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张昌顺的面庞瞬间变得煞白,如遭雷击,因为楚河所言非虚,整个苍南派仿佛遭受了诅咒。
也正因如此,苍南派成为武林中罕见的,后山没有老怪物的帮派。
别说七十岁,即使是六十岁以上的人,也寥寥无几。
这也是苍南派的软肋,令人误以为是没有底蕴的门派。
而他再过两年,就要踏入六十岁的门槛,岂不是离死亡不远了?这个隐患,他自己有时也会思考,期盼自己能成为打破苍南派诅咒的那个人。
楚河见他神色异常,便深知自己猜对了八九分,刚想继续说下去,张昌顺却强词夺理道:“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江湖中只要对门派稍有了解的人,都知晓此事!没什么稀奇的!”
张昌顺分明是煮熟的鸭子——嘴硬。岂能楚河凭三言两语的,他就低头认怂,若传出去,苍南派如何在东江行省立足,他有何颜面,面对江湖中的朋友。
“是吗?瞧你这年纪,快六十了吧?这两年是否开始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虽然内力深厚,腰不酸,腿不痛,但对房事却提不起兴趣,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楚河一脸不屑地说道。
张昌顺的脸色再次骤变,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这事,他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眼前这个素未谋面的小子,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胖瘦头陀看着张昌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还带着惊恐的神情,不禁觉得好笑:“张昌顺,看来用不着我们这两个老怪物修炼到战帝境界,再上苍南山找你一决高下,可以准备上苍南山给你烧香了!”
“呸!敢在此诅咒我死,信不信我带领苍南派杀上清泉山,将你们灭门!”张昌顺怒发冲冠,今日真是颜面尽失,本想为弟子报仇,结果自己反倒成了残废。
想要争夺东江武林盟盟主的宝座,却被楚河揭穿了老底,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令他可谓颜面尽失。
容肖不禁觉得有些可笑,直言道:“张昌顺,你身为一派掌门,贵派弟子犯错在先,你不仅不严加管教,还不分青红皂白,带人前来萧家闹事,难道就不觉得丢人现眼吗?”
张昌顺听闻容肖所言,老脸瞬间涨得通红,只能将满腔怒火发泄到弟子身上,怒斥道:“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带你们下山时,我是如何约法三章的?不许欺行霸市,不能无中生事!等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这些无法无天的猴崽子!”
容肖轻笑一声,接着说道:“楚小友不但修为高深,医术更是举世无双!你这手若还想要,我想……只要你肯低头认错,楚小友或许可以既往不咎,替你医治!”
楚河见时机已然成熟,朗声道:“没错,如今我坐上盟主之位,并非想与谁一较高下,而是要团结东江武林各派,大家众志成城,让整个东江武林威震南疆,扬名夏国!苍南派若能加入东江武林盟,你的手我自然可以医治!我还可以将苍南心法的缺陷加以完善,让苍南拳也能有延年益寿之效,但是……”
就在张昌顺心中如十五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正欲服软之时,楚河的话锋却突然一转!
张昌顺一咬牙,似乎明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的道理。
今日之事,虽然他也是受了弟子的蒙蔽,可他毕竟是一派掌门。
更何况,楚河的话给他带来的诱惑实在太大,这其中的利弊,他还是懂得取舍的。
谁不想多活几年呢……
“楚盟主,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便是,只要能如你所说,改良苍南拳,弥补心法缺陷,我这只手就算真的废了,也是我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既然你称我一声盟主,那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我本不想与他们一般见识,只是他们不知悔改。”
楚河目光如炬,扫视着张昌顺身后的苍南派一众弟子,厉声道:“竟还妄图借你之手将我除去,如此顽劣之徒,你若不亲手废去他们的修为,让他们知道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好好整顿门风,我必言出必行,替苍南派废了他们的修为!”
“这……”
张昌顺一脸愕然,他万万没想到楚河如此较真,心中着实为难!
这些弟子,可都是苍南派中,年轻一代天赋极佳的精锐,若一下子失去这一批弟子,整个苍南派的实力,必将大幅下降,想要维持东江前几的排名,简直难如登天。
扑通!
张昌顺稍作沉思,竟直接跪地!
“苍南派之难,便难在要不断的有后继新人的加入,充实整个门派的战力,还请盟主高抬贵手,要废,就废我一人吧!皆是我教徒无方!”
“掌门!”
原本站在他身后的一众弟子,深知罪责深重,本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以为张昌顺或许会救他们,可怎知,张昌顺如此执拗。这位平日里桀骜不驯的一派掌门,此刻竟会为了他们跪地求情!
所有的弟子,无不动容,更是愧疚难当。
扑通!
苍南派的这些弟子也全都跪了下来:“掌门,使不得啊!你贵为一派之主,怎能废去修为,这都是我们的错,我们认了,是我们有眼无珠,是我们罪该万死!”
“啊——”
小师弟一拳狠狠地轰在自己的丹田处,一口鲜血随即喷涌而出。
“掌门,我虽已成为废人,但我绝不离开苍南山,还望你准许我跟你回去,此生哪怕只是打扫院落,我也依旧是苍南派的弟子!”
“小师弟……”
有了小师弟这般以身作则,所有的清泉派弟子纷纷效仿,自残丹田,废去自身内力,从此沦为无法修炼的废人!
一声声惨叫,如此年轻,便自毁前途,犹如杜鹃啼血,催人泪下!
“我们已经自废修为,还请盟主高抬贵手,不要再责罚掌门!传掌门心法,让苍南派摆脱魔咒。”苍南派弟子们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响彻云霄,他们不断地朝着楚河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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