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致的房间,精致的膳食,四人围桌而坐。
宫尚角本就少食,草草吃了几口便放下碗筷,对面正在长身体的宫远徵和司徒洛洛大快朵颐时也不忘拌几句嘴,身旁的上官浅安静地用膳,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简单的一餐饭,倒是让温馨填满了这方寸之地。
待几人用完午膳后,宫尚角唤来下人,撤了碗筷,布了茶具,一边往茶壶里加药材,一边抬眼看着上官浅说:“这药茶是我命大夫特意调配的,祛暑却不寒,孕妇也可以喝,你也尝尝。”
上官浅浅笑:“恭敬不如从命。”
宫尚角对对面的宫远徵道:“远徵,我们明日去峨嵋派,回来就要离开蜀中了,趁着今日,你带司徒姑娘去转转吧!”
司徒洛洛心如明镜,不等宫远徵答话,便开心地站起来道:“哇,那太好了,我一直都想去转转。”说完便要去拉宫远徵。
宫远徵看着她伸过来的手,满脸嫌弃,巧妙地避开,不悦道:“我自己走,不用你拉。”
司徒洛洛尴尬地缩回手,嘟囔道:“不拉就不拉,那么凶干什么?!”她回头冲宫尚角和上官浅做了个鬼脸,便追着宫远徵的脚步而去。
二人离开后,不消一刻,桌上的茶便煮开来,腾腾热气下,两张晦暗不明的脸。
宫尚角一边替上官浅倒了茶一边说:“明天便是交换云为衫的日子了。”
上官浅脸上挂着她惯有的微笑:“那得提前恭喜宫门,换回执刃夫人。”
待热气散去,宫尚角才抬眼去观察上官浅,见她没有反应才继续道:“待云为衫换回来,宫门和无锋也算正式撕破脸了。”
上官浅知道宫尚角特意留她是有事要说,只是有些摸不准宫尚角提起这件事的用意是什么?调笑道:“怎么?公子怕了?”
宫尚角冷笑道:“怕?无锋确实势大,只是点竹不走正道,如今失势,以前拥护她的那些门派未必能帮上她,我有什么好怕的?”
上官浅点点头:“说得也是,那便希望云姐姐明天能好运了。”
宫尚角的眼底有一抹微不可察忧虑一闪而过,被上官浅敏锐地捕捉到,便谑戏道:“想不到角公子竟这般担心云姐姐的安危。”
宫尚角无视她的谑戏,反问:“这是关键的一步棋,你不也很关心?”
上官浅眉头微蹙,委屈道:“我关心云姐姐是出于同门的情谊,至于棋局,角公子才是执棋的人,与我无关。”
宫尚角看着上官浅,上官浅的脸上带着她惯用的笑容,他知道这样的笑容看似温柔深情,实则冰冷无情。他突然就有些厌倦了两人之间你追我赶的游戏,他是一个有耐心的猎人,他喜欢与他一样强大的对手,只是上官浅似乎是个例外,面对她满口的试探之语,他失去了逗弄她的耐心,直截了当道:“待峨嵋派的事情结束,我让远徵弟弟护送你回宫门。”
上官浅微愣,随即疑惑道:“回宫门?为什么要回宫门?”
宫尚角:“养胎,你如今的身子已经马上五个月了,不宜在奔波劳碌。”
上官浅心沉到了海底,宫尚角这是想以孩子为借口,把自己择出去。她不动声色道:“我如今并没有觉得不适,角公子是觉得我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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