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之事,最终在郑夫人的坚持下,按住了郑忠义的花花心思。
锦文扶着翠芳,心中怜惜。
“你这如何是好,以后别的妇人回门,你都不得回。”
郑翠芳心里也难过的紧,但是想起来自己和闺女受得那份罪,又觉得为了女儿也值得。
“先前是我软弱,没照顾好丹丹,我后来想明白了,一家人在一起才最重要。说到底我还是没有小姑想的通透。”
“我是个母亲,我连自己孩子都护不住,那我就不配做一个母亲。”
锦文抱着郑翠芳,心下发了愿:既然所有人都如此不看好自己,那么自己一定要活出个样子。
郑翠芳难过归难过,该做的事情一丁点都没少,找了陪嫁单子,和婆母去商量。
锦绣也看着躲在厨房等着自己的佩芝。
“还想蹭我一顿饭啊?”
“就想在你这里躲一会清净,你看看你,连你也欺负我。”
锦绣和高佩芝嬉笑了几句,便早早准备起晚饭,毕竟现在吃饭的人越来越多,自己不做都不行。
“说起那奇怪的事,咱们县里新开的那个香衣坊,最近生意好了不少,今年夏装就她们家最红火。”
“可是面料和做工的问题?”
锦绣先想到的就是质量,锦绣对县里的所有成衣坊,布店还都很是熟悉,这得益于她之前寻找活计的那会,挨着都走了一遍。
香衣坊记得清楚,还是因为只有香衣坊低价收她的绣品。
“它家的面料是比我家的选择更多,毕竟他家做布料和成衣生意的,有自己的特殊渠道也不意外。”
“但是就在县城来说,就算是她家卖的好,那也不会让别家都干不下去。”
“更主要的是,短短时间内,它合并县上很多小绣坊。”
“就连咱们家很多的临时绣娘,现在也在香衣坊做事。”
“还有一件离奇的的事情,那就是咱们家做的那件嫁衣,现在就挂在香衣坊内。”
锦绣听到这句,脑袋里忽然想到了什么。
“之前订咱们家的衣服的人可是姓韩?”
“姓韩还是姓黄来的?”
高佩芝细细想了起来,锦绣笃定的说:
“应该是姓韩。”
秦家也做的布料生意,这一下一切都清晰多了。锦绣大概明白了自己这是招谁记恨了。
秦颂在县上新开了店,自己隐约有耳闻。
秦颂攀了高枝,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不是秘密了。
韩姑娘的嫁衣出现在香衣坊,嫁衣这么私密的东西,大多人家为了图吉利都是压在箱底的。
能出现在香衣坊,只能说明香衣坊和韩姑娘的关系不一般。
那么针对自己的不是秦颂的小娘,就是秦颂的新妇。
“因为只有姓韩,此事都能解释通了。姐姐,那韩姑娘是县令之女,而香衣坊的东家是她夫婿。”
“你意思是说,香衣坊能称霸一方是因为背后背景深厚?”
“这只是其中一点原因。”
“你虽然搬来清远县不久,你对这些倒是清楚的很。”
高佩芝笑嘻嘻地看着锦绣。
“她们家有什么和别家不一样。”
锦绣没有理会高佩芝八卦的眼神,只是一心还在想这秦颂的图谋。
“她们家和别人家不一样?就是县里最近稍微有点身份的人都穿的她家的衣裳。”
“哦?”
锦绣倒是好奇了,这怎么能看得出来。
“她们家的衣服上都有同一种图案,一眼就能看出来。”
锦绣拿了熏黑的木柴在地上画了一画。
“可是这个?”
高佩芝看了看地上的图案,又看了看锦绣。
“你未卜先知啊,你和那香衣坊打过交道?”
锦绣这下就明白了,秦颂向来是懂得举一反三的聪明人。
这是曾经自己和他说过的,倘若生意想做大,就得让别人一眼看出,这是你家的东西,口口相传。
“姐姐,你可有想过,未来将彩衣坊开到更多的地方?”
“嗯,想过,谁都有做大生意的愿景好么,我一直想在秦州开一个店。秦州南通锦州,东通西州,交通便利,相对甘州,凉州来说繁华不少。”
“那就是了,香衣坊这么做也是这么想的。”
高佩芝像个小学生一样,坐在杌子上,胳膊撑在双膝上,手捧着脸。
“你了解韩县令的底细么?”
高佩芝想了想,脑子中也没有多少有用的信息。
“我只知道韩县令是两年前来的,说不上造福一方百姓吧,的确也没有什么大恶之事传出来。”
“韩县令哪里人?”
“听说是南边来的,具体我还真的不知道,你知道的女子消息闭塞远远高于男子。”
“想知道消息还不简单,就你这个绣坊,只要想做,后院社交做起来,那么你想知道什么八卦消息都易如反掌。”
说着,高佩芝好像抓住了些什么灵感,但是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
“就比如,你店里有没有那种比较有钱,有权的人家的太太,哪怕是小妾之类的都可以。每次来如果都能聊几句,是不是就知道一些。”
“如果将这些有钱的太太都聚在一起,她们之间谈论的一些事情,自然你也就都知道了,比如她们的丈夫最近忙什么,家长里短之类的。”
高佩芝一下就明白了。
“那你说我们的优势在哪里?”
“我们的优势是女掌柜,女子与女子之间比较好说话的,我们如果再用一些女伙计,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你这脑子怎么长得?什么事情到你这里都能说出点门道。”
“姐姐,这都是后话了,先想想怎么将生意做起来。”
高佩芝知道锦绣有办法。
“不怕被模仿,就怕被超越。”
秦颂那点东西也是从自己这里出去的,既然送了自己如此一个大礼,怎么得也得还一些才是。
无论是谁,那么眼前这些烂账只能算到他秦颂的头上。
“模仿?你让我去学香衣坊?”
高佩芝心中虽有了想法,但是还是愿意多听锦绣说一说。
“学,不但要学,还得超越。”
“超越?”
锦绣想了想,在地上的图案上圈了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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