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侯夫人一边逗弄着曼曼,一边与苏无双以及信国公夫人说道:
“我可算查出来了,我查出来那叶家郎君是从哪里散播谣言消息的了!可真是隐蔽呀!”
信国公夫人听到建安侯夫人此话立马竖起耳朵。
“是哪个糟烂地方传出来的,我要将那个地方踏平!”
苏无双连忙安抚母亲,顺便询问建安侯夫人。
“不知是怎么传的?”
建安侯夫人喝了口茶之后便娓娓道来。
“城东的平口巷,每日早晨都聚集着许多从乡下周边赶来京城的商贩摊贩。
那边的蔬菜瓜果,廉价又新鲜,因此许多采买的奴仆都愿意到那边去。
而那平口巷的巷尾有一个叫小泉茶馆的地方,茶水便宜大碗,还有偶尔送一些瓜子、干果,有许多采买完的奴仆都愿意坐那儿歇歇脚。”
建安侯夫人说到这里歇了口气,苏无双趁机问道:
“那些歇脚的奴仆有些也是爱闲言碎语的,所以那传闲话的人就在那小泉茶馆之中?!”
建安侯夫人点点头道:
“没错!我不着痕迹地问了好几位夫人,又悄摸了派了几次眼线,这才发现的!
那个传你的闲话的就是小泉茶馆里面的一个叫喜婆的媒婆!”
这时候信国公夫人接话道:
“做媒婆的一张嘴,可是能说的,向来是能把圆的说成扁的,把白的说成黑的,就算是天仙怕也能被她说成癞蛤蟆!”
建安侯夫人又继续道:
“的确是如此,但是那个喜婆并没有做的如此招人眼,她只是在与人闲聊的同时稍稍添油加醋,只让人听个笑话。
那些采买婆子、管家娘子听了之后也有样学样的,去自己家的奴仆碎嘴子。
这样传着说着,便就传到那些小姐夫人耳朵里了!
她们在那里一堆两个的在那里说话,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
效果也是慢慢显现,这才难得捉到她!”
信国公夫人恨恨地道:
“这些个婆子的烂嘴唷!一个个的,不知道三人成虎吗?
既然知道人是谁,我这就派人去把那坡抓到府中来!”
建安侯夫人笑着拍了拍信国公夫人的手道:
“我如今既然已经查到说到你们跟前了,自然也是不用你们操心了。
我已找了由头将那个茶馆查封了,那个喜婆也已经被捉入府衙,她说叶家的闲话脏话最多,八成就是那叶文镜的暗线。
如今抓进去了,还要再打着问问,还要看看能不能再牵出些什么东西!”
听见这样的处理,信国公夫人和苏无双连连道谢。
建安侯夫人摆摆头继续说道:
“虽说除去了这谣言的源头,但是一些舆论影响已经造成,之前的那些日子,无双定是不好过!”
这话说得信国公夫人有些愧疚,她虽说是国公夫人,却不像建安侯夫人这样长袖善舞,又是功德威望皆有的妇人,又不常出门交际。
居然没能察觉舆论对女儿的影响。
“但是也不必担心。”建安侯夫人又拍着苏无双的手道:
“我有几个颇有威望的至交好友,在官眷圈儿里面也是可以说的上话的,若是我们出面,那些小官小户家的,定然不敢再说你闲话!”
建安侯夫人的至交不是高门大户的老祖宗便是郡主、长公主等等皇家亲贵,若有这些权势重的人来说话,舆论自然能够转向。
话说完建安侯夫人又展出笑容。
“还有就是,我自己的干女儿当然得护好啦!”
这话说得信国公夫人也笑了起来。
“好啊,你也是个老滑头,我们家可还没答应呢,你已经叫上了!”
话虽是如此说的,但是信国公夫人的手却是紧紧地握着建安侯夫人的手,显得极为亲昵。
……
叶府
母亲带着曼曼去了信国公府,探望外祖父母,而准太子妃叶成玉正在后院厅中与教养嬷嬷学习着宫廷礼仪。
“对,还要再低一些,对,是的,这样是极标准的。”
教养嬷嬷看着行完礼的叶成玉,极为欣慰的对她说道。
“您是官家贵女,教养礼数是一处不差的,就说还要再学些什么的话,您再跟我学学怎么叫人吧!”
叶成玉点点头,预备和教养嬷嬷继续学习,这时叶文镜的贴身小厮小齐却敲了敲厅前的胡桃门。
“打扰了,大小姐,主君有些事要和大小姐吩咐。”
教养嬷嬷听得此言连忙道:
“瞧,我这是忙的忘了时间,是该休息的时候了,我也去喝口茶。”
说着对叶成玉一福便退下了。
叶成玉则是笑着对小齐说道:“请父亲稍候,我整理一番就过去。”
……
叶成玉换了件常服,又净了脸,漱了口,洗了手,这才带着侍女仆从往叶文镜的书房去。
也不知父亲要和她说些什么,叶成玉眉目微垂,想来有些事情,如今的父亲应该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做。
这样想着,叶成玉来到了叶文镜的书房前,她的贴身侍女敲了敲书房门道:
“主君,大小姐来见了。”
只听房内传出一声,“进来吧。”
叶成玉听了叶文镜的回话,便跨入门去。
“父亲,女儿给您请安了。”叶成玉恭敬地福了一福。
叶文镜见女儿来了,眼皮抬了一抬,脸上露出笑容。
“我家大女儿来了。”
叶成玉听了只笑着没有应答,只继续听叶文镜讲话。
“时间过得真快呀!眨眼之间,你也要嫁为人妇了。”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瞬,接着说道:“想当初你刚出生我抱着你,大概只有……这么长。”
他用两手比了大约一尺长。
他比划完勾了勾唇角,像是想表现出温情。
“如今也长成人了呀!”
叶文镜话说到这份上,叶成玉已经知道叶文镜想让她接下去说什么了。
大概是想让她感谢父亲的养育之恩。
可是在她的成长中,她的父亲叶文镜只有十分之一的时间露了面。
其余的时间,是母亲督促吃饭、培育教养,冷了叫添衣,累了叫休息。
甚至于她五岁那年高烧病重,也是母亲守在她的床旁,督促奴仆敷巾换衣、喂药擦身。
那时候她的父亲在哪儿呢?
好像因为下值太晚,早早地睡在了柳姨娘房中吧。
这样的父亲,她不知道养育之恩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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