挑选着各种漂亮的首饰。
赵婆子静静地站在一旁,注视着眼前这一切。回想起刚才目睹到的那一幕——花瓶破碎时的情景,她心中更是感慨万分。虽然她不敢将这些话说出口,但对于夫人这般行径,她着实难以苟同。
好一个奢华的闺房!入眼处尽是金碧辉煌、珠光宝气。尤其那张精雕细琢的红木桌上,更是摆满了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但此刻坐在桌前的女子却是满脸的不高兴。
只见她柳眉倒竖、美目圆睁,一双纤纤玉手不断地拿起又放下那些精致无比的饰品,嘴里还喃喃念叨:“这个太俗,那个太素……哼!没有一个能入得了本小姐的法眼!”
越想越气的她忍不住对着身边战战兢兢的一群丫鬟大发雷霆道:“本小姐要全新的!没听见吗?快去给本小姐找些新颖别致的来!”说完还气得直跺脚。
其实这位刁蛮任性的大小姐心中正暗自焦急呢。原来四王爷选妃之事早已尘埃落定,只是不知为何至今仍未传出到底哪家姑娘雀屏中选的消息。这便使得当初有幸受邀参加那场盛宴的众千金们皆心存希冀,盼望着好运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此时跪在庭院中的丫鬟们个个吓得面如土色,浑身瑟瑟发抖。终于,有个胆大些的丫鬟壮起胆子,用略带哭腔且颤抖不止的声音回道:“小姐息怒啊!您刚从外面回来,店里现打的新式首饰暂时还拿不出来。等过几日,奴婢一定亲自去给您取回最新最美的簪子和其他首饰,请小姐再稍候些时日吧。”话一说完,仿佛全身力气都已耗尽般瘫软在地。
唉,谁叫这位小姐乃是都府老爷与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娇娇女呢?平日里见多识广的她根本瞧不上一般铺子售卖的寻常首饰。
她不是嫌弃手艺差了,就是觉得不够贵重!叶婉儿坐在梳妆台前,觉得浑身难受!她幻想着,要是明日便传出四王爷选中了自己,那她还没有首饰衣服去见他去谢恩,这就不是首饰的问题了,是脸的问题了!
还有就是她今天早上偷偷摸摸的,去了一趟依兰院,她看到了叶星回。
那女人竟然长得美若天仙,比她好看多了!真的是来了一个卫家二小姐也就算了,还要来一个叶星回。
这些人都跟她犯冲吗?怎么长得一个赛一个的漂亮!
叶婉儿想想就上火,为什么一个两个都在跟她作对,她怒喝了一声,“可恶!”
这种感觉真是令她厌恶至极!在此前尚未出席那场宴会时,她一直坚信自身容貌堪称举世无双、独树一帜!然而此刻......心境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赵婆子踏入庭院,心生疑惑,询问道:“二小姐,究竟发生何事?为何满院丫鬟皆跪地不起啊?”实则她早已抵达多时,但闻得屋内传出阵阵怒喝声,只得静待其怒火平息后再行入内,以免引火上身累及自身。
叶婉儿听闻赵婆子竟称呼自己为"二小姐",顷刻间怒气冲冲,美目圆睁,狠厉目光直勾勾地凝视着赵婆子,怒斥道:“赵妈妈,我乃叶家嫡长女,何来'二小姐'之称?”要知道,赵婆子绝非等闲之辈,手中沾染无数鲜血,又岂能被区区一个由她亲眼看着长大的稚嫩少女凌厉眼神吓到?
“二小姐莫不是糊涂了!大小姐前两日已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