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苍幽终于困得挺不住,一头栽到桌子上,咣当一声,人一歪,竟连人带椅子一起摔到地上。
哎呦!
这一摔楚苍幽立马清醒了,刚要爬起来一抬头就见主人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
“主——主人”楚苍幽顿时吓得直接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而笙儿也被这声音惊醒,一扭头就看见了跪在地上的楚苍幽和屹立在那里的狐面男人。
忍着疼,笙儿从床上爬起来,踉跄着走到楚苍幽身侧,不情愿地唤了声“主人。”
狐面男人看了一眼笙儿,又低头俯视着楚苍幽:“你们就这么办事的?”
话音刚落,抬起脚就踹向了楚苍幽。
砰的一声,楚苍幽被一脚踢飞,身体重重撞到墙上,扑通又跌到地上,一口鲜血喷溅而出。
“主人,恕罪!”楚苍幽忍着疼再次跪好。
“笙儿,你怎么说?”狐面男人转头看向笙儿。
“是笙儿无能。”面对狐面男人,笙儿自知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干脆认错,绝口不说其他。
“有功则赏,有过嘛,当然要罚!”
“你们真是让我失望呢!”狐面男人走向楚苍幽,弯腰从他腰间抽出笛子,拿在手里转了转。
“主人!饶她一次吧!”楚苍幽见笛子被拿走,心中一慌,乞求道。
“闭嘴,小心连你一块罚。”狐面男人厉声喝道。
随后,笛子已横在唇边,呜呜的笛声响起。
笙儿体内的噬心蛊听到召唤苏醒过来,展开蜷缩的身体开始兴奋地进食。
“呃——疼!”
笙儿的心脏骤然收缩,那种被噬咬的疼痛如巨浪扑面袭来。
疼,疼,疼!
撕扯的疼,刀剜的疼,炙烤的疼,揉捏挤压的疼。
笙儿在地上打滚,抓挠,下嘴唇被咬得鲜血淋漓,手心也被指甲刺破。就连刚刚包扎的纱布都被笙儿扯了下来。
足足一个时辰。
笛声停止,笙儿浑身被汗水打湿,脸色更加苍白,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她就那样生无可恋地躺着,眼神空洞,目光迷离。
“笙儿,你可知错!”狐面男人放下笛子,质问道。
“还想再来一次?”狐面男人见笙儿不回答,有些生气,作势拿起笛子横在唇边。
“知错,笙儿知错!”笙儿艰难地趴在地上,用颤抖的双臂支起上身,忙乞求道,“主人,笙儿知错了,饶了笙儿这次吧!”
“这次就先饶了你们,你们两个都起来吧。”狐面男人双手背负,淡淡说道。
“是,主人。”
楚苍幽和笙儿听命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站好。
“这次计划失败,我很生气,不过你们也受了罚,就算了。”
狐面男人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不过,以后楚苍幽你就回到我身边,笙儿身份没暴露,还是要回到拈花阁的。我会派其他人去,你到时只需配合就行了。”
“是!主人!”楚苍幽不能再陪着笙儿,心中有些失望,不过主人的话不能违背,只能听命。
笙儿听到自己还能回到拈花阁,心中还是有些开心的。也痛快地回了声“是,主人”。
“你这伤要想不被发现,有点难。不过我有一药,可让你白天感觉不到伤痛,可行动自如,不过晚上,你就要遭点罪了,你可愿试?”
狐面男人从身上拿出一个白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碧绿的药丸来。
“我,我愿尝试。”笙儿正愁此事,结果有此药丸,遭点罪也好过被发现,欣然回道。
“甚好!”狐面男人很满意,看了眼笙儿,“先包扎一下伤口,天亮前我让楚苍幽送你回去。”说罢,把药丸递给了笙儿。
“谢主人。”笙儿双手接过。
“笙儿,好自为之。”话落,狐面男人身影连动,几个恍惚间,消失在两人面前。
笙儿惊讶地怔在那里,心中升起一股颓败之感,那狐面男人太强大太可怕了。
两人相视一眼不禁苦笑起来,彼此都好狼狈。
“笙儿,你的伤,那个我先出去,你自己包扎一下,药我给你放桌子上了。”楚苍幽说完,跑了出去。
手有些发软,发抖,笙儿半天才把黑色紧身衣脱下。然后衣服只脱一半露出肩伤,撒上药,把纱布从腋下绕到肩膀缠了两圈系好。
待穿好衣服,又是出了一身虚汗。
楚苍幽进来时也换了衣服,不过面具还是那一副,从未摘下。
“天快亮了,我送你回去。”
楚苍幽伸手去扶笙儿,突然发现笙儿的右手手心发黑,他忙抓起这只发黑的手,心疼地看向笙儿:“怎么中了尸毒?”
“大概是不小心沾上的。”笙儿抽回右手,“没事,咱们走吧。”
“很疼吧,怪我没早点告诉你——尸粉不能沾到皮肤上,不然会中毒溃烂。”
“我也真是疏忽,怎么就没早点发现你中毒呢!”楚苍幽有些懊恼地抱怨着自己。
“真不怪你,我,还得谢谢你救了我。”笙儿安慰他道。
“应该的。我,我先送你回去,再帮你找解药。”楚苍幽看了看外面,天将破晓,耽搁不得了。
“嗯,好!”
不久,笙儿被送回拈花阁,她回到屋子里,未燃烛火,也勉强能看得清。
先是服下药丸,接着简单擦洗了一下,重新换了一套衣服。把换下的衣服包裹起来塞到床底,头发也打散重新梳好。
做完这一切,笙儿又把买好的糯米找了出来,心中祈祷:“但愿会有用。”
便抓起一把糯米,握在手里。
呲啦的一声,似被火焰灼烧,笙儿感觉掌心握了个火炭,闷哼一声,笙儿强忍住不叫出声。
须臾,掌心的糯米变得漆黑,笙儿又重新抓了一把,灼烧之痛继续袭来。
也不知道反复了几次,掌心的糯米已不再变黑,尸毒算是解了。
不过笙儿的手心通红一片,灼痛感尤在,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了。
笙儿又赶紧把这些变黑的糯米藏好。确定没有疏漏才放心地躺在床上,心中念着“电影诚不欺我!”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可还没睡到半个时辰,肩上的伤忽然剧烈地痛了起来。
笙儿的身体躬成虾米,抖成筛糠。半睡半醒间,笙儿梦见有人拿着鞭子不住地抽打她,还有人拿着烧红的烙铁一下子按在她的伤口上。
啊!笙儿一声尖叫,从梦中惊起。
此时有喔喔的鸡鸣传来,笙儿身上的痛忽然如潮水般退去,整个人也轻松起来。
天亮了。