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说什么?这是瘟疫?”
锦绣假意捡着钱,大声喊道:
“天啊,你们祖孙俩竟然带着瘟疫就这样传染给大家。哎呀不得了啦,我要回去找我娘亲,我要死了。”
锦绣钱也不捡了,袖子脸上一遮,匆匆往后退去。
大家听了这话,不论真假,匆匆往后退去,不少人就此散去。
剩下的人远远看着,其中就有那个瘦子和胖子。
“这瘟疫可是锦绣坊传给大家的,大家去找它们算账。”
“等等,这位大哥,您说什么?锦绣坊把瘟疫传了出来?”
锦绣一边掩面,一边带着哭腔问那胖子。
那胖子一看,这不是丢钱那个傻娘们么,自己都捡了好几文。
“可不是,这锦绣坊用这瘟疫地区的料子做了衣服,这小姑娘穿了,浑身起肿包。”
剩下的人要么就是一起来演戏的,要么就是实在是那种看热闹不嫌事情大的。
“高东家,你们危险啦,这一批做衣服的绣娘那现在岂不是都中了瘟疫?”
“对呀,高东家。”
高佩芝一看锦绣也如此问。
“坊内绣娘均安好,而且彩绣坊的布料大多来自锦州,江南路途遥远,彩绣坊实无机会采购。”
“那这祖孙二人?”有人问道。
“我已经叫西凤掌柜请郎中了,大家稍安勿躁。”
高佩芝此话一出,那祖孙两个倒是有些慌张,要不是那老妪拽着那孙女,估计小姑娘早受不得这个阵仗跑了。
锦绣还在不紧不慢的找钱,一文一文的,那财迷的样子,让高佩芝禁不住皱了皱眉头。
“东家,郎中来了。”
西凤大嗓门子一出,人群让了道。
那郎中面戴白布,手上一块白布放在小姑娘手腕,开始号脉。片刻后,赶忙收回手。
“这,这,这小姑娘似乎是得了疫症”
“疫症是个什么?”
锦绣看了看围观的人,心中大约有了数。
“疫症就是一种急症,是邪火入体,患者会头疼、发热,有的会呕吐、腹泻,有的还会口吐黄涎,有的会皮肤溃烂。”
“那会传染吗?”
旁边的胖子大声问道,那郎中像是被吓到了一样,脖子往后缩了缩。
“会、会传染。”
那胖子大声说:“大家可都听清楚了。”
锦绣忍无可忍,站出来拍拍那胖子的胳膊。
“这位兄台,你真的太善良了,为了帮这位婆婆弄清真相,你竟然都愿意以身犯险,此等境界我自愧不如。”
胖子看了看这位蒙面的娇娘都称赞于他,满面油光的脸上更是笑的连眼睛都看不见了。
“那你现在是不是也染了瘟疫,哎呀,那我可得离你远远的,在场的所有人都惹了瘟疫,这怎么办才好。不行报官吧,哪位仁兄报一下官府,我等惹了瘟疫的不敢乱走动。”
这话一说,周围围观的人躲的更远了些。
“那婆子也不哭了,那孙女也装不下啊去了,都看着锦绣在这里做一个瘟疫有一个瘟疫,吓得周围的人散去了很多。”
“西凤姑娘,我不好久留,你回去一定记得用雄黄熏一熏。”
那郎中说完就要掉头走。
上官实在听不下去了,往前走了两步,看着西凤说:
“你从哪找的庸医。”
西凤一听这个小屁孩口出狂言,立刻就回怼:
“你是哪根葱,跑这里来指手画脚”
高佩芝自是知道这是谁,哪里敢得罪。
“西凤,休得胡闹。”
锦绣一看上官旁边的星辰,就知道这个小屁孩也是锦绣带来的了。
“真是物以类聚。”
嘴里嘟囔两句,站到了高佩芝身后。
“这哪里是什么瘟症,这是风疹。”
上官倒也不嫌弃,蹲在地上看着小女孩胳膊上的溃烂之处。还想看看女孩小腿处,那老妪紧紧的护着小女孩。
“你要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想占我孙女的便宜不成。”
“你如果想让她好,你就照做,保证三天不留痕迹,否则,一个女孩子留了疤痕终究是不好的。”
那老妪看着怀里的姑娘,站了起来,把小姑娘往身后拉去。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宁愿相信你孙女得了瘟疫,都不信我说的。倘若你孙女得了瘟疫,那没有郎中会给她诊治,而且自古有大疫的地方都是要放火烧城的。难道你想害了这满县城的百姓?”
上官声音清脆,即使那些没走的百姓听着往老妪身上看去。
那老妪又往后躲了躲。
“你说了这都不是瘟疫了,你别给我扣大帽子,我老太婆什么都没有,自是不怕的。”
说完,那老妪拽着小姑娘想逃跑。
“婆婆,别着急走,你还没拿到彩绣坊的赔偿呢,我已经让自己兄弟去叫官府叫人了,很快就来了,婆婆,我们定要为你讨个公道。”
锦绣跟在后边追了两步,一边跑一边大声喊:
“婆婆,你别跑呀,您跑的怎么这么快啊,我一个年轻人都追不上。”
“婆婆,不就一个瘟疫吗,不要怕,这么多人今天都和你走这么近,肯定不让你一个人受罪的,指不定过两天,全县城的人都聚一起了。”
“哎,婆婆,你别走啊,您家住哪?我让马车送送你呀!”
锦绣佯装跑出去几百米,回来的时候气喘吁吁。
周围的人都散了,那郎中也跑了。
锦绣径直走进绣坊,一边擦着汗,一边嚷嚷:
“快给口茶水喝,累死我了。”
高佩芝赶紧端了茶来。
“慢点喝,烫。”
上官带着星辰坐在内堂品茶,看着锦绣跑散了发髻,觉得狼狈又好笑。
“你演的也太过了,追出去那么远。”
高佩芝一边抚着锦绣后背,一边帮她擦汗。
“派人跟踪了么?”
锦绣串匀气一口干了茶水,赶忙问。
“那肯定的,这么明显的栽赃,要不是我彩绣坊口碑好,指不定就被栽赃成了。”
“这拙劣的手法,都用不上上官去看诊。”
锦绣坐下,忙又倒了一杯茶,吹了吹,又一次牛嚼牡丹。
“那小姑娘不像是单纯的风疹,倒像是被什么咬了。”
上官一边喝茶,一边细细回想。
“啊?”锦绣看向上官,上官的医术毋庸置疑。
“毒物?蛇?蜈蚣?蜘蛛?蝎子?”
锦绣将自己能想到的毒物都说了一遍,换来上官的不屑的大白眼。
“等一会儿,看回来的人怎么说。”
高佩芝眼看两人又要掐起来,连忙给锦绣再次倒杯水,岔开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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