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绾这一句话把范老夫人吓够呛,还以为她知道了他们的关系。
江梅娘只是在心里惊了一下,在接收范老夫人的眼神后,只听她道,“是,夫人教训的是,奴婢知道了”。
冬月看着几人你来我往的,好不热闹。
楚绾懒得看她们在自己面前演戏了,便道,“老夫人,我先回去了”。
范老夫人这会巴不得楚绾赶紧走,她怕江梅娘再露出什么马脚来。
范老夫人对着她说,“好,你且去吧!”
出门后,冬月迫不及待的问,“夫人,奴婢这是正式成为姨娘了吗?”
她点了点头,“嗯,在既然给老夫人敬了茶,就不必给我敬了,恭喜你佟姨娘”这句话是楚绾真心说的。
冬月心里有些纠结,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刚开始发现的事情说出来,她把手中的帕子绞了又绞,既然自己都说了以后要唯楚绾的命是从的,最后下定了决心,“夫人,奴婢刚才发现了点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在我面前你直说便是!”楚绾看见她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那帕子都被她绞得皱皱巴巴的,她就知道冬月有话对自己说。
“刚才奴婢发现子轩少爷总是看向江姨娘,江姨娘关心子轩少爷的时候老夫人很怕江姨娘关心子轩少爷一样,还有就是刚才你说要走的时候老夫人巴不得你快点走一样”。
楚绾忽然有些悲凉,前世自己从来都没有发现过的事情,冬月竟然一次就发现了。
自己究竟是太相信他们了还是蠢得太离谱了。
“佟姨娘,这些事情与我说说便可以了,切记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知道吗?”
冬月一听还真让自己说中了什么吗?看来她以后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要谨言慎行了,“是,夫人,奴婢知道了”。
静谷院里,范老夫人看楚绾她们都走远了后,“你就不能沉住气一点吗?若是让她知道了怎么办?”
江梅娘头低低的认错,眼里有浓浓的恨意,只是低着头,叫人看不真切罢了,“老夫人,奴婢知道错了”。
范子轩见自家曾祖母说母亲,他赶紧为她开脱,“曾祖母是我不好,让娘担心了,曾祖母能不能不要说娘了”。
范老夫人看到如此懂事的范子轩,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忙答应他,“曾祖母不说你母亲了,轩哥儿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范子轩摇了摇头,“曾祖母,我好了许多了,我就是想吃点东西”。
“那就好,轩哥儿想吃点什么呀?”范老夫人也放下心来。
范子轩想和江梅娘多待一会,便找借口道,“我想吃娘做的地三鲜还有锅包肉了!”
范老夫人想起早上她才给自己做了吃的,昨儿个晚上又叫了大夫,便哄道,“轩哥儿,你母亲的肚子里还有你的弟弟,今儿个就让你母亲在这陪你,吃的让厨房里的人去做好吗?”
“真的吗?母亲可以陪我吗?”他惊喜的问,他到底还是个孩子。
范老夫人怜爱的摸了摸他的头,装作严肃的说道,“当然了,曾祖母什么时候骗过你?”
与静谷院的欢喜不同,雪竹居还是一贯的安静。
“小霜,今日你也看到了,如今有了佟姨娘,后院里必定少不了热闹,最近这些日子你多注意一些梅苑的动静,更要注意伺候江姨娘的丫鬟”。
“夫人,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下去安排”。
楚绾一手打着算盘,一手执账本,头都不曾抬起,思索道,“去吧!做得隐蔽些”。
小霜下去后,她抬起头,起身行至窗前,看着雪花将树枝压得弯弯的,不禁让她想起前世她的脊背,年老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被建安侯府和自己给自己的压力给压得弯得不行。
小玉将斗篷披在了她的身上,“夫人,冷,让奴婢把窗户关上吧,小心别冻着了”。
斗篷上身后,温意袭来她才发觉自己浑身冰冷。
虽然不停的告诉自己要放下,要离开了就算了,可是前世的恨,前世受的那些苦又有谁来救赎她?
她的心好冷,这一世她一步一步的算计,只为离开这里,在这个过程中她还是好恨他们。
自从那天过后,冬月便天天到雪竹居门口等她一起去静谷院请安。
一连好几天,江梅娘也日日勤勉的在静谷院教那些厨娘做菜,她与几人像是较劲一般。
楚绾可不会管这些,对于她来说最后的目的才是最重要的。
这日有人派了人给她送了一封信,她一看笔封,署名为卫玉绘。
她暗想有什么事情不能差人上门来吗?还要这般正式的送信来。
她打开了信封,上面写着她要跟随车队去跑货了,明日便走。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人终究都是在离别中度过的。
她执笔回了信,告诉她明日她便去送她。
信刚送出去小霜便急忙跑了进来,“夫人,成了”。
“什么成了?”楚绾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小霜激动的说道,“上次您吩咐的事情成了,这几日江姨娘心情都很不好,对待小荷也不如之前一样亲厚,她仗着她怀着身子对小荷非打即骂的,而小荷也不知往哪里说理,等世子回来了那江姨娘又是一副模样”。
“那你们可要多关照她一下”楚绾嘴角上扬。
“奴婢今儿个还与她聊了好久的天又送给了她好些东西,并告诉她以后受了委屈便与自己说,不要憋在心里”。
“做得很好”楚绾接着又夸了几句后问道,“对了那炭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
“夫人,一切都在正常进行中”小霜说起这件事情得意极了。
楚绾见她如此辛苦,为自己忙上忙下的,转身在梳妆台前的一个小盒子里抓了两把金瓜子给了二人。
“夫人,奴婢不敢收”小玉没有接。
“为什么?”楚绾一时有些疑惑的看向她。
“因为奴婢没有像小霜姐姐一样为夫人忙上忙下的,所以奴婢不敢收”小玉绞着帕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