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过后的阎少行,疯狂拍打着木屋的大门,朝里屋高声大喊。
“雯雯。”
“雯雯开门。”
“雯雯,我求你开开门好不好。”
“我来这里只是想见你,我没有别的想法。”
“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求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
“雯雯,求……”
最后一句话说到一半,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阿姨?”
阎少行正激动,下一秒脸上就被泼了脏水。
随后就是砰的一声巨响,张彩艳又把门关上了。
“总裁,我们回车里吧。”
“这样下去会生病的。”
任凭阿浩怎么拉,怎么说,阎少行就是一动不动。
“总裁?”阿浩急了,索性脱口而出“实在不行,我们就再把夏小姐绑回去。”
可阎少行还是一言不发,只听嘭的一声响,他的双膝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这次他要让雯雯心甘情愿的跟着他回去,不再是强迫。
阿浩无奈,只能坐在了小板凳上。
自己总不能跟着他一起跪吧。
跟着他在外面受冻,就已经够难受了。
深夜,黑沉沉的天空传来一阵阵雷声,雨也越下越大,温度也越来越低。
虽然阎少行是跪在院子里,可房子周边掉落的雨点,还是能溅到他身上。
两个大男人光着膀子在寒风中,被冻的有些发抖。
屋里的夏雯透过门缝,借助天空划过的闪电,看着光着膀子跪在门外的男人,心里一阵苦涩。
他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这样?
每次狠狠伤害自己过后,又做出这副模样来求她。
“雯雯?”看女儿站在门口,张彩艳把她拉离大门,并出口责备“你在干嘛?你不会可怜他吧?”
“他害你的时候,他可没可怜过你。”
“他喜欢跪,就让他跪着,跪死了最好,我们就解脱了。”
“妈,我没有。”夏雯眼眶含泪,跑进了房间。
张彩艳从门缝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阎少行,也回了房间休息。
想到这几个晚上自己竟然跟他身边那个保镖共处一室,她就怒火中烧。
而这几个晚上阎少行还跟自己女儿一个房间睡,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对自己女儿做龌龊的事。
清晨,暴雨停了,周围变的一片静谧,只有房梁上的雨滴掉落在地面,发出清脆而响亮的滴答声。
一夜未眠的夏雯,再次来到门前,透过门缝,看见男人还跪在门口。
只是他的唇,明显变的苍白了,人好像也没了精神,好像来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的样子。
她的手下意识的摸上了门栓。
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握住。
她转过头,眸底泪光闪烁,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妈妈。
张彩艳怒声质问“你这是要干什么?要出去吗?心疼他?”
张彩艳看过女儿的日记,自然知道女儿心里是喜欢阎少行的。
可阎少行对她做的事,不能原谅,他是魔鬼,而自己女儿就像是小白兔。
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面对妈妈的三连问,夏雯有些心虚 ,老半天她才找到理由“妈,小金毛还在外面,它会冻坏的。”
张彩艳把她拉到身后,自己打开门,走出屋外,去抱蜷缩在角落里的小金毛。
“阿姨?”见到门开了,阎少行激动的很,用虚弱嘶哑的声音喊了一声。
张彩艳看都没看他,抱起小金毛就要进屋。
阎少行抓住她的裤脚,赶紧解释“阿姨,我这次来没有别的想法,我只是想见见雯雯。”
“我没有想要把她从你身边带走,求你让我进去看看雯雯好不好?”
张彩艳不耐烦的掰开他的手,进了屋,就要关门。
阿浩赶紧用手抵住大门,并开口为阎少行说话“阿姨,即使我们总裁再对不起夏小姐,可你看在他把你们母女从火灾中救出来这个事情上,能不能让他进屋看看夏小姐。”
阿浩不提这个还好,他一提,张彩艳就感觉不对劲,当时她家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起火呢?
现在想想肯定都是阎少行搞的鬼,为的就是把自己女儿囚禁在他身边。
她眼眶泛红,怒声质问跪在地上的阎少行“我家的火就是你放的吧,当时你一走,我家就着火了。”
“两年前你在学校毁了雯雯,害她怀孕,让她独自去小诊所打胎,差点让她丢了命,还让她被小诊所坑骗,借了高利贷。”
“我拼死拼活干了两年,才还上了高利贷,雯雯的病情也开始好转,眼看我们就要迎来新的生活了。”
“可你又缠上了她,你又故意放火烧我们的房子,使我们母女走投无路,从而控制雯雯,是不是。”
阎少行生平第一次被人冤枉,一股无力感袭遍全身。
他终于明白夏雯在学校被人误解,被人冤枉的种种滋味了,这种不知该从哪里开始解释的无力感,太让人崩溃。
他垂下头,用已经极为虚弱的声音,为自己辩解“两年前的事我承认是我的错,害了雯雯,可我并没有烧你们的房子。”
阿浩也赶紧插嘴,解释“放火烧你们房子的是夏天海。”
张彩艳愣在原地,怎么可能?即使夏天海不待见自己,可雯雯始终是他的女儿。
见张彩艳似乎还不相信,阿浩又赶紧补上一句“当初你们的房子被烧了,您烧伤严重,夏小姐去求夏天海为你治病,可他把夏小姐卖给了一个老男人。”
“如果不是我们总裁赶到,夏小姐她早就被…………”
阿浩的话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张彩艳眼眶蓄满了泪水,看向女儿,在向她求证。
夏雯眼眶里也是泪光闪闪,朝妈妈点了点头,默认了阿浩说的是实话。
张彩艳恶狠狠的看着阎少行“即使我们的房子不是你烧的,可雯雯受的一切罪都是因为你。”
“你赶紧滚,我们不想再看见你,别再来打扰我们母女的生活。”
说完,张彩艳就关上了门,不再给阎少行说话的机会。
阎少行看着关上的门,如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
“总裁,起来吧,别跪了,再跪下去你就没命了。”
阿浩想把他拉起来,可他就是一动不动。
其实他的腿,早就麻了,移动不了分毫。
“你自己去车里休息吧,别管我了。”
虚弱的声音,从他苍白的嘴唇溢出,小的几乎让阿浩听不见。
阿浩觉得真要命,他跪在这里,自己怎么能走嘛。
他要是出事了,自己的命也到头了。
没办法,阿浩只能回到车上,拿来干净的衣服,给他穿上。
可即使两人穿上了衣服,还是觉得冷,昨天下了一天一夜的暴雨,温度一下降低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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