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居为宫门据点,也设有地牢,两人来到地牢,看着被挂在刑架上伤痕累累的女子,上官浅站在她面前道:“听说你要见我,我想无锋不会蠢到以为区区一个魑就能杀了我,所以你的任务应当不是杀我。”
“首领说要我给你带份礼物。”看上官浅不说话,那魑继续说到:“当年拙梅与孤山派大弟子私通,育有一女,那个孩子还在人世,如今师从药王谷,叫司徒洛洛。”
“哦?是吗?那首领应该杀了她,再或者拿她引出拙梅,再一网打尽。”上官浅说道。
“首领的心思,小的不敢揣测,我的任务是把消息告诉你。”说完就咬舌自尽了。
“还真是忠心耿耿。”上官浅说完转身走了。
看着面前已经气绝的刺客,宫尚角有些诧异,问:“她熬过这么多酷刑,就为了告诉你这个消息?”
“嗯。”上官浅随意应了一声。
“无锋之前靠半月之蝇控制刺客,可是如今半月之蝇的秘密已被破解,为什么这些刺客依然愿意为无锋卖命。”宫尚角见过很多无锋刺客,对于刺客熬过那么多酷刑,却突然寻死的行为,他还是有些不解。
说话间已经出了地牢,两人并肩在这夜色中前行,仿佛一对璧人。
上官浅实话实说:“半月之蝇只是其中之一,无锋控制人的手段是人心。”
宫尚角咀嚼着这两个字,发出低声呢喃的声音:“人心?”
听到宫尚角的呢喃,上官浅解释道:“对,人心,人都有在意的东西,只要控制了她最在意的东西,就不怕她不从。无锋暴虐,不然公子以为那些江湖门派为什么会屈服于无锋,无非是让人捏住了软肋。”
宫尚角突然问她:“那你呢?你在意的东西是什么?”
上官浅笑着,面上笃定:“我吗?我没有软肋。”
“所以,你不会去药王谷,对吧?”宫尚角非常确定的说。
上官浅面若桃花道:“知我者,角公子也。”
宫尚角突然停了脚步,感受到身旁的人落在了后面,上官浅走了两步也停下,转身看着宫尚角疑惑道:“怎么了?”
“你也很苦吧?”宫尚角的声音轻柔,却穿透浓浓夜色,准确地钻进上官浅的耳朵。
上官浅愣了一下,在孤山血流成河之时,就再也没有人会在意自己的感受了,从来没有人会问自己苦不苦,随着孤独与仇恨渐入骨血,那些苦好像都是理所应当的,所以自己也从来没觉得苦,只会在无数个黑夜中,将它化为复仇的决心。如今他竟然问她苦不苦?她想应该是苦的吧!不然此刻为什么会觉得那么委屈,她感觉自己眼眶发热,泪水不受控制的溢满眼眶,在热泪即将滑落之前,她勾起唇角,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轻松的样子,说道到:“不苦啊。”
看着她强忍着泪水、假装轻松的样子,宫尚角的心被狠狠拧在一起,怎么会不苦呢?她的眼睛明明告诉他她也很苦,宫尚角一步一步走向她,将她拥入怀中,轻声说道:“以后都不会苦了。”
她靠在他宽阔结实的怀里,鼻尖被他身上熟悉的月桂香萦绕,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蓄在眼眶里的泪水最终从眼角滑落,浸入他的衣襟。靠在他的怀里竟让自己无比安心、她双手缓缓搭上他的腰,对、就是这个怀抱,让她靠上了就想一直靠着,她闭上眼睛感受着她的心跳,任由自己沉迷……
她听见自己问他:“你可不可以帮我报仇?”如果可以,谁愿意一直踽踽独行,她感受到自己此刻那颗期待又害怕的心,她期待他给自己肯定的答复,她害怕期待再次落空。
宫尚角扶着她的胳膊,让她从自己怀里到直视自己的眼睛,伸手替她擦干泪痕,然后认真道:“你还愿意做角宫的夫人吗?”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上官浅眼里期待的光瞬间黯淡了下来,一直盯着上官浅的宫尚角自然没有放过她脸上的表情,叹了口气对她说:“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是我角宫的夫人,我自然倾尽所有都会帮你。”
上官浅的心再次不受控制的狂跳,这不就是自己当初进入宫门的主要目的吗?以前费尽心机筹谋都苦求不得,如今自己放弃了这条路,他怎么就又把这条路摆在自己面前来了呢?若宫尚角不是在骗自己,那老天爷还真是会跟自己开玩笑呢。
“我可以相信你吗?”上官浅问道。
“日久见人心,浅浅,你只需待在我身边就好。”说着又把她的头按回自己怀里,月下爱人相拥,一片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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