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荔双眼更亮了，摩拳擦掌，“可以吗～”
“可以什么。”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拎着棠荔的领子，“别瞎看。”
傅元白一言不发地把颜清扯开，挡住棠荔的视线。
“诶诶诶！”颜清不满地嚷了声，“你们两个干什么呢？”
“就是。”棠荔附和，“你们两个干什么呢？”
江瑾黎冷静果断地解决这根搅屎棍，“你进孙禹林房间那件事就是他找狗仔爆出去的。”
颜清：“……”
棠荔愣了愣。
孙禹林，她出道演的那部剧的男主角，因嫖娼进橘子踩缝纫机那位。
那是当初黑得她最惨的一件事，也是后面一切黑料的导火线。
狗仔放视频，孙禹林说她勾引他，孙禹林的妻子莫名其妙地跑出来撕她，她的微博私信里全都是谩骂和诅咒，一大堆刀片、死老鼠、恐吓信寄到张有为那里，疯狂的粉丝到她经纪公司去堵她，未播剧不敢播，代言品牌解约并要求赔款……
因为傅家的干涉，报警都没用。绘星虽然不是傅家的公司，但有傅元白的参股，在张有为的周旋下，公司最终只是雪藏她。
那段时间张有为顶住压力护在她面前，为了安抚资方的怒意陪他们喝到烂醉如泥胃出血，为了保她把手底下正当红的艺人交换了出去，重新替公司培养新人。
最开始那一个多月她都不敢出门，后来热度下去点，她出门买个包子都要戴口口罩自己弄得不修边幅，生怕被人认出。
太惨了。
还好没多久孙禹林就进橘子了。恶人有恶报。
随着孙禹林的塌房，关于她的一切的诋毁谩骂才消停，张有为那边的压力也小了。
傅元白面色一沉，抓着颜清往客厅的阳台走，“跟我来。”
江瑾黎温声问：“现在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棠荔点头。
江瑾黎摸摸她的脑袋，“乖。”
阳台上，傅元白面色沉着，没有开口。
颜清冻得哆嗦，但没敢抱怨。
他抓抓头发，小声说：“我那时候，不是替你抱不平吗。”
他那个时候又不认识棠荔，只知道是个让他兄弟伤心远走他国的女人，心里想着反正人是他兄弟捧上去的，别人都踩了，他也来两脚怎么了。
就是他也没想到那事后面会闹得这么大。
傅元白沉声说：“她不欠我。”
当年他给她资源捧她没错，但也的确通过她赚了不少，硬要掰扯，只能算是一场公平交易。
至于他的感情，从头到尾都是他一厢情愿，她从来没有给过他任何这方面的暗示，更没有给过他希望。
反倒是他，任性地一走了之，害得她陷入丑闻风波，遭受各种不公平对待，甚至还因为他差点丢了命。
是他亏欠了她。
颜清没想到事情会是今天这个发展，也有点后悔，“我知道错了。要不，我去给她道个歉？或者帮她澄清那件事？”
傅元白摇头，“她不需要了。”
闹得最狠那段时间没人愿意伸出援手帮她，现在她靠自己翻身了，就更加不需要了。
颜清看了看傅元白，叹了口气，“我说，你也适可而止一点。”
傅元白淡声说：“已经很克制了。”
不然也不会忍到现在才过来。
“你们两个杵外面做什么，天寒地冻的。”方导大声喊，“男主角，进来准备。”
颜清拍拍傅元白的肩，没再多劝。
颜清回到屋里，见棠荔盯着自己，面色有一瞬的不自然，但很快恢复淡定，“看什么？”
棠荔菜市场大妈似的指指点点：“坏东西。”
颜清：“……”
你是小学生吗。
江瑾黎按下棠荔的手，“别乱指人。没礼貌。”
棠荔反驳：“他是坏东西。”
江瑾黎依着她，“是是是。”
棠荔控诉：“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瑾黎：“……是。”
颜清：你就惯她吧。
江瑾黎瞥了眼朝这边走来的傅元白，意有所指地说：“总比有的人不是东西的好。”
棠荔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瞅了瞅傅元白，不说话了。
江瑾黎手掌按在她的脑袋上，把她的脸转回来，“不是说了别瞎看？”
棠荔拍开他的手：就你事多！
第二场是霸总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吩咐赶来的秘书，去查昨晚的女人的身份。
正好颜清身上还是只有一条四角裤衩，把头发和上半身打湿，浴巾一围，就是个刚出浴的霸总。
棠荔视线落在那六块腹肌上，看得津津有味。
这个坏东西人不怎么样，身材却不错，有腹肌，腰细腿长，屁股也挺翘，扭起来一定很好看。
江瑾黎冷眼睨她，“眼睛往哪看呢？”
棠荔还没开口，站在她身后的傅元白出声：“管这么宽，家住海边？”
棠荔无声地点点头：赞同。
江瑾黎淡定反讽：“比不得傅总住海里，自带房子还是个高官。”
棠荔露出个不赞同的眼神：你怎么还骂起人来了。
江瑾黎气笑了，把人拽过来狠狠揉了把她的脑袋，“你哪边的？”
棠荔抱住脑袋，“我中间的。”
江瑾黎：“我不叫‘中间’。”
棠荔：“滚。”
傅元白看着两人亲密打闹，眼底一片黯淡。
下一场戏是女主角醉酒在走廊里走动，推错房门。
棠荔依旧是一遍过。
上午的戏到这里结束。
中午一群人缩在套房里吃盒饭。
方导看看江瑾黎，又看看傅元白，“两位闲着也是闲着，来个人给我客串一下，怎么样？”
江瑾黎当做没听到。
傅元白则是没兴趣，没应声。
冷场了。
方导：“……”两个臭小子，能不能给点面子？！
棠荔从饭盒里抬起头，问：“客串什么？”
方导：“女主角的白月光。”
两位探班人士依然没有兴趣。
“让颜清来不就行了。”棠荔开始散发想象，“和白月光长相相似的霸总，替身文学。”
方导：“……也不是不可以。”
说改就改啊。棠荔问：“这剧本谁写的？”
方导左右看看，压低声音：“别和别人说啊。”
四双眼睛盯着他。
方导有些尴尬地开口：“我老婆写的。”
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