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在宫尚角怀里哭到力竭才挣扎着要走。
宫尚角拉住她的手问:“要去哪里?”
上官浅艰难地扯出一抹惨淡的笑容:“我知道无锋做的恶,本不该怪宫门,可是孤山派满门,那可是几百条人命啊,要我像没事人一样跟宫门之人做夫妻,我做不到,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也不知道下次回孤山上香时该如何面对那些无辜冤魂,我累了,先回屋睡觉。”
宫尚角呆立在原地,任由上官浅抽出手离开,待听得上官浅的房门关上之后才无力地坐下,端起一杯冷茶咽下满腔苦涩。
风无息没死,果然就是最坏的结果。
如今还是先铲除无锋要紧,或许无锋一除,上官浅仇怨了结,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
***
上官浅回屋未换寝衣就直接躺下了,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回想起孤山血流成河的场景了,那是她内心深处最痛苦的回忆。
无星无月的夜晚,冒着森森寒光的剑伴随着刺破血肉的声音,一张张生动鲜活的脸在她眼前变成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冰冷的夜雨冲刷着孤山,血水与泥泞混成一体。
她的爹爹拼尽全力才把她送入密道,为她谋得一线生机,她透过缓缓合上的密道门,只看到爹爹满眼的不舍及他一张一合地嘴。
“好好活下去!”
这是爹爹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她的世界在那个冰冷的夜晚分崩离析,她确实要活着,要活着为那些冤死的人报仇。
她突然好想好想孤山,想孤山的味道,想孤山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还想孤山的人……要是他们在就好了,或许可以为她指一条明路。
爹爹、娘亲、小叔叔、师兄、师姐……我该怎么办?
上官浅就这样想着一张张熟悉的脸昏昏沉沉睡去。
天光大亮之时,上官浅觉得头痛欲裂、嗓子干得仿佛要冒烟,她艰难地挣扎着站起来,又无力地瘫坐回床上。
真是见了鬼了,很少生病的她竟然病倒了。
子晗听到响动,推门进来问:“夫人,你醒了。”
上官浅揉着太阳穴说:“帮我倒杯水。”沙哑的嗓音子晗一听就不对,一边给她倒水一边问:“夫人怎么昨夜睡觉没换衣服?都生病了。”
“昨天练武太累了,忘了。”
“夫人,你得注意休息呀!我去让梦汐来伺候夫人换洗,我去医馆请大夫过来提夫人看看。”
上官浅只觉得头晕目眩,任子晗安排。
子晗叫了梦汐,去请大夫之前不忘让金简通知宫尚角。
宫尚角听说上官浅病了,不禁皱起眉头,吩咐金简让大夫看完诊,请来书房与他汇报。
金简只觉得奇怪,夫人病了,自家公子不亲自去看?
奇怪,非常奇怪……
大夫诊过脉后,给上官浅开了药方,前往宫尚角房间汇报:“角公子,夫人受了些风寒,有些发热,我已给夫人开了内服的方子,我回医馆会让人把药材送过来。”
“嗯,药材直接送到我这来。”宫尚角看了一眼药方,挥手让大夫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