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雨林书斋。
随着《陆判》的发布!
书斋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等了快一个多月,终于可以看到大结局了。”
等这些人快速交钱买了一本。
看到小曼终于可以还魂,长舒一口气。
“精彩!”
等看到书生的孩子的时候,忽而一愣。
“我的娘嘞,这不会是陆判转世吧?”
“没错!”
继续往后一翻开。
“嗯?这就没啦?”
“速更!夜不能寐!”
“书生的结局还没有说呢。”
福伯乐呵呵,柔声安抚道:“聊斋先生最近一段时间很是忙碌,暂时抽不出来更多时间写稿。
不过,他的倩女系列已经开始被改编成评书了。
镇上各个书馆都有。”
有人道:“我不喜欢评书,太吵闹,掌柜的,有时间多催催聊斋先生,大兴镇上缺的是会写故事的人。
如此才华,若不能在精力充沛的年纪,多写上一些,简直就是糟蹋自己的天赋。”
福掌柜:“我一定会转告他的。”
有人道:“我承认,聊斋先生写鬼怪是有一套自己的东西,最近北戏书馆的评书,由青云楼先生创作的公案话本——《施公案》,也很优秀。
你们将聊斋先生捧得太高了。”
有人点头。
这里毕竟都是陆判的书迷,他这边吐槽无非就是想出风头。
可他错估一个事情。
周围年轻人呵斥道:“兄台,踩一捧一有意思嘛,听你的评书去吧,少在这里鼓噪!”
大有一言不合就开干的趋势。
福伯赶紧将人分开。
被扒拉开的人嘟嘟囔囔。
“本来就是。”
福伯看着众人,笑着说道:“诸位不必放在心上,话本题材那么多,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题材和作者。
喜欢哪一本书是每个人的自由。
不必将自己喜好强加在别人身上。”
厢房内。
陈闲将陆判的书稿递交给福伯。
福伯忽而一愣,然后开怀道:“这么快。”
他以为陈闲还会将最后的结局给拖上一拖。
福伯:“好的,我会尽快安排人手刊印。”
陈闲:“福老哥,颍州府那边人手安排进展如何了?”
福伯起身将房门关上。
压低声音道:“今天刚传过来的消息,鱼儿已经上钩了。”
陈闲面色稍缓,“顾家二少和三少的关系如何?”
福伯沉吟一阵,目光诧异。
“莫非老弟打算将顾家人拆分三段?”
陈闲摇头,“从眼下布局来看,顾家儿子铁定要分出去,我不太清楚顾家二少和三少,是看重亲情还是利益。”
“先走一步,闲棋。”
福伯有些看不懂陈闲,难得反驳道:“老弟,你可能要失算,顾二少和顾三少,是一个娘生的,有大房压制。
他们同气连枝,非一般血缘兄弟信任。”
陈闲忽而又问:“顾二少和顾三少你看好哪个?将来谁会是顾家主事人?”
福伯忖度一阵。
“顾二少行事冲动,顾三少谋而后动,不出意外的话,该是三少。”
陈闲目光幽幽,拱手道:“这段时间,颍州府的事拜托福老哥了,我要做其他事。”
福伯:“好了,客气话不说了,帮陈家除掉压在头上的大山,对雨林书斋也有好处。
且我家少爷在青霞村没少得到陈老弟照顾。
咱们之间虽说认识时间不长,在我看来,已经超脱一般朋友。”
陈闲点头,拱手道:“此事过后,陈家必有重谢。”
见陈闲执意如此。
福伯:“老弟接下来打算?”
陈闲:“我准备去茶亭村一趟。”
福伯:“去哪里干什么?”
