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镜心中恨呐。
他的恨意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烧成灰烬。
这种怨恨并非一时的冲动,而是日积月累、深入骨髓的仇恨。
从最初被轻视的愤恨,到现在家破人亡的深仇大恨,每一次的伤害都让他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不断地吞噬着他的理智和灵魂。
如果要问他最痛恨的人是谁,那无疑就是那个曾经与他同床共枕,但如今却成为他不共戴天仇人的女人——苏无双。
她简直就是他一生悲剧的始作俑者!一想到这个女人,叶文镜就觉得自己的心像被千万只毒虫啃噬一般痛苦不堪。
即使现在能够亲手杀了苏无双,也无法平息他心头的愤恨。
对他来说,仅仅杀死一个苏无双远远不够,他要的是整个信国公府彻底毁灭,让所有与之相关的人都付出代价!
只有这样,才能稍稍慰藉他那颗破碎的心灵,让他从无尽的痛苦和仇恨中获得一丝解脱。
所以,他还得忍耐布局……
只要,只要她别再去和那些男人私会,他或许还可以再忍耐。
他真是觉得可笑又不解。
她都生了几个孩子了,又是年老色驰,离了自己,又有谁会要她呢?
叶文镜轻笑,或许……他还可以在杀苏无双之前,再羞辱她一番?
呵呵……他会很期待那天的……
……
半个月后,秀林别苑。
清晨,朝雾还未完全散去,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落在青石铺就的街道上,泛起一层淡淡的金辉。
这日的秀林别苑格外整洁,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之情。
原来,今天不仅仅是太子妃再次归家探亲的日子,更有朝中备受瞩目的文水将军前来拜访。
尽管文水将军早已告知苏无双他要来访,但诸多事务缠身,一直拖延至今方得成行。
马蹄嘚嘚,文水将军林海月骑马而来,他身披银色铠甲,阳光照在铠甲上,流光溢彩。
许多过路人瞧见了,皆都敬畏地驻足张望。
秀林别苑前的苏无锋见林海月前来,立即上前去行礼招呼。
接着,苏无锋便领着林海月穿过庭院,信国公府等人已经在内院守候。
林海月跨步进了府中正堂,却发现那信国公在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小步挪到左边,信国公就望向左边,他小步一到右边,信国公就望向右边。
最后,林海月轻咳一声,望向了苏无锋。
苏无锋看完了戏,这才介绍起来人。
“父亲,这位便是文水将军林海月。”
“文水将军,这位是我的父亲,信国公。”
林海月恭敬地行礼,道:
“信国公大人,末将今日特来拜访,若有打扰,还望海涵。”
信国公点了点头,道:
“将军远道而来,本公倍感荣幸。快请入座,我们共叙一番。”
林海月微微点头,坐上了座位,他觉得喉咙有些干涩,便拿起了手边的茶盏。
“听说将军至今还未娶亲,难不成是因为将军身有隐疾?”
“咳咳……咳咳咳……”林海月一口茶呛进了鼻子。
苏无锋一边忍着不露出牙齿笑,一边帮林海月拍背。
信国公则看着林海月潮红的脸,越看越可疑。
待林海月终于平静下来,他开口回答道:
“多谢信国公大人关心。末将的确尚未娶妻,但并非是因为身有隐疾,而是……另有缘由。”
信国公挑眉,问道:
“什么缘由?”
林海月平了平心绪,道:
“是因为,末将心中一直有一个难以忘怀的女子,自从末将情窦初开起,她就一直在末将心中,渐渐烙印入骨髓。
因此,末将一直未敢轻易谈及婚娶之事,只愿有朝一日与她能共结连理。”
信国公微怔,接着,他轻轻摇头,岔开了这个话题。
“你身为家中长子,却至今未娶妻,家里人不反对吗?”
林海月微微垂落眸子,道:
“末将家中,除了我之外,还有好几个弟弟以及其他的嗣子,家族血脉不需要我去延续。
更何况,家中无武将立世,终究是遗憾之事。我身为长子,更是有责任去为家族开拓新的领域,为国家的安宁和繁荣贡献自己的力量。”
苏无锋听到这话,食指轻敲了敲桌子,心中微微叹气。
这些个冠冕堂皇的话啊……
其实苏无锋也是回到京城之后才知道,林海月当年考取的是状元。
林家是文官世家,林海月考取的又是状元功名。
林家,又怎么可能需要牺牲他一个嫡长子的前途,去换什么武将功名呢?
想来,应该是当初林家一直不同意他与苏无双的婚事,导致他与苏无双遗憾终身。
后来林海月这才不顾父母的劝阻,愤而离京的吧。
当初的林海月,或许是不甘不忿,又或是年轻气盛,没准还是怀着忘记苏无双的心出走的。
可惜……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苏无锋轻摇了摇头,望向了信国公。
信国公微微垂头,见到自己儿子的视线望了过来,他摆了摆手。
苏无锋会意,起身和林海月说道:
“你知道我妹妹的长女吧,如今,是太子妃,她想见见将军你。”
林海月点点头,起身向信国公告辞,接着跟着苏无锋走向后院。
秀林别苑的后花园中。
苏成玉带着宫女和太监坐在屏风之后,苏成玉见文水将军过来之后,悄悄地往外看了一眼。
只见这人瞧起来是儒雅俊秀,但是身材挺拔健硕,身上还带着一股隐隐的杀伐之气。
她有些担忧地皱了皱眉。
待苏无锋与林海月落座,苏成玉与林海月说完了例行的客套,她开始了自己的旁敲侧击。
“文水将军,世间缘分奇妙难言,有时令人难以预料。
不知将军是否曾听闻过关于家母的一些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