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早早灭了灯,坐在桌前等待深夜的到来,内心难以平复。
她非常清楚自己对宫尚角的感情,她骗不了自己。回想重逢以来的种种,她能清晰的感知到自己在逐渐信任他,自然也能感受到他对她亦是。此时要背着宫尚角,单独去见拙梅,她竟生出一些负罪感来。
想到大仇得报更需要拙梅的助力,而且拙梅设法单独给她传信,分明就是只想见她,宫尚角知道了反而会误事。上官浅强压下自己内心摇摆的思绪,祈祷宫尚角今晚的公务能少些。
夜幕重重,宫尚角的房间烛火未灭,他已处理完公务,桌上翻开的闲书,久久未动,街上那人与上官浅相撞的画面不断浮现,怎么也甩不开。
他随手挥灭了烛火,坐在黑暗中闭目养神,耳朵却仔细留意着隔壁的每一丝响动。他希望今夜不要有任何事情发生,他希望她只安心待在自己身边就好。
白日喧嚣的街道早已归于平静,木质窗户打开时发出细微的声响,一抹黑色的身影在皎皎月光中疾行。
在窗户打开之时,宫尚角便在黑暗中缓缓睁开了眼睛,深夜寂静,他五感敏锐,上官浅离开的响动虽然轻微,却没能逃过他的耳朵。
他缓缓起身,站在窗前看着夜色中急行的身影,在那个身影即将消失在自己视线中之时,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从窗户一跃而下,追着那个身影离开的方向而去。
上官浅腰上挂着玉佩,手中握着信笺,往临江楼的方向疾驰,突然一道黑影拦住了去路,是宫尚角。
上官浅停了脚步,看着眼前的人,她怎么就忘了呢?宫尚角是何等多疑又聪明的人啊,那人的小动作怎么可能逃过他的眼睛。
上官浅没有因为被宫尚角抓现行而慌乱,反而觉得今夜一直郁结于心的那口气,突然有了出口。她想既然被他逮了个现行,不如坦白从宽。
她脸上笑容漾开,一边走向宫尚角一边问:“这么晚了,公子怎么在这?”
宫尚角站在原地,看着她走到自己身前才冷声问:“这么晚了,上官姑娘这身打扮是要去哪?”
“我若说我出来散步,公子信不信?”
宫尚角冷笑一声,脸上的表情写着三个字:“你说呢?”
上官浅读懂了他的表情,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继续道:“公子早就知道了,故意早早灭了灯,就是为了引我出来,好抓我现行吧?”
宫尚角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说道:“我问你,要去哪?”
上官浅摊开手,手心里是那张信笺,笑道:“公子若想知道,早些问我便好,何必大半夜来路上拦我?”
宫尚角拿起信笺,打开看了一眼才道:“拙梅?上官小姐甩开我单独见她,难道是不满意宫门这个合作对象?”
上官浅从他手中接过信笺,放进腰带,看了眼他不显喜怒的脸,回道:“我只是想着她单独给我留信,应当是想单独见我,我想着可以先替公子打探一番。”
宫尚角冷哼一声,明显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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