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西凤回来后,看着一行人在等着她,问清缘由,心里大吃一惊。
“小姐,最近绣房竞争这么激烈,你还送绣女去别家,还给奖励让她们走,你这是不是魔怔了。”
说罢,看了看正在写字的锦绣。
“最近坊里事情多,先清一清,把杂扫的也清除一波,不用给补助。”
高佩芝瞧见拿了抹布,一边佯装擦拭游廊,一面探头探脑大厅的巧儿。顺口说道:
“既然清理,就清理彻底些,绣房现在生意不好,养不了那么多人。”
西凤还欲反驳,佩芝眼角往外一瞥,西凤也看见了鬼头鬼脑的巧儿。
这巧儿是萧娘子家的亲戚。
“自己摸摸底,绣娘后期再慢慢补上就好。”
“小姐,你是说咱们坊内有……”
不等西凤说完,高佩芝点点头,西凤即使满肚子话,也不好直接问,等晚上回府上,小姐自会给自己说清楚的。
西凤拿了钥匙,去给这十几个人放钱。
高佩芝看了看西凤离去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西凤要做一个好掌柜还得走很长一段路。
“姐姐,我写好了,你看看。”
高佩芝闻言,看了看这条条框框。
“这穿好工作服是什么?”
“姐姐,既然彩绣坊要做大,可以从这些绣娘入手,着每个季度的一身衣裳,既是奖励,也是行走的活招牌啊!”
“你是说,衣服上绣上那个彩绣坊的图案?”
锦绣点点头:“今晚我回去画图样,明日来给你看。”
“这每日辰时入坊,酉时离坊,午间休息一个时辰。”
佩芝看着锦绣,倍感不解:“这上工时间比之前短了些,相当于每日只干四个时辰。那万一耽误了绣活?”
高佩芝没有继续说,先往下看,以她了解锦绣必然还有后续。
“这小组任务量按时完成,是不是按时完不成会扣月钱?”
“还有这里,每月基础月钱和绩效考核奖励……”
高佩芝认真读完这些,自己已经开始在脑子中思索,怎么说绣娘们听得明白。
“你说的这些,我回去再思索一二,若有不明白的,我回头再问你。”
锦绣知道这些没那么快能接受,自然不急,眼下着急的是如何借着彩绣坊重新开业这个噱头,来重新让彩绣坊揽回生意。
“走,去王伯那里,你要定的这个东西,怕是王伯不一定做,你是不知道,那就是个死脑筋,老古董。”
“没有什么是一顿美食解决不了的,一顿不行,就两顿。”
锦绣笑嘻嘻地和高佩芝谈论着美食,星辰则在一边看锦绣撰写的工作制度。
星辰虽小,但是读书悟性极高。
虽然有些字不认识,但是不影响理解意思。
高佩芝看着星辰,笑着说:
“这么爱学,以后给你姑姑考个状元回来。”
星辰不答话。
以后是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但是自己一定要快快长大,那些欺负自己的人一定要打回去。
一定要给姑姑很多很多银子傍身,再也不愁吃喝。
待上官回来,一行人去了王伯家。
果然王伯一看要做这么个东西,就满脸不高兴。
“你这是什么东西,这般不正经。”
锦绣低估了了这王伯的倔强。
上官也觉得锦绣这般做法伤风败俗,怎的要做出女子裸体的样子呢。
“王伯,要么只做上半身,你看到肚脐这里就可以,下边是一根长棍支撑着。”
“而且只是个轮廓,又不是非得那么细致,上边都穿的成衣,是吧!”
那王渊气的瞪着高佩芝,原以为锦绣带来的图纸又是那些非常有用的东西,没想到要做十个的木头女人和两个木头男人。
还要原比例身高,这如果真的做了,也太伤风败俗了。
“王伯,那扎纸铺子不都还做纸人么,他们怎么就行啊。”
锦绣还在反复的劝说。
“王伯,你思索一二,还有剩下几个图,要的着急,但是我看了,以你的手艺,一天能做好几个。”
高佩芝看着这事情不能僵在这里,就推着锦绣往厨房走。顺便回头再给王伯交代两声。
“王伯,这几个小东西,后天我来取,你做好几个我来拿几个。”
说罢,就和锦绣进了厨房,开始做饭。
那星辰现在是专职灶火小子,这灶火烧的又快又好,还能帮着锦绣掌握卤煮的火候,是个特别有眼力劲的孩子。
“你姑姑不白疼你,你倒是个乖巧的。”
高佩芝笑呵呵地伸手去摸星辰的头,星辰躲过了,继续面无表情的添柴火。
佩芝见状从随身的袋子里,掏出一包糖,塞给星辰。
“吃糖。”
星辰看了看锦绣,把糖包递给锦绣。
“你吃吧,佩芝姨姨买给你的。”
锦绣看着沉默寡言的星辰,不由叹口气。
这孩子就算是能说话了,也只和亲近的人说,惜字如金,这般下去,以后可怎么办啊!
上官来拜访王伯是为了轮椅和拐杖,这两个东西对骨折伤患太有用处了。
王渊一边看着锦绣画的衣架,一边偷瞄着桌上放的好酒,那酒香能把自己的馋虫勾出来。
“小子,你找我又要做什么?”
上官一改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样子,一脸谦逊的先给王伯行个礼。
“小子是郎中,这番前来是为了两个物件。”
王渊一听是郎中,就知道为什么而来了。这小子舍近求远啊。
“那拐子和轮椅?”
上官也不瞒着。
“小子从医多年,见着这两个东西对腿伤患者极为有好处,故前来讨教。”
“恩,是有点巧思在里头,那拐子和寻常的区别不大,就是长了一些。”
明知道上官更感兴趣的是轮椅,但是王渊不说破。
王渊从后院找木头,那两个孩子紧着要的小物件,自己倒是很快能开工。
上官看着王渊的腿脚不方便,也就跟着忙前忙后搬木头。
“王伯。你这腿伤了有多少年了?”
“十多年吧。”
王渊手上比划着木头,头都不抬,仿佛说的都不是自己的事一样。
“被蛮子的箭从马上射下来伤了,据说那箭上淬了毒,就再也好不起来了。”
“王伯,我替你看一看。”
王渊看着上官面相还年轻,只当他想多见识见识,也不回避,将腿伸了过去。
上官按着穴位,问王伯感受,又号了脉。
“王伯,如果,你这伤能治,就是得受点罪,你愿意看么?”
王渊看着上官虽然年幼但严肃的表情。
“你?能治?”
“小子不才,不敢说十成把握,七成有的。”
恰好此话被高佩芝听见,三步并两步窜到王渊面前。
“治,要治,王伯,咱们必须得治,哪怕只有五成希望也要治。你可不知道这家伙的底细。你想想名噪一时的神医就姓这个。”
王渊斜眼看了看高佩芝,那一脸献宝的样子。
“哎,罢了,你个假小子,惯会做人。”
说罢,又看着上官。
“你要的那个宝贝,图是锦绣丫头画的,我改了一改,我重新给你描一张,你过几日来取。但是你要给锦绣丫头知会一声,毕竟按行规,这是她的东西,她赠予我使用,不收我银子,我转赠你这并不合规矩。”
上官一听,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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