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夫人轻轻哼了一声,给她的嫡亲乖孙女的东西自然是最好的。
那块儿给她便宜外孙的小金狮子,不过是制作这块玉佛送的赠品罢了。
不知道瞎眼的叶家人是不是还当个宝呢?
苏老夫人轻笑,目光转到曼曼的脸上又变为慈祥,“曼曼,你喜不喜欢这小玉佛呀?”
曼曼笑的口水都流了出来,小肉手奋力的向小玉佛扒拉。
【好东西,好东西!外祖母最好了!!】
听着曼曼的心声,苏老夫人心里甜滋滋的。
伸手就将小玉佛挂到了曼曼的脖子上。
然后曼曼拿着小玉佛一口就塞进了嘴里。
这个小玉佛蕴含的天地灵气比之那块护心石要薄弱些,可是胜在精纯呀。
啃啃啃,吸吸吸!
灵气快到我身上来!
看着咬玉佛的曼曼,苏无双有些哭笑不得,她将玉佛从曼曼嘴里夺了过来。
“等你长大些再给你戴,你太小了,啃这玉小心把牙齿给啃坏了!”
无奈,曼曼只能看着玉佛离自己远去。
没办法,谁叫她现在是肉体凡胎,啃这玉石的确是把她牙齿啃坏。
【我不啃了,不啃了!娘亲给我戴戴,我喜欢!】
苏无双看着曼曼渴求的眼神,慈爱地抚了一下曼曼的脑袋,“乖些,不啃了,我就给你戴!”
曼曼急忙点头,脸上的肉一颤一颤的,看得苏无双和信国公夫妇俩心里又是萌的滴血。
来参加百日宴的宾客大都带了两份贺礼。
只带了一份贺礼的如肖侍郎,看信国公更加偏宠那个小女婴也不由得咬了咬牙,将随身的贵重的物品掏出来给了曼曼。
一顿百日宴,众人各怀心思,表面上倒也喜庆和乐。
宴席过后,苏无双刚将父母安顿到了渊月阁的客房,刚坐下还没说上两句话,就听到门外田婆子来报。
“夫人,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苏老夫人咬了咬牙,“这老巫婆欺人太甚,你这刚坐下,还没喘口气儿呢,就被她叫过去,干什么呀?”
苏无双抚了抚母亲的后背道:“既如此不让人安生,这两天我回娘家去好了。”
苏无双心里想着,回娘家也让曼曼看看信国公府有什么龌龊没有。
苏老夫人又握了握苏无双的手,“她不会不准你回吧?”
苏无双笑笑,反握住母亲的手,道:“放心吧,母亲。”
……
夜朗星稀,清风阵阵。
老夫人院中点着烛火,似乎是已经等待多时。
苏无双带着剑兰刚一进婆母刘氏的院子,就是一碗茶摔在脚下。
“宴会之上,宾客眼前,主母竟然跑的不见人影儿,你这个主母是怎么当的?”
苏无双眼疾手快地避开了摔打,但是裙角还是沾到了一点茶水,她眉头微皱。
平日里若叶文镜有对她不满的地方是不会当面对她发出来的。
他会告诉婆母,让婆母来整治她,毕竟婆婆对儿媳是天然的压制。
叶文镜大概是想着,纵使她再霸道蛮横,也不能跟婆母对着干,一顶不孝的帽子扣下来,她的女儿可怎么做人?
可女人家有女人家的法子。
苏无双笑着为婆母献上了一个锦盒。
“这也是我的错,原是我托我母亲找匠人为婆母打的牡丹细蝶纹宝石鎏金梳做好了,怕交接出了差错,所以就多耽搁了会儿。”
说着苏无双打开了锦盒,拿出了鎏金梳。
乍看那梳子,只见金光璀璨、闪耀夺目,形态更是繁花摇曳、蝶戏其间,显得栩栩如生。
“我说这款式是我婆母选的,我母亲和其他匠人都赞不绝口呢!”
刘氏像是突然哑了火的炮仗,只冒着烟,炸不了,一时间有些尴尬。
“你……你与你父亲母亲许久没见了,一时见面多叙了叙旧也是平常……”
苏无双笑弯了眉眼,“正是呢!多谢婆母体谅。”
刘氏收了礼,再大的火气也被堵住了,最后只能简单叮嘱两句就放开了。
后面苏无双向婆母请辞回娘家看一看,刘氏也没有阻拦。
她那时的眼睛正冒着金光,欣赏着手中的牡丹戏碟鎏金梳呢。
回渊月阁的小路上,苏无双身旁的剑兰有些气愤道:
“婆母也真是的,不知道夫人您为这百日宴忙前忙后多久了吗?
只是与自家父母多说了两句话,竟要发这样大的火!
她骂您,您还特意送个金梳子给老夫人!
夫人,您就不生气吗?”
苏无双拿帕子唇轻笑道:“婆母嘛,就是该敬着供着的,我的情绪算什么?”
看着剑兰义愤填膺的模样,苏无双嘴角冷笑勾起。
大概是从前贫苦,她这个婆母向来是个爱财的,不仅爱财,还爱赶时兴。
如今京城中流行插梳。
什么玳瑁梳、象牙梳、玉梳比比皆是,可惜婆母看不上眼,总觉得没价值。
她最喜欢的还是那金光闪闪的金梳,再配上流行的花样,简直了!
可惜这流行的花样啊,都是些小女孩儿才喜欢的花样。
之前她还会想着顾及婆母的身份,用一些更加贵重却内敛的材料,挑一些稳重老成的花样,反倒惹了婆母的厌烦。
如今嘛,哎呀,婆母喜欢就好,合适不合适的,就另说吧。
牡丹戏蝶鎏金梳是之前早备下的,是让自家金铺的学徒用剩下的碎金块儿练手做的。
虽是说学徒做的,不过插发肯定是没有问题,金梳显富贵。
这富贵好看,自然说的是插在年轻小女孩儿头上富贵好看。
若是插在一个头发稀疏干枯的老年人头上,那她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
老夫人房中。
刘氏抚摸着手中的金梳,笑得眯起了眼。
她边摸着金梳边想,虽说这苏氏一连生了四个女儿,是个极没福气的。
但是苏氏出手还是挺大方的,也会讨她欢心。
想到这里,刘氏又撇了撇嘴。
也就这点儿用处了,她还能干什么?
总归是肚子没用,才在这些钱财上蛊惑人心!
刘氏越摸心越痒痒,便叫道:“小翠,快给我梳个发髻,插上这鎏金梳。”
小翠儿望着黑白相间又稀疏的头发犯了难。
绞尽脑汁、费尽心力花了半个时辰才梳了个十字髻,再小心翼翼地将鎏金梳插于发中。
刘氏左看右看有些不满意,“你怎么插的这梳子,都插歪了。”说着便自己动手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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