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日,锦绣都没有见到孟允宁。她每日按时让大丫叫醒,早晚两套广播体操,舒展筋骨,还逐日增加一些简单的有氧运动。
兴许是运动起了效果,也可能是上官的药起了效果,锦绣饭量逐渐递增,气色也肉眼可见好了不少。
说起喝药,上官就没有见过比锦绣还挑剔之人,换了药,就能尝出来。无论是涩苦或者酸苦,她喝起来都带着一种英勇就义的姿态。
“上官大哥,我们是不是可以回程了?”
锦绣一口气喝完药,嘴里含着蜜饯含糊地问道。
“再等等,你能停药了,咱们就回。”
“可是彩绣坊的店要开业了,还有一台会员机制需要完善,我再不回去,大家都会担心的。”
锦绣嘴角下沉,带着三分撒娇的意味。上官嗤笑了一声,第一次见这丫头这个表情,倒觉得像极了做错事被责骂的小狗,委屈巴巴的趴在桌子上。
“钱赚不完的,趁这个机会,我好好将你身体调一调。”
“可是,这都二月里了,离家太久太久了, 我爹娘会担心的。”
上官忍不住刮了一下锦绣的鼻子:“怕什么,孟呆子做事你还不放心?飞奴都飞出去好几只了,放心好好养病。”
“哦。”
锦绣很少看到上官这样温和的时候,倒是觉得有些不正常,坐直了身子盯着他看。
“可是想家了?”
上官收拾着诊箱,看着锦绣。
“嗯。”
“你每日练的那是什么舞?”
上官好奇的问道。
锦绣皱了皱眉头,比划了两下:“你说这个?”
上官点点头。
“你管这个叫舞?”
上官挑了挑眉毛:“难道不是?我就说,这么丑的舞蹈跳它的意义在哪里。”
锦绣挥舞着拳头冲着上官说:“这是流传百年的体操,懂么,锻炼身体用的体操,我又没说是舞蹈,再说这哪里丑了。”
上官思索了一会:“你的意思是五禽戏?”
“哦,差不多。”
“无论是什么,看你是一日比一日精神, 都是好的。行,我先走了,你今日做了饭来药房叫我。”
“你这是看我好了,就使劲压榨我是吧,就不让你如意。”
上官慢条斯理的背上诊箱:“嗯,能怼人了,好一大半了。”
说完就去了偏院。
……
午后,锦绣小睡了一会,一睁眼就看到身边换了人了。
锦绣揉了揉眼睛,一张含笑的熟悉面孔就在眼前。
“你回来?也不叫醒我。”
孟允宁熟稔地将锦绣肩膀往上一提,一只手臂环在她肩膀上,一只手拿过旁边一个靠枕,再将人轻轻放下。
锦绣才反应过来,忙挣扎说:“我自己来,我已经好很多了。”
“是长了一点肉,肩膀没那么硌人了。”
锦绣听了,羞红了脸,忙问道: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醒我?”
“大丫说你刚睡,想让你多休息一会,我就在这里看着你,大丫和小厮出去买东西了。”
孟允宁拉着锦绣的手,手指抚摸着锦绣的中指第一个骨节,因为经常戴着顶针,有一层薄茧。
“你回来了,我给你做好吃的。”
“我听上官说你着急回去?”
锦绣看着孟允宁,咬着下唇,不知道怎么开口,孟允宁的拇指抚上锦绣的唇。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丝沙哑:
“别咬自己,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锦绣觉得一阵酥麻,向往后躲开,但是又有点眷恋的感觉。
“彩绣坊有个铺子要开业,有许多事情要忙。还有我自小没有离开爹娘这么久,我怕他们担心……”
锦绣看着孟允宁眼神开始有了一点变化,那黑色的眼睛像一团雾一样将她在吞噬。
“我呢?”
锦绣愣了愣,那声音继续传来:“你的牵挂里怎么没有我?”
“我……”
看着近在眼前的那张脸,锦绣只听见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仿佛要从嘴巴里跳出来,白皙产生了一刻的空白。
不知道是受了蛊惑,还是气氛到了,锦绣闭上了眼睛,将自己的红唇送上去。
那柔软的触感,让眼前人短暂的一愣,就在这一瞬,那柔软温热就想逃离。孟允宁将人拥在怀里,噙住这柔软,反杀回去。
锦绣被这狂热搅得一片心软,只觉得这生疏的技术,的确不像是善于在花丛中流连的蝴蝶。
小舌撬开对方的牙齿,探索在另一个空间,舌尖所到之处,挑起火来。男人似乎体会到了其中诀窍,疯狂撷取对方的甜蜜。
两人疯了一阵,锦绣因为缺氧而着急地推开眼前人,一脸桃粉色,那鲜亮的红唇上还挂着一丝水润。
孟允宁那耳朵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身体某处的异样刺激着他的大脑,想要更多。
锦绣拉着被子捂住脸:丢死人了,昏了头,这可是礼法森严的朝代,自己逾矩了。
“锦绣,锦绣。”
那人粗重的呼吸还拂动着她的头发,脸烧的好似要着火了似的。
“别把自己捂坏了。”
锦绣紧紧的拽着被子,不让他得逞。
“那我先去换衣服,一会过来找你。”
锦绣听着柜子响了一声,接着就听他走远了,这才露出脑袋,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锦绣换好了衣服,也没等孟允宁找来,自己就先去了厨房,看能做些什么。
大约两刻钟左右,孟允宁还湿着脑袋就走进了厨房。锦绣回头一看,脑袋上还冒着白色的热气。
“你呀你,这么冷的天,不擦干就出来,着凉怎么办。”
锦绣忙抽出他脖子里上挂着的巾帕,拉他坐到灶台旁边的杌子上,细细地帮他擦着头发。
“我身体好,没事,我想着厨房暖和。”
锦绣擦着头发差不多了,随手将巾帕塞给孟允宁,孟允宁抓住她的手:
“我想娶你,真的一天都等不及。”
锦绣拍开他的手,不以为意地说道:“那我等你明媒正娶,花轿抬我的那天。”
说完就在一旁,将大缸里水舀出来,准备洗菜做饭。
孟允宁看了一阵子锦绣,也收回了心思,拿起旁边的竹筒,轻轻的对着灶台吹气,很快那原本被不旺的火星,就忽然有了活力,着了起来。
孟宇宁添好柴火,忙抓住锦绣洗菜的手,放到手里暖着。
“水凉,我来洗。”
锦绣瞪了一眼孟允宁,抽出手,去干别的。尽量无视身后灼热的视线,怎么突然之间就如此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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