跛子?
大鄌建国三十年,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皇帝已经老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太子又成了跛子,那这个连年征战的国家还能安稳吗?
要知道,皇帝共有四子,且个个都是人中龙凤,才华出众。
尤其是二皇子,年仅二十五岁便已多次替父出征,历经沙场数载,战功赫赫,其威望丝毫不逊色于太子。
这样一个英雄人物,岂能甘愿为一个残废的兄长卖命?
当然,这些都不是赵朗该考虑的,谁做皇帝都跟自己没关系,但是蛮夷若听到这个消息必然会大举南下,到时候自己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想到这儿他忙问王长清,“表哥,这件事除了外祖父,还有谁知道?”
“皇上、太医和丞相。这件事被陛下隐瞒了下来,外界暂时还不知道,但暴露也是早晚的事,除非太子永不示人。”
赵朗小声道:“太子残了,太子之位就不那么稳当了,会不会有人趁机……”
“这不是你我该考虑的事,咱先将眼前的难关过了再说。
不过我猜测司马南征可能不会在这里待太久了,你做好准备。”
赵朗点点头应下。
两人没再寒暄,王长清去安排人手烧炭了,赵朗出了县衙,回家拿上银票,赶着牛车就朝粮铺走。
俗话说得好:“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句话充分说明了粮食对于战争的重要性。
毕竟,一旦打起仗来,无论是军队还是百姓,都需要大量的粮食来维持生计。
所以说,但凡发生战争,粮价必然会飙升。
如果能抓住这个机会,提前多买点粮食,等到后面粮价上涨后再转手卖出,就能轻而易举地赚取好几倍的差价。
赵朗心里想着这些,便来到了县城唯一的那家粮铺门前。却见粮铺门口已经排起了十几人的长队。
赵朗把牛拴在路边,然后走到队伍的末尾站定。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群慢慢向前移动着。他注意到,前面的这些人几乎都是成袋购买粮食,最少的也买了一袋大米和一袋面粉,多的甚至一口气买了三四袋。
甚至还有人想要购买二十袋精米和细面,但却被掌柜拒绝了。
他说店里没有那么多粮食库存,每个人最多只能购买五袋大米和五袋面粉。
看来这些人也是提前得到了一些小道消息,否则秋收刚刚过去不到三个月,完全没有必要如此大量地购买粮食。
而且粮铺向来都不缺少大米和面粉这样的基本口粮,现在却编造一个理由来实施限购政策,可见掌柜肯定也听到了些风声。
很快便轮到了赵朗,他对伙计说道:“给我拿五袋精米和五袋细面,再拿五袋糙米和二百斤麦麸。”
精米细面他留着自己一家人吃,麦麸用来喂兔子,糙米给牛和黑炭当辅料。
黑炭现在胃口越来越大,一顿能干掉三碗饭,赵朗决定往这家伙的伙食里加点糙米以减少成本。
等熬过这个冬天,它也将近一岁了,赵朗可以带着它去山里围猎,如此一来,压力会小一点。
掌柜说道:“精米一袋五两,细面一袋四两,麦麸一斤五文,糙米一袋二两,总共五十六两银子。”
赵朗一愣,粮食涨价了?
一袋米一百斤,要五两银子,也就是说一斤精米五十文!涨了近七成!
这么贵居然没有人发牢骚,应该是今天来的这些人都知道以后粮价会更贵,所以才没有吭声的。
赵朗默默付了钱,让掌柜出一辆马车,帮忙将东西运回去。
掌柜问清他家地址,见就在县城,离粮铺不是很远,这才让伙计去送粮。
赵朗带着伙计回家卸了粮食,又去伢行订购了一千块儿砖。
他准备忙完这一阵就在小院的西南墙角给牛盖个小窝棚,以免冬天冻坏了老牛。
和伢行的人约定好明天早上将货送到家里之后,赵朗这才赶着牛车朝琅山去了。
他不是第五大队的人,要脱离大队去干点自己的私事左云也不好说什么,但是一整天都不去的话也不太好。
临走前赵朗想了想,返回去买了一百多个馒头,又去家里装了两大坛水抬上车,这才出了城门。
去琅山的路和小队之前砍柴的是一个方向,只是砍柴的山离县城近,但琅山要远很多,牛车晃晃悠悠的走了两个小时才到。
这一片山脉到处都是大块的乱石,左云他们的任务就是从这些乱石里面找到稍微小一点的石头背到路边,由其他队的人驾着马车过来拉走。
赵朗到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他看见路边停着三辆马车,有两辆已经装满了篮球大小的石料,剩下一辆马车只装了一半,左云正带着人将路上的石料往车上搬。
此时大家都已经精疲力尽,即使天气寒冷,但众人额头上全都是汗,脸上的灰尘经过汗水一冲刷,形成一道道沟壑。
江鹤见了他,朝他挥挥手,有气无力道:“教习,你来了。”
赵朗点了点头。
左云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众人也是有气无力的和他打了声招呼,然后继续往车上搬石头。
赵朗站在路边,见第三辆马车也装满后,坐在第一辆马车旁的三人悠哉悠哉的起身,一人赶着一辆马车离开了。
临走,最后一辆马车上的人指着一旁的两个篮子说道:“这是你们今天中午的午饭,你们吃完后休息休息,我们过一个半时辰之后再过来拉石料。”
说罢他也不等众人回复,赶着马车离开了。
众人立刻怒了,“他们什么意思?说是让我们休息,结果却要在一个半时辰之后就来拉石料!
我们就算不休息,一个半时辰也只能准备三马车石料,这狗娘养的是不打算让我们休息了!”
“就是,我们辛辛苦苦干了一上午,他们倒好,舒舒服服的驾着马车来回跑就可以了。
明明来的时候车是空的,队长说让他们帮忙带点水,可他们却次次都说忘了,我看他就是故意为难我们。”
“还不是队里有人得罪了第一大队的人,否则人家也不会为难咱们。”
江鹤尴尬的低下了头。
左云皱眉说道:“行了,吃饭吧,吃完继续干。”
他将篮子拿过来,揭开上面的布一看,里面是两筐窝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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