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一直克己复礼,在宫门之事上几乎从未逾矩,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在宫门的规矩之内办事,但不代表他就是迂腐固执之人,相反对于宫子羽这种善于打破陈规旧制的做法还带有几分欣赏,所以在不影响宫门安危的前提之下,他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作为兄长,提点一二还是有必要的。
宫子羽倒是有些意外,宫尚角对于违反宫门家规之事一向都是痛恨无比的,竟然这么轻易就同意了。
“那我安排司徒姑娘出宫门?”
“不必,执刃只需禀告长老院,我安排远徵弟弟陪她走一趟,刚好上次拙梅远赴北地接应我受了伤,宫门也该派人去慰问一番。”
宫子羽一脸八卦:“我可听说了,徵弟弟现在和司徒姑娘情投意合的,尚角哥哥特意安排远徵弟弟去,不是在替远徵弟弟徇私吧?”
宫尚角冷冷扫了他一眼:“一来远徵弟弟与司徒姑娘熟悉,二来远徵弟弟医术了得,三来他是我弟弟,代我去探望最为合适,你也说了远徵弟弟和司徒姑娘情投意合,拙梅前辈是开明之人,自是不会插手他们二人的感情之事,我何须徇私?”
宫子羽一颗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八卦之心被宫尚角这一盆天大的凉水浇得透透的,瞬间没了兴致,歪斜着身子,用手杵着脸说:“司徒姑娘还特意让我转告你,要注意夫妻感情。”说完不忘安慰一句:“夫妻间的口舌之争嘛,不是什么大事。”
宫尚角皱着眉头,夫妻感情?口舌之争?
“司徒姑娘今日与你说的?”
“嗯,是啊!”
宫尚角神色微沉,开始赶客:“执刃大人还有事吗?”
宫子羽佯装听不懂,回道:“没事了,不过尚角哥哥的茶不错。”
“子羽弟弟,茶凉了。”
“好了好了,知道了,我走我走。”
宫尚角看着宫子羽恹恹离去的背影,神色微沉。
司徒洛洛前脚去见上官浅,后脚司徒洛洛就去羽宫说要出去见拙梅,是真的思母心切吗?司徒洛洛若真想见拙梅,可没有绕个弯子找宫子羽的心思,看来是上官浅,也不知道她又在打什么主意。
还有他们之间哪里是口舌之争那么简单,不要心生嫌隙已是万幸。
宫子羽连夜去长老院禀告了长老要安排司徒洛洛去旧尘山谷的事,其间自是少不得要一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后在多次和月长老眼神交流之后,终于赢得了长老的许可,是以第二日大早,宫远徵就带着司徒洛洛大摇大摆地从宫门大门出去,前往旧尘山谷的归来居见拙梅去了。
拙梅见到宫远徵和司徒洛洛前来,有些意外又有些惊喜。
毕竟逃亡十数年间,她早已过得如孤魂野鬼一般,没有人关心她,没有人记得她,有的只是无锋的追杀令和风餐露宿的逃亡生活,但她从不曾忘记自己的女儿,她惦记着她,想念着她,但是不敢见她。
相认之后她也刻意不让自己去和司徒洛洛亲近,因为她害怕司徒洛洛跟着她过逃亡的生活,她本该是药王谷的亲传弟子,应该受人尊敬,而不是跟着她如孤魂野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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