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和他一样年纪的人,大多都已经妻儿满堂了,可他的父亲却身在遥远的千里之外。这样一个功臣之子,皇上又怎会不关心他的婚姻大事呢?魏征的女儿嫁给他,既能可以为他平衡朝堂上的关系,又能为他解决终身大事。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皇上开口道:“流云啊,关于你在民间的事,朕也有所耳闻。虽然此次瘟疫,那女子实在是配不上你啊!”
还没等南宫流云回应,皇上便接着自言自语起来:“朕之前跟你提过的那位魏丞相的女儿——魏嫣然,她无论是容貌还是才情,都与你堪称天作之合。不知你意下如何呢?”
“陛下,这门亲事微臣不能应下。”南宫流云抱拳躬身,语气坚定地说道。
皇上闻言,脸色微沉,“流云,你可是觉得朕的安排不妥?”
“微臣不敢。”南宫流云连忙答道,“只是感情之事,微臣希望能够自己做主。而且微臣与楚姑娘已经有了感情,实在无法接受其他人。”
皇上注视着南宫流云,沉默片刻后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既然你如此坚持,朕也不勉强你。只是朕希望你能明白,身为臣子,有时候个人的情感需要放在国家利益之后。”
“微臣明白。”南宫流云恭敬地说道,“多谢陛下体谅。”
离开皇宫后,南宫流云心中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次拒绝皇上的提议可能会带来一些麻烦,但他并不后悔。他决定去找楚绾,将此事告诉她,并表明自己的心意,万一………接下来的事情他都不敢想下去。
宫门外,长风一袭青衣,身姿挺拔如松,早早地便已在此守候。此刻,他正负手而立,目光凝视着远处的宫门,神情专注而严肃。
当南宫流云踏出宫门的那一刻,长风的眼神瞬间亮起,他快步迎上前去,躬身行礼道:“王爷!”声音洪亮,透露出对南宫流云的敬重之情。
南宫流云微微颔首,表示回应,然后步履稳健地上了马车。长风见状,连忙紧跟其后,亦步亦趋。
马车缓缓前行,车辙碾压在青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一路上,长风将他跟踪所得知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向南宫流云禀报。原来,那些人一直在暗地里进行着秘密交易,似乎因为江南换上了自己人而显得有些焦急不安。
“王爷,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在我们眼皮底下暗箱操作。”长风愤愤不平地说道。
南宫流云眉头微皱,陷入沉思。片刻后,他冷笑一声:“哼,他们以为把东西藏在江南就万无一失了?他们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简直可笑。”
长风点点头,心中暗自佩服王爷的智慧和洞察力。他知道,接下来王爷一定会有更周密的计划来应对这场危机。
南宫流云踏入府邸后,便急忙挥笔给楚绾写信。信中的文字并无特别之处,只是些琐碎的家长里短,但对于他而言,这些平凡的话语却承载着与她之间特殊的情感纽带。通过这种方式,他能够感受到自己与楚绾紧密相连,仿佛彼此就在身边。
此次经历过后,南宫流云愈发明确地察觉到楚绾对他亦心怀情意。这份领悟令他暗自欢喜,同时也明白感情之事需由男方更为积极主动方可成就美好姻缘。
然而,令人困扰的是,不知魏嫣然究竟从何处获知了皇帝欲将南宫流云赐婚他人的消息。自那日起,无论南宫流云前往何处,魏嫣然总是如影随形、紧随其后,宛如一块黏性极强的狗皮膏药,任凭如何努力也难以摆脱。这般行径着实令南宫流云头痛不已!
在南宫流云还痛苦不已的时候,身在江南的楚绾一行人抵达了江州刺史夫人举办的桂花宴现场。玉绘紧跟在楚绾身后,步入园中,不禁赞叹道:“好一座气势恢宏的园林!”前方的仆人们引领着楚绾和玉绘等人,穿过曲折迂回的回廊,越过别致精巧的圆形拱门,最终来到了府内的花园之中。
这一路走来,楚绾和玉绘这些年见过的的府邸不在少数,但是和这个府邸比起来整个江南也不会超过三座。
真的是做到了一步一景,再是精致不过的。
仔细聆听,远远地传来了戏班悠扬婉转的唱腔声,余音袅袅,不绝于耳。
只闻得一声清脆悦耳的惊呼声从一旁传来:“娘,您听!莫不是梨园行的人来唱戏了吧?”原来发出惊叹之声的乃是一名清丽动人、娇俏可爱的少女。站在少女身旁的妇人微微侧耳倾听后回答道:“似乎是的呢,娘老眼昏花也听不太真切,待我们再往前走上几步,自然就知晓啦。”
又行数步之后,那少女再度发出惊喜的呼声:“娘,真真是梨园行的人来唱《牡丹亭》了啊!这可是女儿最喜爱聆听的折子戏呢!”只见那位妇人轻轻地用手指戳了一下少女的额头,并以充满宠溺的口吻说道:“年年都要听上这么一出,你难道就不会觉得厌倦吗?”
然而那少女却紧紧挽住妇人的胳膊,撒起娇来:“娘~女儿怎么会感到厌烦呢?去年大伯家的老太太过寿辰时,都没能邀请到梨园行的人前来表演呢。女儿可是心心念念了整整一年呀!”此刻,少女的脸庞上满溢着难以抑制的喜悦与兴奋之情。毕竟能够在刺史府邸内听闻此曲,实在是令她欣喜万分之事。
楚绾见那妇人,左右都看了一眼,赶紧让那少女闭嘴,也不要再挽着她的手臂了,楚绾见状,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这若是放在京都,这少女的表现不得让人拿出来多作比较。
只见那少女在嘀咕,“我这不是高兴吗,一时才失了分寸。”
那妇人看着她高兴的样子,轻声提醒,“越是高兴,越要注意分寸”。
楚绾明白,今天说的好听,只是个宴会,其实是场相亲的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