……
府城,顾二和顾三蹲在布行门口,戴着一顶草帽子,拿着黑色的炭笔在本上记录着什么。
皮肤晒得黑红色,毫无在意,眼睛亮晶晶的。
申时。
顾二少额头上的汗水缓缓流到眼睛里,有些辣眼睛。
也浑不在意模样。
“王氏布行进入46人,买千云纱,28人……”
“大川布行,进入36人,买浣花锦14人……”
其余布行也和昨天记录的差不多。
顾二少眼睛灼灼,反复呢喃道:“顾家要发家了!”
顾三少面色虽平静,但攥着本子的手,微微颤抖。
“三弟,赶紧回去,找爹商量这件事。”
“嗯嗯。”
等两人走后,米酒摊子的那些汉子,围在一起悄悄道:“鱼吃上饵料了,咱们要不要撤走?”
“咱们事办完了,直接回去告诉少爷,也不没必要来来回回找人买布了,大热天的……”
扭了扭屁股,用手指扯了扯裤子,透透气,稍微好受一点。
人群中有一个面色粗犷的大汉,摇头道:“不急,少爷吩咐了,顾老二倒是好糊弄,顾老三心思深沉,只怕他是没那么容易上钩。”
“等一会儿,安排人再去那些店里晃悠一圈。”
“哥,有这必要嘛?咱只是随从,连一个管事都不是。”
大汉摇头,“不,做人还是要有理想的,我不想一直当个随从、跑腿的,苟延残喘存活,迟早如风中枯叶,被人遗忘。”
身边的小弟见对方坚持,主打听劝,眼前大汉素来做事周到,在周围随从身边有口皆碑。
“好,我听哥的。我来办。”
不多时。
顾三少忽然道:“二哥,要不要专门去牙行那边找人手盯着这边布行,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顾二少:“行,稳妥些也是好事。”
不多时,在布行不远处角落,蹲着几人,戴着草帽,手中拿着一个本子,一直默默数着进入布行人数。
……
顾家。
顾君山难得去了布行,身边跟着小儿子。
到了布行,找到负责的管事。
“老何,老二和老三去哪里了?”
何管事:“少东家应该出去谈生意了?”
顾君山皱眉。
“将账簿拿过来我看看。”
不多时,顾君山看着账簿,微微皱眉,“带我去库房。”
阴凉的气息扑面而来!
看着堆成山头一样的丝纱和锦缎,呵斥道:“正值盛夏,他们不想着赶快出主意将积压的丝纱处理售卖,到处瞎逛什么?”
四少低头抿嘴一笑,没有说话。
不多时,院子里传来爽朗的声音。
“老何!热死了,快过来,商量一些事情!”
两人风尘仆仆的模样,戴着草帽,衣衫凌乱,一身月白色的长衫上面沾染上灰尘色。
黑乎乎的一片连着一片。
顾君山面色冷峻看着他们。
“爹?”
“又去哪里疯玩了?
什么时候能长大啊?
好好将咱家生意放在心上?”
顾二少差点要暴走,我是去谈生意了啊,爹。
顾三少赶紧拽住他,低声道:“爹正在气头上,误会咱们了,稍等一盏茶时间,等爹气顺了。
不然现在直接说出咱们意图,爹只会下意识反驳、呵斥。”
“有道理。”
四少赶紧安慰道:“爹,二哥和三哥去谈生意了,许是你误会他们了?”
顾三少微微蹙眉,老四有点骚话啊。
果然,不说这些看似帮忙解释的话还好,一说,顾君山一甩袖子,呵斥道:“什么时候能像你四弟一样,懂事听话都好了。”
顾二少嘀咕道:“偏房侍妾出身的子女,做的事,就永远是错的嘛?”
顾君山面色冷淡,毫无在意道:“顾家需要的是有能力的人,支撑经营。
有什么话,吃完饭来书房说吧。”
顾四少白嫩的脸颊微微一僵。
顾二少嬉笑道:“谢谢爹。”
“别说废话,我要的是真正的结果,布行不是一个喝醉后的胡闹的游戏,我希望你俩能拿出让我信服的东西。”
顾三少:“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